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劳工营开营
终于出院啦! 汤泽仔仔细细打量医院的样貌——原来也是集装箱小楼而已,正脸还挂了“中心医院”牌子,和东大特色的“红心白十字”。 路边,两个穿越众闲聊正嗨。 “都穿越了,为什么还要用十字作为医疗机构标志?” “谁告诉你那是十字了?那是加号!医学就是为了延续生命嘛,不停地+1+1+1……” 嘶……好像没毛病? 不过以后真得小心了!医务组是所有部门里最弱的,毕竟按原计划,就没打算在这边建正规医院,谁能想到回不去了呢? 虽说各类药物很充足,光青霉素的原料药就储备了二十多吨,但医护力量和硬件设备严重不足,能达到乡镇卫生院水平就烧高香了。 汤泽摸摸脸上的伤疤,科技再屌,还是得人品好。 “特务哥哥!” 汤泽回头,很意外:“安晓?诶?他们是?” 安晓身后,四个孩子笑嘻嘻站成一排:“我叫梁梓豪!我叫陈欣然!我叫王蕊!我叫王悦!” “你们好!”汤泽点头致意,心说这大概就是那五个小穿越众了。 再仔细瞧安晓,小孩恢复就是快呀!前天还哭哭啼啼,今天就成了大姐大。 “特务哥哥,你说我们可以坐装甲车?” 啊?呃……那就随口一说,当真了呀! 汤泽不好意思驳小朋友们的面子,只好打太极:“我得打申请,保卫部规矩多着呢!” “啊?”梁梓豪肉眼可见的失望。十二三岁,正是狂热的小军迷。 小女孩们倒也没什么反应,她们纯粹是被关够了,想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可围墙之外,虽不至于危机四伏,但肯定不是穿越前的步行街。 汤泽想了想:“这样吧,你们跟我去劳工营。今天开营,会很热闹。” 这几天,穿越众们痛并快乐着。 原以为来投奔的也就几百人,可没想到随着谭家庄和虎山口的消息传开,老百姓们都知道来了群行侠仗义的好汉,不但附近村子的村民都回来了,来投靠的前后加起来也有五千人。 特么把所有帐篷都搬出来,也安置不下! 没办法,只好紧急施工。在东面的海角,借着一座废村,加上帐篷和临时起的干打垒,总算建起了一座颇具规模的劳工营。 今天正是劳工营“开营”的日子。 秦帷看着面前五个孩子,听汤泽的汇报,倒也没有生气——现在就得让这些小家伙忙起来!人闲着的时候就会胡思乱想,胡思乱想多了就会闹幺蛾子,就像穿越最初的骚乱。 “那你们去帮忙做登记,注意有技术的人要单列。” 五个孩子跃跃欲试,他们这些天都闲得快长毛了! 劳工营外,大喇叭一遍一遍重复:“劳工中已经发现传染病,所有工作人员必须听从医务组的指挥!防疫措施务必和劳工讲清楚,以免误会,发生冲突!” 汤泽认为这远远不够,更得防着穿越众把劳工们阳了! 这会儿,劳工们拥挤在海边,被海湾里的艨艟巨舰吓得下巴掉了一地。 “俺的天哎!那是什么?船吗?!” “是船!好汉们真是神人呀!这么大的船?!” “不是神人,能把倭寇打成那样?那东西呜呜叫着,一下子就把人劈成两半!” 七嘴八舌中,穿越众们做最后的准备。 今天开始,所有劳工都要医学隔离半个月,有病治病,还要学习普通话——因为口音不同,南辕北辙的笑话闹了好几次。 有热闹,自然少不了楚秦。劳工们都认识他,人家可是在虎山口杀了七进七出的狠人呢! 此刻,他大马金刀跨在一座大帐篷前,帐篷里的水池散发着一股怪味儿。 “楚老爷,一组齐了。” 楚秦牛眼一瞪:“我再说一遍!不许喊老爷!不许下跪!谁再喊老爷,谁再下跪,我让他跪着喊一天老爷!听明白了吗?!” 劳工们哄笑,总得有个称呼吧? 楚秦眼珠子一转:“喊我‘首长’!要不直接喊我‘短毛’也行!对对对,就喊我‘短毛海贼’!” 劳工们哪敢呀,纷纷喊首长,直到楚秦一瞪眼,才怯怯喊“短毛海贼”,心里还嘀咕:这些好汉什么路数?怎么还骂自己呢? 楚秦掀开帘子:“排队进去!不要紧张,把衣服脱了,蹲进池子就好!” 劳工们知道今天是帮他们治疗传染病,个个激动得不行——在古代,看病是极其奢侈的。