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钰看司岩,司岩笑呵呵说,“让她?们玩呗,事情明日再说也行。” 大过?年的,谁都能看出来司锦就想粘着钱橙。要么说是新?婚呢,难舍难分。 “明年新?年,更不适合提正事。”司钰摇头。 要不是事情要紧,他也不想今日提。 司锦如今虽在?司家,可?她?原本的家里老爷子病重,底下的几个儿子谋划着分家产,谁都想要大头。 按道理来说,这个家原本是她?的,于?是便有?人把?她?又扯了出来,认为家财也该有?她?一份。 全因当初司锦父亲还在?世的时候,恩爱的夫妻俩年迈有?孕,为了稳住家里亲戚,两口子便对外声称生了个儿子。 这也是现在?有?人重提让司锦来分家业的原因。 可?谁知?喜讯传出来没多久,司锦的父亲去世,母亲还没出月子就受到这种打击,加上夫妻两人少年相识相伴多年早已不能没了彼此,她?身体也渐渐露出衰败之态。 临死前念着怀里的婴儿,没有?办法,只得把?她?托扶给?自己的手帕交,求她?照顾。 因为家里的产业都给?了一个远方亲戚,司锦母亲在?死前以?家业为筹码,让对方保护司家跟司锦,并且告知?对方司锦的真实性别消除了对方的顾虑。 可?司锦家里的家业太大了,大到没人接手后不起私心不产生防备。于?是远方亲戚留了个心眼,让自己儿子陪司锦长大,监视司家的举动跟司锦的生活。 如果司家有?异心,如果有?人找到司锦头上,那?她?女扮男装的事情就会公?布与众,既失去继承家业的权力?,又会失去她?难得的自由,同时司家也会因此受到波及。 现在?监视司锦的那?个儿子回去跟其他兄弟争斗了,意图分到最大的家产,司锦本就是半个局内人根本无法置身事外,司钰这才想问问她?到底是什么想法。 奈何司锦一心只想陪自家娘子看烟花,半点都不愿意搭理他。 还是烟花放完后,柳灵芸出来,招手喊钱橙来放天灯,司锦才跟在?钱橙身后慢慢悠悠回到二?层甲板上。 “不是不上来吗?”司钰揶揄她?。 司锦,“……” 钱橙来二?层放灯,她?自己留在?一层干什么? 回味刚才那?个吻? 司家女眷们去点灯祈福了,司钰把?司锦叫到一旁,说起正事: “爹说朝堂上有?人提议封个皇商,年后就有?挑选皇商的官员下来,地点指明新?水州,这分明是冲着你来的。” “嗯,大皇子提议的,官员也是他举荐的,”司锦目光落在?不远处的钱橙身上,语气也比较放松: “他不知?道我的身世,只当我跟季杰是发小,要掏空银钱扶持季杰上位,这才让他手下的官员来新?水州选皇商。” 她?的身份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老皇上也就没对宫里的几个儿子说过?。 季杰之所以?知?道,是因为他是被留下来当眼线的,只有?知?道实情才愿意留下。 司锦侧眸看司钰,“来新?水州的官员做法有?二?。” “一,试图拉拢我,让我背刺季杰改支持大皇子。” “二?,如果我不愿意,官员就会从隔壁州里选个跟咱家有?仇的,扶持他做皇商,让他对付我。” 要是司锦跟司府麻烦缠身自顾不暇,必然没功夫去想季杰。 季杰后方的钱袋子一断,他一个从小不在?宫里长大的皇子自然没了拉拢人脉的本钱。 朝堂争斗,大家看的除了权就是钱。 季杰没了银钱自然没办法疏通关系也不能四处走动,在?各方争斗之中,只能处于?劣势位居下风任人宰割。 大皇子打的好算盘。 司钰听完就笑了,缓声颔首点评,“他急了。” 就因为急了,才想着从截断季杰的财路。 司锦点头,“嗯,说明季杰回去后还算争气。” 季杰要是不争气,大皇子断然不会把?注意力?从别的兄弟身上移到放在?季杰这儿。 能让大皇子想着截断季杰的财路,那?必然是季杰现在?在?宫里混的不错,让他有?了危机感。 “季杰倒是聪明。”司钰夸了一句。 “在?他爹面前能得宠露脸,聪明算三分,”司锦浅笑了一下,挑眉感慨,“剩下七分是因为我选了他。” 季杰能被老皇上重视,是因为司锦在?一群皇子里挑选了他。 司钰想起什么,顿了顿,低声问,“你把?东西给?他了?” 那?把?长命金锁。 平平无奇的一把?金锁,小孩手掌大小,除了做工精细雕刻了龙凤图案,还有?一点,金锁里面藏着虎符。 能号令边疆十万将士的—— 虎符。 将在?外,不一定认圣旨,但绝对认虎符。 先皇后去世前,把?虎符放在?长命锁里,挂在?司锦脖子上,让她?戴着出了宫。这也是为何如今的老皇上要保司家又忌惮着司锦的原因。 彼此有?所顾忌,才能长久。 司锦的命脉是女扮男装,拆穿后不能继位,所以?老皇上对她?放心。 老皇上的命脉是司锦手里的虎符,他要是斩草除根不保司家,司锦可?以?用虎符掀翻了他的皇位。 司家当初跟老皇上谈好了,这虎符,什么时候司锦寿终正寝,什么时候交出去。 现在?季杰回宫,老皇上多看他几眼,原因全在?司锦。他选继承人,多少要把?司锦的意思考虑进去,免得司锦不满,大家脸上都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