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卫仲道
赵府 天色已晚,内厅一家人围着吃着饭,自己大哥虽没有儿子,却有一女儿,如今已有五六岁,两个圆圆酒窝十分可爱。 两只大眼睛随了她的母亲,盯着坐在旁边的住了几日的大哥哥,给自己平淡的生活增加一丝乐趣。 在她的印象中,自己的父亲向来温和,从未有这样的语气对自己说话。 这个刚来的哥哥不同,从回来之后,便一直在被训斥,不知道做了什么坏事让父亲如此生气。 “你啊,蔡大人的千金还看不上?非要你那个所谓的意中人,穷乡僻壤的女子,怎能相比,你就说今天遇到的曹操,若是与蔡家结亲,官场之上岂会不扶你一把?更别提他的至交袁绍!” “兄长,我早就与你说了,并非看不上蔡小姐,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不守信诺,连刍狗都不如。” “哼!大丈夫能屈能伸,怎会如你这般蛮撞,等你再过十年,后悔都来不及,你以为只要有钱有功便能扶摇直上了?” 这时。赵融之妻,穿着暗袖衣裙的方氏,哪怕接近三旬,端庄温柔的气质远比上其美艳的样貌更令人舒心。 “夫君,你们兄弟二人才相聚几日,赵瑾这孩子我也是看着长大的,从小聪慧过人,给他几日自己便会想通,不要伤了肝火。” “唉呀,夫人不是我倔,今日这小子作出一篇惊人之诗歌,本来定亲之事可定,非要搅黄喽,罢了,不说了。” 赵瑾便埋头干饭,自己这位嫂嫂饭菜分外熟悉,不是前世,而是今世。 想必从小便是在兄长手下抚养长大,今日确实不该如此冲动,婉拒应该更好。 “我饱了,兄长和嫂嫂慢吃。” 赵融说道:“这几日别出去惹事,陛下过些时日要在平乐台举行阅兵之事,到时你我都会出场面圣,现在最好行事小心,别被他人抓住了把柄。” “知道了。” ~~ 赵瑾也不再与之争论,他哪能不懂联姻带来的政治资源,从家族的角度出发确实如此,但他并非要成为这样的政治产物。 回到屋中,自己伏于桌案之上,自己的字迹歪七八扭,只能大概看清其中意思。 总结下来就是不用担心,我一切很好。 他不太会在字面上表达自己的感情,更是从来没有写过情书,最冲动的一次也就是说我喜欢你,然后被拒绝了,说不上小丑但也让自己死心。 比上那些舔到最后一无是处的人来说,自己就是人生赢家,赢完了。 寥寥几行字,将情意浓缩在其中,包好在信封之中。 他又开始写一封,这封信是要交给吴普的 “我回京已有数日,恐还要待上许久,江州城与矿山大小事务只能尽靠吴公一人料理,望您老保重身体。” 赵瑾将两封信交给驿卒,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走着,将压在心中的积虑,想找个地方发泄出来,今日还是要去西园看看自己弟兄们。 走到西园大门外,向守卫表明身份,赵瑾便来到校场之中,西园之大,简直如同小型城池般,自己都险些迷路。 “大壮,杨潜,走!” “大哥咋回事了?” “出去逛逛,你们待在这不闷得慌。” “陛下就要阅兵了,我们这几日忙着操练士卒,不敢有丝毫懈怠。” 杨潜严肃说道。 “出去半日又何妨,带你们去找个上号酒楼喝一遭如何?” “那…杨潜你去不去?” “你想去,去就是,问我干甚。” “要走一起走,你一个人待在这算啥!” “那便去吧。” 三人便从大门出去,守在门旁的士卒还要将他们俩人拦下,在赵瑾的威逼利诱下任其离开。 “说破嘴了还不如几两银子来的有用。” “何处不是这样,早就习惯了。” “老子有的是钱,买酒消愁去。” 赵瑾三人进了一家装修豪华宽敞的酒楼,门前就有几名打扮妖艳的女子正在挥着手中丝帕,为自己家生意揽客。 “三位爷,里边请!” “我们这的酒比他们家好多了,朝中几位大臣都来此间光顾,快来。” “别走啊!哎!” 赵瑾讨厌这样的场景,他不喜欢如此喧闹,在挑选了一座清净人少的酒楼入座。 他与江州城时一般,叫小二去外采购几次烧鹅给大壮,再将店内的菜品都要了一轮,与以往不同,自己单独又要了几坛老酒。 几坛烈酒下肚,赵瑾脸庞渐红,但他控制的住自己的理智,只是需要酒精麻痹大脑,让它不用再费劲思考,想那么多未来之事。 看着身旁的两人,陌生感才能冲淡一些,可能在三国志中未曾记载过他们这样的小人物,隔阂感也少。 “大哥,别喝了,我听西园内别军士卒传言,说陛下要在阅兵之时赏赐有功之军,说不定你都能封个侯爷当当,有什么好苦恼的?” “我有什么苦恼,我快乐的很!” 谁知,在他们一旁的桌上,一人身穿锦衣,将一坛酒喝完便摔在地上,与周围的同伴说道:“为何?蔡小姐就是不待见我,昨日登门还将我逐出,前些日子可不是如此!” “卫公子,你不知京中发生一件大事?” “何事?” “听说西园助军左校尉之弟赵瑾在蔡府提亲,作了一篇惊世之作,蔡大人大喜,说是要将千金嫁与他。” “不可能!竟有此事,我自幼拜师大儒,这赵瑾充其量就一粗鄙武夫,怎能有这样的才华,一定是高人在其身后指点!” 赵瑾听到旁桌谈论自己的事迹,不怒反笑。 我是有高人指点,但你这辈子都找不出。 熊大壮和杨潜一愣。 大哥还能干出此事,这才几日,就另寻新欢了,只好默不作声。 “呵,我兄长硬拉着我去,没办法。” “啊!这是真的?” “骗你何干?” “那蔡小姐真的倾心于你?” “别听那群人瞎传,蔡大人都出口答应,我便拒绝了,只是蔡小姐哭泣而去。” 杨潜也有些绷不住脸色,喝了一口烈酒,说道:“大哥真是我倾佩之人,我没看错!” 旁桌的人好像听清他们几人说的何事,其中一人向卫仲道耳边说道。 “卫公子,那位好像就是赵瑾。” “什么?我没听清,你再说一遍。” 卫仲道已经喝的有些迷糊了,那人只好又说一遍。 “赵瑾!你这匹夫,给我滚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