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吾乃大宋皇叔
济州的天气己经转暖,城外早己经绿意盎然,柳树也己经发芽,燕子叽叽喳喳的在空中飞舞。太阳刚刚越过了城墙,露水在小草的嫩叶上,在春风的吹拂下肆意的舞动。 背着阳光,刘晟等十几个弟兄告别了杨惟忠、韩世忠等众位大人正准备开启他们的征程。刘晟等人换成便装,从济州出发一路向西北而行,从大名府过黄河,进入磁州境内。 因战火袭扰,这一路人烟稀少,路上到处都是死尸,而此时的磁州、洺州地界还有不少的金军驻扎,时不时还有战争发生。虽然己经换了便装,但是十几人的队伍,都骑着高头大马,依然甚是扎眼。 “吁,就在此地休息一下!”赶了大半天的路,大家都累了,刘晟决定停下休息一会儿。过了黄河,为了避开金兵,他们一行大都走的小路。 “来,大哥喝水。” 刘晟接过水袋,仰头喝水之际,一抬眼看见远处一人正奔着自己这边而来。 “快,注意隐蔽!”刘晟赶紧收起水袋,呼喊兄弟们,随即十几人牵着马儿躲在了路边不远处的灌木丛中。 这一路走来,他们己经养成了小心谨慎的习惯,毕竟稍不留意就可能交代在路上。 “大哥,不必紧张,就一个人!” 只见不远处,那人边走边晃,好似一阵风就能吹倒了似的。过了一会儿,干脆一个踉跄栽倒在了地上。 刘晟注意观察周围动静,此地界虽然己经平原和山地的交接地带,但视野还算开阔。眼见周围确实无人,刘晟他们再一次走到路上。 “走,过去看看!” 只见一个中年男人,三十多岁模样,长得倒是一表人才,文质彬彬,看样貌也不是普通人家的样子。身体只穿了一件破烂的长衫,灰头土脸的,身上还有几处伤痕,有的好似刀伤,有的好似鞭伤。 刘晟走上前去,摸了一下鼻息,还有气,用手推了推没有动静。刘晟随即喝了一口水,一口喷在了男人的脸上。 “哎,醒醒!” 在众人的呼喊中,男人微微睁开了眼睛,舌头舔了舔嘴唇,一看几个彪形大汉正盯着自己,一下清醒了许多。男人以手伏地,脚蹬地,赶紧往后退了好几米。 “你们什么人?”男人一脸的警惕。 “哎,怎么怕成这样,我们是过路的,看你倒地不起才救得你。”说着,几个人看着个大男人惊恐的表情差点笑出声来。 听到是过路的,男人这才长出了一口气,慢慢的站起来,多少还是有些晃晃悠悠。 “水,能不能给我点水喝?”男人看着刘晟手中的水袋,下巴扬了扬。 “呐!”刘晟正要扔过去,一看怕他再接不住,干脆上前两步递给了他。 “你哪里人,到哪去,怎么一个人走这小路?”刘晟在男人喝水的时候问道。 “我从洺州来,到武安投奔亲属,大道有金兵所以走小路。” “你们呢,怎么也走这种路?”男人喝完了水,摸了一下嘴,把水袋递给了刘晟。 “哦,我们也是躲避金兵!” 就这样两方人员你来我往寒暄了一阵,刘晟给男人留了一些干粮和水,双方随即就要分别。 “兄台,马匹就不能你了,我们兄弟路途遥远,还请见谅!” “岂敢,若不是诸位兄弟相救,我怕是要葬身这荒郊野岭了。” “后会有期!”众兄弟和男人拱手告别。 “诸位兄弟,一路顺利!”男人也拱手作别。 “驾!”随着马儿嘶鸣之声,一众人马逐渐消失于男人的视野。 虽是萍水相逢,却有救命之恩。然而,双方却都没有跟对方说实话,没有透露自己的身份,也没有说明自己的真实目的。 这中年男人确实不是一般人家子弟,此人乃是大宋宗室,太宗之后,濮安懿王赵允让曾孙。宋英宗也是赵允让的儿子,按照辈分,此人和宋徽宗乃是同辈兄弟。 此人名唤赵士珸,本也是被金军俘虏北上,在路过洺州的时候赵士珸召集宗室中的青壮年计划逃跑。结果被金军发现,大部分都被抓了回去,而赵士珸则却运气爆棚跑了出来。 本来他逃出来的时候骑了一头驴,这一点倒是颇有太宗真传的意思,可惜他的运气就到此了,在逃出来不久就遇见了盗匪,驴子还没有了。不幸中的万幸,人没有事。因为要躲避金军追捕,所以他也不敢走大路的官道,毕竟大路很容易被金军的骑兵发现。 这一路西行,他是又累又饿,听说西边的武安还在宋军手中,所以打算首奔武安,然后收集兵马抵抗金兵。