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父抠门又要脸面,顿时一拍柜台,“你什么意思?” 他,司锦的岳父大人,被掌柜的开口?说?成了打秋风的穷亲戚! 这等于当他的面扇他的脸啊! “让司锦出来?,让你们管事的出来?,我跟他谈。”钱父嚷着。 见钱父要在店里闹,掌柜的便让伙计把他请了出去。 于是就有了现在这一幕,钱父举着玉佩让丰德布庄的管事出来?。 “我就是布庄里的管事,”掌柜的说?,“我们司府从来?没听?说?过看?玉佩行事,我们看?的都?是地?契跟官府大印。” “司岩今日就回来?了,等他一回来?立马把铺子过户,”钱父说?,“这商铺可是司锦许我的。” “您说?笑了不是,”掌柜的道:“这铺子在前两日就被二老爷过户给我们新东家了。” “新东家?”钱父愣住,眼前慢慢回忆起钱母的脸跟她昨晚说?的话。 她说?自己被司锦钱橙耍了,东西没了,玉佩是假的,只怕这丰德布庄就是个空饵,今日怕要白?跑一趟。 他来?之前还信誓旦旦说?不可能,司锦是那种?不要脸面的人吗! 如今说?出去的话变成了无形的巴掌,来?回抽着他的脸,将他抽的头晕目眩。 钱父脸色瞬白?,强撑着问,“过户给谁了?” 他心底隐隐有一个名字,几乎呼之欲出。 果然,掌柜的笑着朝司府方向拱手,“自然是我们的少夫人,钱橙了。” 钱父抽了口?凉气,因打击过大,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跟过来?的钱府管家立马让下人抬起钱父回去。 钱父悠悠转醒的时候,人已经躺在钱府主卧的床上,唐宝蓝坐在床边,钱柚红着眼睛咬着唇站在床尾,邹氏带着钱橘站在离床几步远的地?方。 “我这是怎么了?”钱父出声。 听?见他开口?,邹氏狠狠往大腿上掐了一把,眼泪瞬间?就落了下来?。她哭着往前几步扑到床边,“老爷您醒了,可真是吓死妾了。您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妾可怎么活啊。” 唐宝蓝面无表情听?着,钱柚则狠狠瞪了邹氏几眼,心里啐骂她是不要脸的狐狸精,说?的好像只有她关心钱父一样。 钱父果然吃这套,立马拉着邹氏的手拍拍,“没事没事,别哭我没事。” 他又问唐宝蓝,“我这是怎么了?” 唐宝蓝神色冷漠,瞧了眼钱父虚弱的模样,顿了顿,才说?,“大夫说?你急火攻心这才晕了过去,醒来?就没事了。” “哦哦,”钱父抬手摸着额头,后知后觉想?起来?在东街发生的事情,猛地?坐起来?: “我得,我得去趟司府,司锦给的玉佩丰德布庄根本不认,这里头一定有什么误会。司岩怎么可能把铺子转给钱橙,定然是转错了,应该给我才对。” “你还没反应过来??”唐宝蓝沉着脸道:“您被您那好女儿连同?贤女婿一起诓骗了。什么丰德布庄,不过是个饵,是用来?诱惑你开私库的。” “你知道现在外头都?在怎么传吗?”唐宝蓝冷笑,“传您疼女儿,慷慨阔绰,女儿回门时送了无数珍宝礼物。” 所有被钱橙卷走的东西,全然成了赠送,彻底堵住了钱父上门讨要的路。 钱父眼睛睁圆,脑袋里嗡鸣一声,险些再次晕过去,“怎么可能,说?好是借的!” “司家家大业大,能图你这点东西,还至于问你借?”唐宝蓝说?,“你听?听?你这话说?出去谁信。” 钱柚气的跺脚,骂了钱橙半天了,这会儿不由开口?,“难道就这么算了?就这么便宜了钱橙?” “那你想?怎么着?咱们钱府跟司府对上,那就是木棍撬梁柱,除了认了还能如何?。”唐宝蓝脸色难看?,一想?到丢了那么多东西,恨不得一刀捅死钱父跟钱橙。 钱父一听?说?要不回来?了,眼皮一翻又晕了过去。 邹氏假模假样摇晃了几下,见钱父真晕了,便捏着巾帕擦干净脸上的泪从床边站起来?。 她走到一旁跟唐宝蓝说?,“难道咱们钱家真就要吃这闷亏?” 那满库的好东西,邹氏还想?着哄弄一些回来?给钱橘做嫁妆呢,如今倒好,全被钱橙带走了,邹氏心头的恨意丝毫不比唐宝蓝少。 有了共同?的敌人,妻妾都?能站在一条线。 她们一个两个全把库房里的物件当成自己所有,已然忘了那些东西都?是司家送给钱橙的。 她不过是回家取走自己的东西罢了。 钱橘垂着眼,轻声道:“钱府不行,不代表别人不可以?。” 屋里其余三人都?抬眸看?她。 这世上又不只是司家一家独大,新水州没有能跟司家抗衡的商贾,不代表别的州没有。 钱橘想?,只要把庇护钱橙的那把伞折断了,她就会再次变回以?前那个可怜模样。 到时候除了自己,没人会再怜悯她。她只能依附自己而活。 她的三姐姐,这辈子都?别想?摆脱她。 钱母沉思,“离新水州最近的州便是临山州,临山州的周家倒是有跟司家抗衡的力量,只是……” 只是周家又不傻,怎么会轻易跟司家对上。她们钱府还没这个本事去鼓动说?服周家对付司家。 “周家自然不会对付司家,”钱橘轻轻柔柔的说?,“可周家会对付季家。如果季家身陷囫囵,司家会旁观?” “司家的这块肉又大又香,一旦周家开口?撕咬,旁的人家会甘心不插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