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只有说她活不?长久,才能断了一些人对她的杀心。等?季杰继位后,这传言就?可以不?用管了。 是假的? 钱橙眼睛一亮,随后想了想,又问,“那你现在说得话?能当真?” 是真话?,还是为了让她开心说的谎言? 司锦微怔,然后顶着钱橙的目光,整理衣襟,坐的笔挺,单手举起三指立誓,凤眸看她,专注认真,“能当真。” 钱橙被她认真的模样哄笑?了,心里一软,伸手环住司锦的肩膀,人几乎趴在她怀里,轻轻软软的喊,“司锦。” 司锦手搭在钱橙背上,抚着她单薄清瘦的肩脊,垂眸低低应了声,“嗯?” “我觉得我现在已经离不?开你了。”钱橙下巴压在司锦肩上,声音轻到不?能再?轻。 司锦顿住,眼里慢慢带出笑?意。 她把钱橙搂的更紧了,却猫咪翘着尾巴矜持又得意的说,“我知道。” 钱橙对她的事情,从一开始的不?打算多问,到后来的不?敢开口询问,以及现在的直言问她,每一步的态度变化?都?是感情在变。 她对自己越来越坦诚越来越不?防备,正是说明越来越爱她。 精心灌溉的种子?总算发了芽,抽了条,长出花骨朵开出了花。 “那,那大夫是怎么回事?”钱橙想起来成亲前听到的传闻。 什么司锦少爷命不?长久,请了名医无数,每一个?大夫进门前都?信心满满昂首挺胸,结果离开的时候无一不?捂着胸口摇头感慨离开。 光是听人对大夫态度前后变化?的描述,就?能知道司锦的病情有多严重。 钱橙从司锦怀里退出来,拉着她的手好奇的看她。 司锦眼神飘忽了一下,“这事……” 钱橙立马捏她手心手背,司锦这才说道:“不?是为我看病,我是找了一些名医,挨个?请教他们一些问题,例如女子?跟女子?同房要注意什么,怎么才能,咳咳,更健康。” 钱橙,“……” 钱橙眯起眼睛,幽幽盯着司锦看。 “大夫给的答案都?差不?多,就?是要注意卫生跟清洁。”所以司锦事前必然好好洗手跟用茶叶仔细漱口,事后也会催钱橙去小解。 “毕竟我是司五少爷,”司锦慢悠悠说,“为了防止大夫出去乱说,我都?重金答谢,要他们对我问的事情保密。” 怪不?得外?头只传司锦重病在身?,至于?什么病却从来不?知道。 钱橙恍惚着想了想,大夫进司家的大门时,怕是也没想过司家五少爷会问磨镜的事情,所以都?对自己的医术很自信,全?是昂首挺胸进去。 结果见到司锦听她问完问题后,看向司锦的眼神可能都?变了。 司锦这才重金封口,免得外?面传她是变态有特?殊癖好。 而?大夫出门时都?捂着胸口……里的银子?摇头感慨,想的不?是“治不?好”,而?是“这给的实在是太多了”! “那你喝的药……”钱橙问完就?后悔了,因为那天她其实尝过了。 那日司锦喝完药眉头微皱,钱橙含了蜜饯喂到她嘴里,卷过她舌尖的时候,尝到了司锦的药。 调理身?体用的。 司锦刚出生就?在奔波,从小身?体底子?就?一般,这些年总会断断续续喝点?汤药调理一下身?体,正好对外?也坐实了她“重病”的传言。 司锦这会儿看向钱橙,微微扬眉,睁着眼睛说瞎话?,“自然是滋补养肾的药,药效如何,娘子?应该最清楚才是。” 她视线往钱橙并?拢的双腿看过去。 钱橙,“……” 钱橙双腿夹紧,红着耳廓不?回答这话?。 她就?说嘛,哪个?病人像司锦这般好体力?好耐性,又有哪个?病人心眼像司锦一样多~ 钱橙脸上重新扬起笑?,撩起车帘朝外?看,看看到码头没有。 至于?司锦为何女扮男装,钱橙想了想,觉得这事也不?重要,没必要特?意询问。 因为司锦女扮男装这事既不?影响两人的关系,也不?妨碍她俩床上默契,那问跟不?问都?一样。 钱橙吹了一脸冷风,又把脑袋缩回来,抬手整理自己发髻,“那周家的事情就?算结束了?” “自然没有,”司锦给她举着小铜镜,“周名安被判了流放,他手下的生意跟名下的产业定然会被几个?兄弟瓜分。” 分东西就?怕分的不?均匀,一旦谁多分了谁少分了,都?容易出问题,闹不?好要打起来。 当初周家选周名安当家主,也间接说明了周家几个?兄弟中,除了周名安其他人能力?平平没本事担起家主之位。现在能担大梁的周名安没了,剩余的周家兄弟也都?成不?了气候。 司锦对于?周家的事情还要再?等?等?,等?他们内部闹够了,自然会有“聪明人”过来找她合作,她坐收渔翁之利就?行。 而?袁层的死则要牵扯到朝廷,不?过那是季杰的事情。她把刀都?递过去了,季杰要是还弄不?垮大皇子?,那他就?不?是季杰了。 左右新水州已经风平浪静,过罢这个?年,寒意也会随时间一层层褪去,紧接着迎来春暖花开的春季。 “少爷,夫人,到了。” 驾车的周黄扬声开口。 马车停在码头,钱橙先下来。 周名安的事情多少牵连到了钱家,钱母为了自保,交了罚金,如今举家搬离新水州。 钱父发大财的美梦随着袁层身?死破碎,大喜跟大悲的冲击下,整个?人现在神神叨叨的,听钱母说要搬家后,难得没唱反调,还跟着说什么新水州不?吉利,搬走好,搬走了说不?定就?能发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