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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厢房客印月立刻放下了端着的架子,纤纤柔指卷起手帕,眼眶里闪烁着晶莹的泪花,断断续续抽泣道:“求小师傅救救奴家。” 周宁稍微有点吃惊,执礼道:“圣夫人言重了。” 不就是被送出了宫吗?难道还会有别的什么危险? 作为一个从现代社会穿越而来的普通人,周宁很难理解封建时代的宫廷政治。 像客氏这种对皇帝有着巨大影响力的女人,一旦被挤出了权力中心,等待她的绝不仅仅是落魄的后半生,政敌肯定会伺机将她除之而后快,以免有朝一日她再卷土重来。 斗争不是请客吃饭,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所有身居高位的人都明白这个道理。 皇宫是帝王的主场,也只有这里完全掌握在皇帝手中,除此之外的地盘,大臣都有操作的空间。 要弄死一个手无缚鸡之力且臭名昭著的女人,对手握大量社会资源的官僚阶层而言简直易如反掌,官员之间甚至不必明言就能达成默契相互遮掩,最后再随便找个人顶包,皇帝想查也查不了。 客印月好歹在宫中待了十六年,什么腌臢事儿没见过,她对危机的感知力丝毫不逊于官场老油条,因而才会惶恐不安。 事实上她的确没有猜错,清流们只等小皇帝的热乎劲一过,便会对她痛下杀手。 魏朝也听到了一些风声,但慑于外廷的强悍实力,加之顶头上司王安(司礼监秉笔)打过招呼,他没敢跟自己的对食透露半个字。 “还未请教小师傅尊讳?”客印月很自然的回了个万福礼,身子前倾的刹那,圆润饱满的胸型被完美展现出来,不愧是皇帝的奶娘,本钱相当雄厚。 说周宁胆小吧,确实是事实,他把自个儿的命看得比什么都矜贵,但凡有点危险的事绝对不干。可作为一个两世为人的穷屌丝,他对美色又缺乏足够的克制力,色心一起啥都干得出来。 这客氏生得面若桃花、妩媚娇艳,那双美眸动不动就漏出些许春意,神色甚是撩人。 特别是她常年用番邦进贡的香精沐浴,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诱人的气息,体态又是如此丰腴,极少有男人挡得住这种诱惑。 周宁心池一荡,不由得打起了歪主意:她早晚是要回宫的,何不利用封建迷信占点便宜?反正也不可能穿帮,有什么好顾忌的?我是替天行道,惩罚一下这个妖女,也算为清流尽了一份力。 既然树立起了道德价值,他的正义感便油然而生,一股浩然正气立时如滔滔江水般连绵不绝的涌上来,旋即抬手轻抚着柔荑,情真意切道:“在下周宁,道号静深。夫人不必多礼,你我投缘,就以俗名相称吧。我先给你讲一下这法事要如何施行。” 客印月本就生性轻佻,除了以色侍人也不会啥厉害手段,见周宁年轻俊秀,又对自己显露出色心,哪还顾得上什么廉耻,顺势倒入男人怀中,羞怯道:“全凭公子安排。” 一声“公子”叫得媚态横生,四目相对又确认了一番眼神,接下来的事儿就好办多了。 两人携手来到炕边落座,周宁一边摩挲着柔荑,一边故作深沉的为客氏看手相。 “夫人的命数虽贵却受夫相所累,才会有此一劫,想必这些年夫家从你这儿拿走了不少财货吧?哎,你的福分被摊薄了。” 进宫当奶妈的月俸不菲,客氏尚有儿女养在老家,必然要往家里寄钱。身为人母,她再狠心也不会亏待了自己的孩子,细算下来的确给了夫家不少银子,这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劳烦公子教奴家怎么做?” 周宁沉吟片刻道:“夫人的长子不妨来京城暂住一段时间,在下可为他请一道福祉,不出半年他定能受封官职。不过这是后话,眼下要先把夫人送回宫中,并且还得堵住旁人的闲言碎语。” 客印月急切道:“公子有何良策?” 周宁回忆了一下前世看过的明朝历史,肃容道:“夫人是否给圣上留下过随身之物?” “奴家留下了一缕青丝以作念想。” “很好,但却不够。” “公子请明言。”客印月收起了轻佻的表情,眼色愈发炙热。 周宁正色道:“在下要施法还缺一件东西,万望夫人不要介意。” “但说无妨。” “呃……需得沾染了夫人体香的贴身衣物才行,香味越浓越好。在下先对衣物施法,然后遣一名夫人信得过的公公亲手交予圣上,只要圣上亲手摸一下,便成了八分。若是能让圣上再看一眼夫人的青丝,大功可成。” 客印月愣了愣神,脸颊泛起一片红晕,嚅嗫道:“奴家…奴家的肚兜可以吗?” 周宁认真的点了点头,又微微皱了一下眉宇,为难道:“想要法术发挥出最大功效,在下施法时夫人切不可将衣物脱下来,否则效力至少减半。” “啊?” 客印月倒不在意什么男女授受不亲,只是觉得穿着肚兜施法很羞耻,她和周宁认识还不到半天,就任由人家动手动脚吗?即便她是一个奔放的女人,也感到太随便了。 她好歹是皇帝的奶娘,御口品尝之处怎好让人随意触碰,貌似有点亵渎圣上呀。 周宁见她犹豫不决,轻叹道:“也罢,这样做实在是难为夫人了,在下先退到外面去等,夫人脱下来后再宣我进来。” “公…公子,请不要误会,奴家…奴家是想问效力减半会怎么样?” “倒也没什么大碍,无非是晚个十天半月再回宫。” 十天半月?那怎么行!新入宫的张皇后还有那些嫔妃不得把小皇帝迷晕?如果届时小皇帝移情别恋,那要重获圣眷可就没这么容易啦。 想到此客印月毅然下定决心,不就是施个法吗?哪怕能早一天回去,也能免去许多后顾之忧,拴住小皇帝才是最重要的事儿。 “公子请留步,奴家…奴家的身家性命就交给你啦,只要能让奴家早些回宫,必当重谢!开始吧。” 客氏说完便开始宽衣解带,顷刻间衣衫退去,上身只留了件绣着鸳鸯戏水图案的肚兜。 白皙的削肩一览无余,鼓鼓囊囊的胸脯支撑起布料,这身段世所罕见…… 炕火烧得正旺,屋外的寒风刮得凛冽,屋内却是春色盎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