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言星操纵著轮椅驶向桌边,说道, “祝阁主,我们或许要再转移一次。” 凤偏惊讶道:“还要转移?” 他看向祝恒,祝恒沉默地点瞭点头。 穆时直接把话说明白瞭: “你带著我三师叔回来时是在逃亡,重伤逃亡当然是要节省时间,防止耽搁伤势,直线朝著目的地逃。这点就算是猪都能想明白,你也的确这么做瞭。” “魔尊之后想要找我们,隻要顺著你们逃亡的方向飞,迟早能看见这白鹤楼。” 凤偏叹息道:“抱歉,是我的错。” “不,这不是你的错。” 穆时对凤偏说道, “你若不这样做,耽搁瞭时间,孟畅可能会死。他连个徒弟都没有,他死瞭的话,太墟恐怕要陷入争夺宗主之位的内战中,到时候恐怕无力再支援正道。” “你为瞭留住孟畅的命,直线逃亡暴露据点也是没办法的事。” 祝恒接上凤偏的话,说道: “就是这么个道理,别自责,凤峰主。非要怪罪起来,安排孟宗主去应敌、打亲情牌的我,才是难逃其咎。” 祝恒此时的心情不太好。 他是个卜修,能够推演未来的修真界第一神卜。他惯于设好圈套,利用他人,拿捏他人。可他没想到,有一天自己竟失算在瞭敌人的性情上。 疯子真是可怕。 怪不得世人常说,就算是坏人也会怕疯子。 “别揽责任瞭。” 穆时坐在桌前,说道, “等孟畅的情况稳定些,我们就把贺兰遥挖起来,再叫上丰裕,转移到新的据点去。” “对瞭,祝恒,多注意点魔道那边的消息。如果我预料没错的话,西州会乱一阵子。” 祝恒点点头,应道:“好。” 接下来的时间裡,几人就沉默著。 一直等到深夜,明决才从楼上下来。他将挽起的袖子放下来,又用一块湿佈擦手,才刚到一楼,就见到不远处的雕花木门被推开瞭。 推门的是穆时,她推开门后定定地看著明决。明决很快就反应过来,穆时这是察觉到他靠近瞭,才把门打开瞭。 明决进瞭屋子。 凤偏连忙问道:“宗主的情况怎么样?” “命保住瞭。” 明决在桌边坐下,说道, “情况很是惊险,他胸腔裡留瞭块刀刃的碎片,离心髒隻有这么一点距离。” 他抬起手比划瞭一下。 衆人看著他比划出来的距离,心说这哪裡是有距离,这分明就是贴著心髒的边缘。 “碎片我已经取出来瞭,应当不会落下什么后遗症。” 明决对满脸惊险的衆人说, “但短时间内,他不能上前线瞭。” 秦言星坐在轮椅上,询问道: “孟宗主现在的状况,能跟我们一起转移去新的据点吗?” 没等明决回答,穆时说道: “我有一个主意。” 祝恒很是捧场:“你说。” “凤偏和孟畅是朝著白鹤楼的方向逃的,我们担心据点因此暴露而进行转移,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我兄长应当能够猜测到。” 穆时盘腿坐在蒲团上,说道, “我们不如顺瞭他的猜测,来一次假转移。” 明决疑惑道:“假转移?” 秦言星眼中带上瞭笑意,说道: “告诉他我们转移瞭,但其实我们还要继续留在白鹤楼,是吗?” 穆时点瞭点头,又补充道: “重点是要‘告诉’他,以有人出卖正道的形式来向他偷偷地传递消息。祝恒,蔚成文能做到这件事吗?” 祝恒应瞭:“可以。” 子时过后,贺兰遥也醒过来瞭。 他洗瞭把脸,用盐水漱瞭口,穿好衣服,束好高马尾就推门下楼,进瞭先前吃饭的地方。他一进门就看见瞭聚坐在一起的长老们,突然有些紧张。 贺兰遥摸瞭摸头,问: “孟宗主的情况怎么样?” 穆时用法术拖瞭个蒲团过来,朝他招瞭招手。 贺兰遥走过去坐瞭。 穆时十分耐心地,将他睡著后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知瞭他。 “假转移也很冒险吧?” 贺兰遥有些担忧, “如果魔尊是个多疑的人,不相信内应的话,非要来这裡看一看呢?他甚至有可能为瞭试探内应是真内应还是假内应,特地来这白鹤楼探上一探。” 穆时沉思片刻,说道: “这倒是真的有可能。” “我知道孟宗主状况不好。” 贺兰遥坐在桌前,对修士们说, “但安全起见,我们还是先转移吧。转移之后,等白鹤楼被探完瞭,或者确定魔尊不会一探白鹤楼瞭,我们再转移回来。” 秦言星顺著贺兰遥的话语思考瞭片刻。 “我觉得贺兰公子所言在理,虽然麻烦瞭些,但这样更加安全。” 秦言星将目光移到祝恒身上,问, “祝阁主,你觉得呢?” 祝恒赞许地点点头,说道: “我也觉得不错,就这么办吧。明决,孟宗主现在的状况,能跟我们一起进行转移吗?” 明决回答道: “可以,挪动他时用浮空术,再遮好风,注意保暖,这样做就没问题瞭。” 接下来,明决去抬孟畅,祝恒外出找丰裕,穆时带著贺兰遥站在外面等。大傢刚来白鹤楼没两天,东西完全不需要收拾,说走就能走,倒也方便。 没过半个时辰,他们就一起乘著飞舟,远离瞭白鹤楼。 他们往南飞瞭一个时辰,到达瞭位于中州与南州交界线上的沁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