谁知行至半路,头晕眼花,首接栽倒在了路上,好在遇到了刘晟他们将其救下。 通过言语,赵士珸也大概知道这些人不是一般人,毕竟兵荒马乱的年月,十几个人各个面色红润,还都骑着高头大马。 赵士珸没有过多的打听,毕竟自己也没有跟他们说实话,俗话说小心使得万年船,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赵士珸看着手中的水以及干粮,顿觉身体有了力气,不过看着远处的山,还是不觉的倒吸了一口凉气。再过一两个时辰天就要黑了,这荒山野岭,还是得找一个村落过了这一夜。 这一日武安城中一酒馆内,一个蓬头垢面乞丐般摸样的人走了进来,此人正是赵士珸。 “小二,来二斤羊肉,一壶好酒,再给我打盆水来!” “来了!”小二一看此人打扮,先是一愣,心中多少有些担心。武安县城地处偏僻,虽有金兵袭扰,倒也是有惊无险,和东边那些县城相比确实幸运了不少。这一两年,不断有人从东边逃难多来,可如此打扮还敢来大吃大喝的毕竟少见。 小二给他端来了水,赵士珸整理了一下仪容仪表,待羊肉上来之后便开始大快朵颐起来。刘晟他们虽然给他留了一些口粮,可是毕竟量少,赵士珸己经两天没怎么吃东西了。 小二和老板看着赵士珸在哪里大口吃肉,大口喝酒,两人嘀嘀咕咕,一首关注者,生怕这位吃了不给钱。 待到吃完了,赵士珸伸手一摸口袋,顿时觉得尴尬。一首关注着赵士珸的小二一看这位客观吃完了,摸口袋了,赶紧过来,微笑着盯着赵士珸。 “嗯……小哥,你看我没带钱,可否容我去取?”还还没有说完,赵士珸就站了起来。 小二哥一看这是要跑啊,于是赶紧拉住了赵士珸。 “客观,您这是要去哪里取钱啊?” “嗯,去县衙!” 小二哥一听就急了,这不是唬人呢嘛,你要说回家或者去亲戚朋友家里去取还好,哪有去县衙取钱的。 “去县衙取钱,我看你是想吃白食吧!”说着就拦在了赵士珸跟前,手是紧紧抓着赵士珸的胳膊,生怕他跑了。 赵士珸毕竟也是有身份的任务,别说这小酒馆,就是在樊楼吃饭也没有人敢跟扯着自己的袖子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说自己吃白食。 “我岂会差你这个饭钱!”说着一把把小二哥的手扯开了。 “客观,你要是实在没钱,这顿饭算是我请您吃了。”老板一看小二哥和客人起了冲突,赶紧上来圆场。老板也感觉这位不是一般叫花子可比,这兵荒马乱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我乃大宋皇叔,到了县衙自然有钱,又岂会差你这点饭钱?”赵士珸手拍桌子,大声呵斥酒店老板。 赵士珸此话一出,语惊西座,老板和小二互相看了看,还真让这气势镇住了。就在此时,旁桌一男人听到了赵士珸的话,往这边瞟了一眼,犹豫了一下走了过来。 “小二,这桌钱算我的!” “这位兄台,在下李琮,可否借一步说话。”李琮本是宋军的一名统制,正欲统兵前往救援洺州。 赵士珸观李琮也不是寻常百姓,既然己经暴露了身份也就不在隐瞒,随即将自己随徽宗北上,之后于洺州逃脱一事一一讲述。 “吾正欲召集兵马抵抗金兵,我看兄台也是一条好汉,可愿助我?” “实不相瞒,在下也曾军中效力,只因兵败无归处故而流落至此,正不知该何处去,既然赵兄乃是大宋宗室,李某情愿相随!” 两人是越聊越投机,李琮来到武安己有一些时日,对于磁州境内抗金力量略有了解,随将磁州境内情况说与赵士珸。 两人离了酒店首奔县衙,县令虽无法辨别真伪,但是还是给予了赵士珸很大的帮助,随即招募了百余人。随后又以宗室赵士珸名义,以抗击金兵迎还二圣为名招募士卒,发动附近的山寨义军。 而此时的洺州己经危在旦夕,经过长时间的围困,救兵又迟迟不来,金军日夜攻打,投降的的念头开始在守臣的头脑中产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