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还?是聊聊这戏吧, 呦,季白?山怎么还?听起来了女?驸马呢。” 他们话题岔开, 跟刚才所聊截然不同。 钱橙吃了个九分饱,揉了下肚皮,小声问司锦,“静静呢?” 司锦扭头看她,微微扬眉,“静静?” 钱橙抿唇笑,乖巧的?很,然后说,“这戏都快唱完了,她揭开小羊皮的?戏到底什么时候上演?” 不是说今晚隐藏的?重头戏是季静当众揭穿沈柔云的?虚假面孔,把她扫地出门吗? 怎么喝了个酒,季静人都不见?了。 钱橙抬头朝前看,不止季静不见?了,沈柔云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借口如厕不在席上。 司锦抿了口茶水,心道这重头戏怕是直接没了。 季静敬完酒后没过多大会儿,她派出去查沈柔云的?家仆就回来了,站在远处等她。 季静心里一喜,直接抬脚过去,全指望着借这事扳回一局。 两人走到花园僻静处,“说吧,都查到什么了。” 家仆老老实实回话: “沈柔云原本是临山州人士,自幼跟她姐姐沈听风相依为命生活,后来沈听风做了周家周名安的?妾室。” “可惜生产后才两年半就去世了,留下个不到三岁的?女?儿,沈柔云怕外甥女?在府里没人看管,就进了周府说要照看。” 临山州的?周家并不陌生,身份地位仅比新水州的?司家矮几分。 跟司锦比起来,那周少爷完全是个花花公子,府里小妾十?八个,正妻一个平妻一个,还?有?两个青梅竹马的?侧室跟贵妾。 这样的?人不缺女?人自然不会缺孩子,如果沈听风生的?是个儿子,在府里说不定还?有?人照看两眼。可如果是个女?儿,生母死?后估计都没人在意,能不能长大可说不准。 而且那是周家啊,是个女?儿家恨不得永远长不大的?虎狼窝。 不过…… “沈柔云她一个外人,是以什么理由进府照看外甥女??”季静双手抱怀目露疑惑。 家仆道:“我打?听出来的?是以妾室身份进的?府,只是口头许诺还?没办籍,后来不知道沈柔云用了什么手段,把雅雅的?户籍转到她名下,然后直接带人跑了。” 季静愣住,手都放下来,“跑了?” 家仆点头,“对,她从临山州逃来的?,盘缠什么的?估计都花的?差不多了,才在清水茶楼唱曲,然后被咱老爷带了回来,现在周家正满临山州查她的?消息。” “周家好像很生气,出重金悬赏沈柔云,”家仆问,“咱们要不要把这事直接告诉老爷啊,那沈柔云可是个麻烦。” 连家仆都知道,为了个沈柔云得罪临山州的?周家不是明智之?举,毕竟两州之?间大家都有?业务往来。 季家要是想在临山州畅行无阻,那得周家点头。同样,周家在新水州的?生意要是想红红火火没有?麻烦,也?得司家这边同意。 季静咬着牙盘算起来。 她跟周名安打?过交道,还?算了解这个人。能让周名安这么生气,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猎物还?没尝到嘴里就跑了。 也?就是周大少爷被人当傻子哄了一圈,什么都没得到还?失去了女?儿。 要是周名安在沈柔云身上得手了,她跑就跑了,周大少爷什么人没尝过,还?在乎一个妾室,但沈柔云必然是口头哄骗了周名安,说给他当妾室抚养姐姐的?女?儿。 结果周名安当时美色上头,一时冲动哄美人开心,这才同意转了籍。毕竟沈柔云的?美貌是有?眼睛就能看得见?的?,这样的?美人只有?一个要求,如何不满足她。 周名安不是个小气抠门的?富家公子,送籍如同送礼物那般,大手一挥就同意了。他估计也?没想到沈柔云敢跑,毕竟她一个柔弱女?子,能跑到哪里去呢。 结果—— 跑来了季家。 季静这会儿算是知道沈柔云巴结她爹想当继母的?原因了,借季家的?势力庇护她们姨甥。 如果能选择,沈柔云其?实想进的?是司家的?门吧。 可惜司家不纳妾,司钰一心只有?娘子,司岩是个石头,司锦刚刚新婚,司父更?是以妻为天,这样的?人家不是沈柔云攀附得起的?,所以她只能退而求此次,选择跟司家交好的?季家。 周家碍于司季两家,也?不敢强行对她如何。 只要她能成为季家续弦,往后她跟雅雅就不用再回到周家那个虎狼窝,至少雅雅长大后不会被周家当成商品在酒桌应酬的?时候随意许出去。 送女?儿是周家的?传统,周家的?生意也?是这么来的?,要不然周名安怎么会这么多女?人生这么多孩子。 儿子留在家里照顾生意,女?儿用来对外拓展业务,这便是周家的?生意经。 “这事我心里有?数,你先?下去吧,”季静从怀里掏出银钱抛给家仆,“辛苦了,拿去吃酒,但这事不要让第?二个知道。” 家仆一家都在季府,自然忠心,接住银钱双手合拢,“得嘞,大小姐放心,我什么都不知道,我这几日?不过是替您跑了趟庄子而已。” 季静摆摆手,家仆开心地折返回去。 等家仆离开,花园里静寂下来。 这事只要季静今晚抖落出去,绝对是一出压轴大戏。 外面那么多人,总有?想上杆子巴结周家的?,自然会把沈柔云的?事情?说出去。毕竟她住在季府无名无份,司季两家必然不会袒护她,周名安过来带人她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