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斩首吴巨
汉军摧枯拉朽,披靡的气势震彻山野。关羽、张飞纵横驰骋,化作战场上的天灾,横扫诸敌。 强势、蛮横、无敌,不可阻挡。 汉军血脉偾张,亢声嘶吼,恨不得拿出十二分的力量追随强者而战。 一直以来联军都龟缩在营寨中,张飞屡次搦战都无功而返。汉军的士气越来越盛,又没有地方宣泄,长此压抑下去肯定会爆发严重的问题,盛极而衰。 联军后撤给汉军撕开一个爆发的口子,他们渴望战争,渴望获得军功,渴望逆转自己可怜的命运,他们渴望带着家人继续在乱世中生存下去。 不只是活着这么简单,还要活出精彩,活得有模有样。战场上厮杀,是他们唯一的机会。他们的命不值钱,唯有功成名就、践行丈夫之志的人生,才不枉来人间一趟。 至于死亡不过是一种纯粹的解脱,生不能享受荣华富贵,死有何惧! 他们狂暴地冲击,悍不畏死地冲击,以牙还牙,以命搏命,生怕落后队伍一步。岭南是一块荒凉的地方,是建功立业的最佳场所,自古以来边境地区就没有所谓的安全,厮杀才是主旋律。 滚滚的战马脚踏着大地,汉军握紧武器,目光沉毅敌地望着前方,箭步而行。 兵戈澎湃,金属的铿锵碰撞,组成战场上独有的旋律。 吴巨夹紧马腹,挥舞着皮鞭破空抽下。他的后面是汉军,左右也是汉军,连前路都被堵住了。黄苍和士武见汉军势大,毫不留情地将吴巨作为弃子,用来阻挡追兵。 说好的接应兵马,根本没有出现,留下吴巨茫然四顾。战场上的无助感,冲击着他的心防。 吴巨不甘心成为阶下囚,崩溃地咆哮:“大耳贼,你夺我苍梧,还要将我赶尽杀绝,天底下何曾有这般仁义?” 如果刘备在场,说不定还会留下吴巨一命。只可惜他面对的并非是刘备,而是看到兄长受辱而变得狂躁的张飞。 “狗吴,拿命来!” 一声怒吼,地震山摇。 张飞举起丈八蛇矛横扫周旋,将敌人击落马下,而后重重地一抖缰绳,战马踏着浓郁的血水,直取吴巨。 丈八蛇矛舞动,血光四溅,敌人的惨叫声崩上长空,直贯天云。 张飞冲破血雾的阻隔,庞大的身躯如魔神降临,须发皆张压迫感倍足。沉如万钧的丈八蛇矛向前一挑,铿锵一声,击飞吴巨手中握着的战刀。 强大的力量,透过吴巨的手腕传递向他的臂膀,肩骨都传来咔嚓裂响。一股锥心的痛苦,蔓延至四肢百骸。 吴巨还没有来得及好好领悟苦痛,张飞风驰电掣的下一矛直挺挺地洞穿他的脖颈而过,带出炽热的血光。 “府君!”环绕吴巨的亲兵,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好像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亲人一样。 张飞浑身煞气滔天,须发、轻甲、战马、兵刃都沾染着敌人的血,竟吓得吴巨的亲兵倒退数十步,连复仇的念头都不敢有。 “吴巨,杀你的是俺,关俺大哥什么事?你要恨,就恨俺,化作厉鬼来找俺,俺一点都不怕!这辈子好好投胎,下辈子别乱嚷嚷,俺大哥也是你能嚷的?”张飞猛地抽出长矛,无情地撕裂伤口,将吴巨的尸骸掀翻在地。 敌军争先恐后地逃窜,没有人敢看杀神一眼。他们拼命地狂奔,生怕身后传来索命的马蹄声。 “投降不杀!投降不杀!”张飞神色冷冽,睥睨四方。 汉军气如山海席卷原野,冲散上万敌军,尽情地追杀。他们追击至高要县,斩首超过三千级,俘虏超过五千众。 刘备一展汉军旗帜,连日派遣俘虏劝降守军,期间爆发三次攻城战,压得士武抬不起头。 建安九年,冬十月。中原朔风呼啸,北境已有大雪天降。岭南地区褪去燥热,渐渐起了秋凉。 刘备厚葬吴巨,继续进攻高要县,大有破城生擒士武之势。他屡屡派人招诱高凉贼,准许黄苍从高要的困境中脱身,并且给他们准备返回高凉的粮食,皆以失败告终。 黄苍义薄云天,发誓要和守军共存亡。他亲临城墙指挥作战,擂铜鼓鼓舞士气,帮助士武守下汉军一波又一波攻势。高凉贼桀骜不驯,平时贪婪贪财贪色,等到有事他们是真上,一点都不含糊。 “敌人坚守城池,拒不出战。城内的粮草物资,又足够他们坚持三个月以上,为之奈何?”刘备忧虑地向徐庶问计。 “南海郡兵的家眷都在番禺城内,主公可派遣一将前去接管番禺城防,再命季常将南海郡兵的家眷接来高要劝降。”徐庶运筹帷幄道。 “善。”刘备立即派遣关羽率两千军士,绕开高要直奔番禺。 关羽深入敌境大开大合地推进,即使四面八方窜出来伏兵,遭遇敌人前后夹击,他也无所畏惧。只要料敌先机,提前布阵准备,何足惧哉! 所以关羽将探骑派出去很远,沿着大江探查,没想到竟真的碰巧有意外发现,探骑迎面撞上了番禺求援的信使。 有一支神秘的水师正围攻番禺城,他们下了旗帜,伪装成南海郡兵。马良初步猜测,很可能是江东会稽的兵马跨海而来,人数在万人左右, 番禺城人心不稳,马良和王金麾下又只有三千兵马,根本无法坚守城池。时间一长,城内的豪强一定会响应敌军叛变。 关羽的两千兵马,来的正是时候,能够解番禺的燃眉之急。只要汉军稳扎稳打地入城,江东水师的谋划,将功亏一篑。 这条路对于关羽来说,简直轻而易举。但如此一来,他将被耽搁在番禺,无法完成兄长的交代,贻误军机。 关羽思忖稍顷,便决定增派斥候探查江岸,寻找敌军水寨。江东军跨海而来,补给只能从海上运输,那么必然存在着水寨或者简易的码头。 汉军斥候耗时三天,终于找到了敌人的水寨,摸索清楚防御状况。 关羽一捋美髯,傲气凌神道:“今夜强袭江东鼠辈!” 汉军竭力压抑着狂喜之态,心潮汹涌澎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