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兄长要跟押粮队伍去保州?” 阎良实在无法想象,不过才几日,自己这位兄长又再次想出了其他的办法。要知道每次兄长在自己面前真心表演的时候,他都会强压下自己心头的真实情绪,用最理智的沉默来回复对方,只是没想到这次兄长会如此坚定。 “你不用看我,这乃是县府下达的指令。这次除了刚成亲的苏溪,其他的小吏都要跟着一起去。” “这是为何?” “我也不知,或许与那叛军有关。”阎苍心头隐隐有猜测,前几日他听到县衙的同僚透露,保州有反贼作乱,这次让他们押粮去保州恐怕是因为此事了。 “兄长此事当让嫂嫂她们知晓。” “好,我与你一起去见嫂嫂。” 阎苍和阎良携手来到后院,此时三位嫂子刚用过午饭,正聚在一起闲聊,长嫂阎范氏看到两位叔叔一同前来,心底不由咯噔一下。 “苍,良见过三位嫂嫂。” “见过二位叔叔。” “今二位叔叔同来,可是有大事相谈。”阎范氏看着自己的两位叔叔,她的心里预感到此事应该与阎苍有关。 “上官命我等押粮官,押送粮草前往保州,归期未定,今特来告知几位嫂嫂。” 最糟的状况来了,阎范氏心底一沉,她知道这次必然是躲不开。虽然阎苍是家中之长,但是很多时候对她们和弟弟阎良的主意都十分尊重。此次阎良不阻挡,很显然应该真的是上层的命令。 “怎的去保州?”二嫂惊讶道,“听闻保州有叛军作乱,莫不是让叔叔上前线!” “这苍不知,但是十有八九与叛军有关。”阎苍点了点头,保州有叛军作乱的消息连后院妇孺都知,他也不打算再隐瞒下去。 “我兄长范术去年来信,言在丞相府任职,我写一封家书,叔叔若有空可替我带去。”知道无法阻拦,长嫂阎范氏只能为阎苍准备她早已‘备好’多时的手段。 她从以前就知道自家两个叔叔心中有大志,终究是困不住他们。能在此地等了两年,已经算是一份庆幸。 “谢过嫂嫂。”阎苍没想到长嫂还有这种关系,多年未曾听过长嫂家中之事,在丞相府任职,那可是真正的朝中有人,可直达天听。 “我等不求叔叔荣华富贵,只望叔叔能记得一家孤儿老小,能平安回来。”阎范氏说完与另外两位嫂嫂皆哭了起来,阎苍一时无言,只是心头燃起的火苗没有之前那么激情澎湃了。 公元218年11月,阎苍带着家人浓浓的不舍,随着押粮的队伍,前往保州。 “元珣,你家里人那么舍不得你,你却还要接受上令,其实苏溪私下来找过我,希望能把留任的机会留给你。”杨时虽是阎苍的上官,但是两人年龄相仿,因此除了公事,私底下相处如普通同僚一般。 “苏英凝家中就他一独子,此时正是开枝散叶的机会。我们又怎能不成人之美?” “啊?哈哈哈...元珣果然是个妙人。”杨时笑着拍了拍阎苍的胳膊,阎苍身高一米八多,杨时仅有一米七,阎苍几乎高了他快一个头。 “你这练的好身板,是不打算再当这运粮官了?”杨时的心头有些沉重,阎苍这一年的变化他是看在眼里的,他知道这位英烈之后心底萌生了参军的意愿,如不是家中阻拦,恐早就弃‘吏’从戎了。 “你这次去,也没有给家里留个香火,又怎么能说英凝呢?” “大秦未兴,何以家为。” 杨时一脸震惊地看着在自己眼中越来越陌生的同僚,他眼中的豪情让杨时心生异感。 此一去,他仿佛看到了阎苍如鸟上青天,鱼入大海。 也是在这一刻他知道,阎苍将来绝对是一个了不得的人。因此,他对这位同僚愈发热情起来。 “我本是保州保定人士,家中两位兄长,长兄曾为太子舍人,今乃是保定府府尹,二兄如今是黄门侍郎。就我资质平庸,最后来到这小县出任粮督。你二十多岁未成亲,我却是与妻子成亲后五年未归,也不知家中孩子还认得其父否...” 杨时回头看着渐渐模糊的关隘,他们已经离开南州踏上了保州的土地之上。 “大人,校尉招您过去商议事情。”杨时正和阎苍谈天说地,这时候突然来了士兵叫住了他。被打断讲故事行为的杨时十分不开心,但是此行乃是这位校尉领军保护他们,这个时间来寻,恐怕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杨时与阎苍话别,向前方赶去。 ‘叮!恭喜获得抽奖次数*1,是否抽奖?’哦?这次竟然又变快了,还没过半月,竟然又得到一次机会。阎苍当然不会错过,心里默念‘抽奖’。 “恭喜获得龙珠碎片*1,魅力加2,成长加2,缔结师生之礼的学生每年得到任意一点属性加成。”一个后期装备,还是需要带娃的装备,对于现在的自己来说有些鸡肋了,不过还是那句话,有总比没有好啊。 “雷校尉,出了何事?”杨时来到雷顺身旁,一看其模样,就知道恐怕出事。只见这雷顺一只胳膊吊在脖子上,染红的纱布很显然说明了前方恐有不平之事。 “前军斥候未按时归来,我率部前去探查。发现有叛军二十余人,追击过程中被叛军所伤,不过叛军已经全灭。” 雷顺,字昧临,本是一文官,江州之战崭露头角后被任命为校尉。此次押送粮草入保州,除了卧虎县,还有其他五个县的运粮队都由他率兵保护。 “此是大事,叛军竟然已经扩张到此地,为何我等没有收到消息?”说话的是另一个县的粮官,他们都听过保州有叛军的消息。但是根据上层得到的消息,不过小疾尔,然而现在竟然在官道附近遇到叛军。 这恐怕不是‘小疾’那么简单了。 在场众人都明白事情的严重性,此次除了雷顺率领的两百士卒,他们所带的都不过是负责杂活的役夫,几乎没有什么战斗力。就算是小股叛军,一旦靠近,恐怕都会对押粮队造成不小的威胁,甚至出现损失,这显然是众人不愿意看到的。 “校尉可率兵侦查附近,剿灭附近叛军?” “不行!敌暗我明。雷校尉率队离开,粮队如何自保。若是遇上叛军大部队,我等都有性命之忧。” “我看不如原路返回...” 在场的几个督粮官争吵起来,只有杨时和雷顺未说话。杨时把目光看向后者,发现对方完全一副不在意的样子,再联想到关于这位雷校尉的传闻,‘其不黑不白,行事谨慎,乃是官场老狐狸尔。’显然这位不愿意提出意见,不愿承担责任。 “不要吵了!我等不过文人,如何懂行军打仗之事,还望雷校尉主持!”杨时制止几人争吵,而是重新将皮球踢回给雷顺,想要置身事外可没有那么简单。 雷顺听到杨时的话,表情没有丝毫变化,而是指着身旁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将领,细看之下还与他长得有些相似,“这是我副将雷凡,由他带五十人继续护卫,其余人跟我走,击杀叛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