一下子给几千人看病,那简直就是活菩萨! 可这活菩萨的医术……咋看不懂呢? 劳工们犹犹豫豫脱衣服,咬牙跳进水里,身体因寒冷和紧张而颤抖。 楚秦举起喇叭:“喊‘一’蹲下!喊‘二’起立!开始!一!” 在统一的口令下,劳工们不停地蹲入水中,只觉得身上不知道哪里火辣辣的疼,可又不敢忤逆,只好咬牙坚持。 终于挨过这场涮洗,劳工们爬出水池,接着就被轰到隔壁帐篷。 这里摆了一排排长凳,每条长凳后面都戳着一个大白,手里握着明晃晃的大剪刀。 尽管已经知道,这些白衣不是发丧,可劳工们还是心里打怵。 石峰和颜悦色:“虽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可今天大家必须剃头。这是帮大家除头虱,虱子和跳蚤会让人得病,以后大家再蓄发就是。祖宗是保佑大家的,当会理解。” 劳工们心安了许多,纷纷坐好。 随着剪刀咔嚓咔嚓,地上不一会儿就是一层头发。大白们喷上杀虫剂,然后送去一把火烧掉。 脑袋光溜溜的劳工们,又拥挤着奔向下一关。 关卡门口也是一个大白,举着大喇叭高喊:“死澡啦!死澡啦!第一组先死!第一组死完了,第二组再死!大家不要挤,排好队,一组一组都得死!” 大澡堂简直就是座蒸笼! 劳工们几乎是被拽着扔进去,免得他们暴露在寒风中,没病也得了病。 暖和过来的劳工们,好奇地四下打量。脚下是木地板,缝隙很大。头顶是纵横交织的白色管子,还有一块块银色圆盘,像莲藕似的。 谢裕一挥手:“开水!” 哗——莲藕喷出热水,很快雾气缭绕。只是锅炉没控制好水温,把劳工们烫得哭爹喊娘。 “开搓!” 谢裕抄起丝瓜瓤,就往劳工们身上搓。 “老爷!不不!短毛菩萨!使不得!使不得哇!” 谢裕哪管这些,刷锅似的各种犄角旮旯雨露均沾,地面上不一会儿就是一层粗泥头。 这场痛苦的洗礼过后,劳工们神情恍惚,却个个唇红齿白。对大多数人来说,这是他们这辈子第一次洗热水澡。 “领取衣服,吃驱虫药,到下一关!”劳工们的衣服已经进行了消杀,还带有杀虫剂的味道。 最后一关,是一座开间大到令人瞠目的厅堂,恐怕王爷家都没有此等排场。 这当然是集装箱折叠式大厅,食堂和小礼堂同款,原本是打算当车间的。 桌子后面,一群大白邪性地笑嘻嘻。汤泽带着五个孩子,也等在这里。 当一大群光头出现后,安晓噗嗤就笑了。 劳工们怯生生东张西望,看到短毛菩萨们,呼啦啦涌上来,咧嘴跟着笑。 塔里尔高声吆喝:“现在为大家制作身份卡,一定要贴身保管。” 汤泽抬眼看眼前的汉子:“你叫什么名字?” 汉子咕咚就跪下:“老……不是!请短毛菩萨赐名!” 短毛菩萨?什么乱七八糟的?汤泽显然不知道,刚才劳工营里发生的事情。 安晓悄悄问:“特务哥哥,为什么要我们起名字呀?” “他们大概以为今后就是咱们的奴仆了吧?古时候,到哪家为奴,就得跟着主人姓。”汤泽说着,站起身,“你们是我们雇佣的长工,不需要改姓,报上本名就好。另外不要下跪,不要自称‘小的’,自称‘我’即可。” 汉子赶紧爬起来:“我我我,我叫徐三八。” 汤泽一愣,三字辈,排行老八?呃……还是改个名吧…… “你还姓徐,叫徐三多。” 徐三多差点又跪下:“谢老爷!不是,谢菩萨赐名!” 这时,旁边桌传来:“你姓刘?那叫刘德华吧!” 汤泽一头黑线,喂喂喂…… 安晓登记得很认真,对面前的大个子点点头:“你有什么特长?比如石匠、木匠?” “俺是铁匠!” 安晓随即在“职业”一栏做好标记,把身份卡转身交给塔里尔。 塔里尔仔细打量大个子,心说技术工人有谱啦! 一个个劳工都进行了登记,什么刘德华、张学友、王力宏、周杰伦一大堆。所有“技术人才”,无论是工匠还是郎中,全部单独拉出,由相关部门对口接收。 忽然,安晓看到还有很多孩子:“他们怎么办?” 塔里尔似乎早有预谋:“要不辛苦辛苦你们五个?”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