“对。”　　 李潇楠豪迈地进一步给这一群古憨子放大招，“除了挖地下城开展地道战，你们还可以组织民力，建设城中城；发展对自己有利的巷战。　　 把城里的每一寸土地，都建设成对自己有利，对敌人不利的战场。　　 城内各种堡垒，陷阱和城墙密布。　　 让城里的每一寸土地，比城墙对敌人的阻击和杀伤效果都更大。　　 再配合我给你们画的枪，炮，手雷和地雷。　　 最好也多有一些火油。　　 然后你们想象一下。　　 敌人闯进来，没有水，没有粮食……　　 这里有一个地下通道，可能冒出人来捅他一刀。　　 那里有一个陷坑。　　 旁边有几颗地雷。　　 墙边随时可能扔出几颗手雷。　　 巷道的尽头可能是一门大炮，一排火枪手。”　　 李师师说到这里，一脸傲然地看着众人问道，“这是不是很像一个屠宰场？”　　 “对。就是屠宰场！嗯嗯，专门为金贼设计的屠宰场……”　　 众人彻底兴奋了。　　 “嗯。”　　 李师师自信地道，“有了这样的屠宰场，你们根本不用怕守不住城墙；甚至你们可以装败让他们赶紧冲进城来，在城里面好好地屠杀他们一波。　　 这种全面改造为战场的城市，哪怕是老虎和狼群进来。　　 都得哭。　　 敌人闯进来，那就是闯入地狱。　　 再配合退到黄河和山上的退路，即便近来的敌人远超想象；最后城中的所有障碍都被他们拔掉，地下城也被他们占领。　　 你们大量杀敌后，从容撤退，给他们留下一座彻彻底底的废城。　　 那便是巨大的胜利和成功，而且他们很可能再也没有力量来追击你们。　　 即便他们还有力量来追击你们，到了荒山上或者黄河中，他们的马匹没用；他们的铠甲和大个子优势，也会成为累赘。　　 你们继续利用险要地形，持续杀敌。　　 战果持续扩大。　　 杀着杀着，战场被动局面，就可能出现逆转。”　　 李夔：“哈哈……这个可以有！”　　 卢亨：“这个必须有！”　　 “哈哈哈哈……”　　 众人越想越感觉美妙。　　 “李姐姐真乃天人也！”　　 李彦仙由衷地佩服道，“我相信任何敌人，碰上李姐姐，都将是他终身难忘的噩梦。”　　 “确实太强大了！”　　 呼延灼也是由衷地佩服道。　　 白矾楼的安保们，也是越来越膜拜自家的大姐大。　　 “这一套体系，只适合在陕州城用。”　　 李师师提醒到，“因为这里刚好周边什么都没有，敌人走到这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很可能不得不跟你死磕，而且这是函谷通道的咽喉要道。　　 兵家必争之地。　　 来到这里的敌人，肯定是想方设法都要占领这里。　　 然后你们便可以让敌人一步步套深。　　 最后悔终生……”　　 “哈哈……必须让他后悔终生！对对对，必须让他后悔终生……”　　 李师师：“换了别的地方，水源不缺，粮草不缺，旁边有的是别的城市和乡村。　　 别人不跟你死磕，也不会集中吃喝你下毒的水草。　　 你要是想在夜间骚扰他们，他们骑上马儿一会儿功夫就退到10公里之外去。　　 这些办法，对他们也就没什么用了。　　 这些毒招，需要有人不得不来撞你的枪口。　　 这种情况，整个北方甚至整个宋国；就只有这陕州城，才有发生。　　 只有这里，才有让敌人不得不持续来撞枪口中计的可能。”　　 “那如果是别的地区，又该怎么防守？”　　 呼延灼一脸期待地问道，“比如河东路汾河谷地的城市。”　　 其他人也是认真竖耳静听。　　 “刚才你已经想得很好了。”　　 李师师看向呼延灼道，“据要塞而守，依托大山而耗。　　 再加上有余力的情况下，也尽可能把城市的防御变得复杂和立体化。　　 剩下的就是细化这些想法和做法。　　 平时让老百姓多练习往山中逃命，适应危难时刻在户外生存的能力。　　 把一些适合生存和防守的山中地段，作为百姓和部队转移安置点。　　 然后城中还是要做好随时坚壁清野准备。　　 但凡守不住的城市。　　 一个老百姓和一粒粮食都不能给敌人留下。　　 能留下的，就只剩下有毒的东西。”　　 “哈哈……”　　 卢亨：“这个够狠！”　　 李夔：“李姐姐主打的，就一个狠字！”　　 吕圆登：“是绝字！”　　 “哈哈哈哈……”　　 李师师含笑继续道：“除了山地地形，还有时节气候，白天，黑夜，星光，月光，蚊虫毒蛇等等，一切都可以利用来作战。　　 另外还有一些重要资源。　　 比如河东路的煤炭，也就是石炭。　　 可以广泛开采来烧石头，也就是烧石灰和水泥。　　 还有炼钢炼铁。　　 练枪练炮。　　 把一切能利用的，都利用起来。”　　 “呼某一定要让整个河东路成为金军的坟场！”　　 呼延灼握紧拳头发狠。　　 “对，我们一起让这片土地，成为金军的坟场！”　　 李彦仙却是热情澎湃地握拳。　　 众人又聊一些军事和战略细节，就开始着手具体操作准备。　　 包括修筑城防，挖各种陷阱，招募和训练新兵，打造新武器等等。　　 李师师把二万锭黄金交给呼延灼，一半由他让人带去南京交给欧元；剩下的一半，由他自己去安排。　　 吃过晚饭。　　 李师师，徐娘和白矾楼的众多妓女，在陕州城中选址。　　 徐娘提出想在陕州开个“临时白矾楼分部”。　　 李潇楠虽然是现代人民警察，却也没有反对；还承诺投资入股。　　 到了古代。　　 有些东西，警察也只能入乡随俗。　　 古人闲余时间，没有电视看，也没有抖音刷。　　 能娱乐的项目，不嫖就剩下赌——那更糟糕。　　 古代很多女子，也基本没有什么就业机会和生存技能。　　 开妓院，在古代；就像现代酒楼一样普遍。　　 嫖娼就像现代人旅行驻店一样正常。　　 这东西一时半会改不了，改过来也没太大意义。　　 多少人的生命，还不如牛马；甚至还不如猪羊等畜牲值钱。　　 杀一个人赔一头牛，甚至一头羊；都可能还要找零。　　 这样的背景下，出卖身体过活；又算得了什么？　　 大家都只是在艰难地活着。　　 没有新的出路和选择之前，强行断掉他们的生路；那可能反而是更残忍的。　　 如今李潇楠倒是可以带着一些人跟她行军打仗谋生。　　 但真的赶上战场，喜欢打仗，会打仗的人，也不可能太多；且军队总人数容量有限，也不可能容纳大多数人的就业。　　 如今已经有陕州城这个可以很坚固的根据地。　　 等她在这里再打造一些枪炮，重新启程北上时。　　 还会继续跟着她奔波，甚至上战场的；可能不会有太多人。　　 很多女子本身胆小怕死，容易安乐，没有太大追求。　　 到时候选择留在陕州城的，总得要有个活法。　　 虽然有的可以嫁人，有的可以做手工；但这些选择，未必能满足所有的人。　　 可能不是每个娼妓都愿意从良。　　 重操旧业，有一定必要性。　　 ………　　 一夜过去。　　 又是一夜星夜兼程后，欧元和刘麟这一路，到达京东东路齐州济南府历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