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男生 历史军事 穿元:从两都之战开始
   咚咚咚……五更敲过,京城还笼罩在浓稠的夜色中,独有一座诺大的庭院烛火通明,仆役在其间往来奔走,有的在搬运假山盆景,有的在忙着扫地擦窗,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时下正值二月间,霜冻未退、夜风刺骨,然而每个人的额头都挂满了汗珠,连站在院中指挥的公公也在不停的用衣袖擦拭着脸颊。   只因宫里面传出了口信,天亮前必须把庭院收拾妥当,有位极其尊崇的夫人将要入住。   院子的角落里,一老一少两个道士正在焚香祷告,这是为了驱邪祈福,大户人家在入住新居前都会搞上这么一套,并不稀奇。   老道士大约五十来岁,相貌平平、衣衫陈旧,毫无得到高人应有的气场;反倒是这位不及弱冠的小道士,生得眉清目秀、身材挺拔,一身崭新的道袍随风轻摆,很有几分脱俗气质。   随着旁人走远,老道士小声道:“小宁,打起精神来,张公公可是许了咱们五两纹银,你这哈欠连天的样子像什么话。”   小道士满不在乎的点了点头:“知道啦,老赵,等那些太监过来看的时候,我保证做得规规矩矩。”说完他又叹了口气,心中忍不住腹诽道:别人魂穿不是公侯将相,至少也是富家子弟,我怎么就穿成了个穷道士?这可是大明朝,不是仙侠世界,嘉靖老儿都死了50多年了,道士已经不吃香啦。哎…真他妈晦气!”   他叫周宁,本是生活在二十一世纪的底层社畜,一年前死于熬夜加班才魂穿到这个时空。记得刚来时还是万历朝,一晃眼就到了天启元年,生不逢盛世,造反又太早,实在是看不到什么前途。   好在他对历史还比较感兴趣,对这个时代不算陌生,知道大太监魏忠贤快要发达了,野猪皮也已称制,所谓的黑暗时代即将来临。   熬吧,再熬个二十多年就该改朝换代了,希望到那时能攒下点积蓄,躲到穷乡僻壤里苟活下去。   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人物,身无所长,既不会造枪支弹药,也不懂什么发明创造,想凭前世所学搞出点名堂来似乎很难。   毕竟这个时代没有百度百科,靠记忆不可能造出什么高科技。   他也想知道网文里的种田流主角哪儿来的这么大本事?可以不顾材料学门槛,就能搞出三四百年后的那些玩意儿。   穿越的难处也只有穿越过的人才知道。   一阵急促而整齐的脚步声传来,周宁赶紧回头张望,只见一群身穿铠甲的兵士跑进院内,随即列队站成两排。   接着是一位身披蓝袍的太监昂首迈进大门,他的身后还跟着两位穿着飞鱼服的公差,一看腰间那明晃晃的腰牌便知,这两人便是传说中的锦衣卫。   再瞧瞧身披青袍的张公公,正忙不迭地朝蓝袍太监谄笑道:“干爹,院子都打扫完了,里面的家具全换了一遍,就等着您老过目。”   红袍太监抬手一挥,门外又跑进来几个小太监,齐声恭敬道:“请干爹吩咐。”   “你们进去给我瞧仔细咯,地上不能有灰,窗户桌面不能有水渍,每间屋子里要熏着檀香。要是看走眼了,我拿你们是问。”   “是,干爹。”   小太监们的声音异常洪亮,全然没有电视剧里那种尖声细气的感觉,让周宁心头一震,不觉暗道:这位蓝袍太监的架子这么大,怕是来头不小呀,可惜下面没了……啧啧啧。”   老道士见周宁看得出了神,抬脚便踹了过来,低声呵斥道:“别看,当心挖了你的一对狗眼。”   这话或许有点夸张,但若是碰巧遇到公公们心情不好,挨顿揍是有可能的。   这时其中一名锦衣卫朝周宁瞅了一眼,转而向蓝袍太监执礼道:“黄公公,那两个是道士吗?”   “是的,干爹交代过,夫人的宅子要打扫干净,任何脏东西都不能留。”黄公公说完也将目光投了过来,眼中露出一丝不屑之色。   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想当初嘉靖年间,道士多受尊敬,地位不下于有功名的士人,而今却被太监鄙视,只能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风水轮流转。   牢骚归牢骚,法事还得做,周宁又装模作样的拿起几张符纸点燃,摇头晃脑的念诵着自己都听不懂的口诀……   天色渐亮,高香燃尽,眼看就要收工拿钱,院外又响起了脚步声。不过这次的声音零零碎碎,还夹杂着车轮滚动的声响。   院内的仆役和小太监们齐齐下跪,只有黄公公和两名锦衣卫站在门侧,表情都极为庄重,片刻后两个丫鬟搀扶着一位衣着华丽的妇人步入院中。那妇人用手帕捂着口鼻,体态颇为娇弱,隐隐能听到断断续续的抽泣声。   老道士和周宁都没反应过来,还傻愣愣的站着,不料妇人的眼神这么好使,竟注意到杵在角落里的他俩。   或许是想到了什么窝心事儿,妇人悲从中来,旋即撕心裂肺的泣出了声,那声音凄婉中带着悲切,纵然有些酥媚入骨,仍叫人不忍耳闻。   老道士恐怕一辈子都没听过这般妖娆的哭声,眼珠瞪得滚圆,思绪随之飘散,双手不自觉的搓了搓。   周宁虽然年轻,但前世却见识过不少心机婊,立时提高了警惕,痛痛快快的跪在地上。   下跪是封建礼教,应当予以批判,可形势比人强,不跪肯定得吃不完兜着走,两相比较之下不难做出选择。   果不其然,两名锦衣卫同时蹬腿飞奔过来,眨眼间刀鞘便击在了老道士的膝盖关节上,只听“咔咔”的两声,老道士一头往前栽了下去。   不巧的是他的额头刚好磕在了花台的边缘,一股殷红的血水顺着花台的纹路流到地面。   死了,连声都没来得及吭,一切是如此突然,就像是放了一段电影画面。   周宁第一次亲眼目睹杀人,胸口只觉阵阵哇凉,紧跟着也晕了过去。   恍惚间他在心头呐喊:完犊子了。系统呢?金手指呢?网文不是这样写的,这尼玛不是坑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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