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先在路边简单吃瞭点东西。 随后,又去小摊上给聂文慧捞金鱼。穆时的手又巧又快,转眼间捞瞭几十条金鱼。在老板都要被捞哭瞭的时候,穆时把鱼倒回水盆裡,隻留瞭两条。 两条金鱼被放在一个用竹子和大叶片一起便知出的不漏水的篮子裡。聂文慧两隻手提著篮子,动作小心地跟在穆时后面,生怕不小心把水和金鱼洒出去瞭。 最后他们进瞭赌坊。 景玉连输瞭两把,不愿再来瞭。 聂文慧也输瞭两把。 而穆时,穆仙尊的赌技出神入化,在赌坊裡连赢数局,筹码也翻瞭数倍。所有人都知道她在出千,可是没办法,赌坊的人逮不住她。 在她赌得兴致正浓时,一隻手捏住瞭她的耳朵。 “你怎么又在赌?” 明决手上微微使劲,道, “自己赌就算瞭,怎么还带著徒弟?” 穆时理直气壮地回应道: “我这是在教文慧生存技巧!要是在外面的时候身上没钱瞭,赌是最便捷的赚钱方式!” 跟明决一起过来的孟畅叮嘱道: “千万别学你师父,知道吗?” “别嘱咐瞭,白搭。” 明决松开穆时的耳朵,看瞭聂文慧一眼,抱起手臂说道, “她已经对她师父的赌技佩服无比,在心中暗暗发誓有朝一日自己也要学会这么厉害的赌技。” “啊……” 被戳破的聂文慧后退一步,惊道, “四师叔祖会读心吗?” 明决回答道:“不是会读心,是有些事就明明白白地写在你脸上,你藏不住。” 聂文慧两隻手捂住脸。 孟畅和明决到瞭,穆时“在这裡赌一夜钱”的计划彻底宣告失败。她、聂文慧和景玉跟著孟畅和明决离开瞭赌坊,去瞭羽阙岛上最有名的茶楼裡落座。 茶楼裡不止有茶,还有许多吃食。明决点瞭茶和点心,又点瞭些饭菜,伙计将他点的东西一一记下,说很快便做好送到。 穆时昂著头坐在雅间中,问: “三师叔,对于即将参加山海会武斗的宗门弟子,你就没有什么要嘱咐的吗?” “努力夺魁。” 孟畅顿瞭顿,说道, “比起来夺魁,更重要的事情是,在演武台上别把对手打死瞭。” 穆时:“……” 他们几人在羽阙岛聚到深夜,等到街上的夜市都收摊散去,他们才付瞭银两,离开瞭茶楼,各回各岛。 第二日辰时初,景玉就把在打坐的穆时拉瞭起来,给她换衣服。换衣服加上梳头发,一个时辰才捣腾完。 穆时扭著肩膀,回过头,从上往下看自己的衣服,露出瞭迷惑的表情: “这套衣服和昨天的有什么区别吗?” 景玉看著穆时,满意地点点头,解释道: “长衫的颜色换瞭,外搭变长瞭,后面有一部分会拖在地上,披帛的佈料也换成瞭更□□一些的那种……” “……我是看不出太大的区别。” 穆时歪瞭歪头,道, “反正活动起来都不怎么方便,孟畅和制衣阁是看我参加武斗会没难度,才故意给我增加难度吗?” “怎么会呢?” 景玉对穆时和聂文慧说, “走瞭,我们去天枢岛吧。” 穆时有些疑惑地问道: “现在就去?山海会不是午时才开幕吗?” “现在都巳时瞭,也该往那边赶瞭。” 景玉握起穆时的手,拍瞭拍,小声道, “午时开幕的意思是要在午时前赶到,大傢几乎都是辰时或者巳时过去的,没有人会踩著午时初到场的。” 穆时没有赞同,但也没有反对的意思。 景玉拉她的手,她就乖乖地跟著走瞭,后面还跟著一个走得远些、防止踩到穆时衣摆的聂文慧。 蒙阳岛的码头上,他们昨夜乘坐的小船还在,但泊船的人不再是昨夜那个船夫,而是一名天机阁弟子。他恭恭敬敬地向穆时一行人行瞭礼,在三人登上船之后,小船无需乘船,便自行驶离蒙阳岛,朝著天枢山海中央的天枢岛而去。 小船很快便到瞭天枢岛。 天枢岛如同缩小的天枢山海,外围也环山,内圈的陆地边也围绕著水流。 穆时三人下船,要通过山洞,穿过最外层的那一环山,进入天枢岛内部。 就像昨晚景玉说的那样,山洞裡有数层瀑佈般的水流。 穆时没有撑伞。 随著她的靠近,那些流水如同帘子一般向两侧分开,给三人让出能够通过的路。 天枢岛内部,内岛被禁制环绕,禁制有形有色,让人无法看见内部情况。 内岛外的山壁,一片片看台倚山壁建立。视野较好的看台修葺佈置地有模有样,由有名的修士及其弟子占据,剩馀的位置,则是留给瞭没什么名气的寻常修士和凡人。 天枢岛内负责引领宾客的弟子一见到穆时,便立刻行礼,说道: “穆仙尊,还有聂小仙君,李仙君,请跟我来吧。” 身为正道现在的魁首,穆时的座位毫无疑问是早就被安排好的。 她的座位在一处山壁上,此处山壁不止视野极佳,气流也流通,让人感到非常舒适。 穆时在那把带有扶手,而且铺著软垫、放著靠枕的椅子上落座。天机阁弟子又搬来两张椅子,放在后方,这两张椅子是给景玉和聂文慧的。 穆时的座位并不在山顶,但回头望过去,天机阁没有在她的上方安排同样规格的座位。不过,上方没有,侧面是有的—— 空著,没人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