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武十五年二月,春寒料峭。 但应天府内却是一片热气腾腾的景象。 为了庆祝平定云南的大捷,朱元璋决定大赏三军,大宴三日三夜。 朱元璋身穿龙袍,端坐在高高的御座上,目光中闪烁着兴奋与自豪。 “傅友德、蓝玉听旨!” 朱元璋的声音响彻大殿,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傅友德和蓝玉连忙上前,跪倒在地,齐声应道。 “臣在!” 朱元璋微微一笑,目光中满是赞许。 “你二人此次平定云南,立下赫赫战功,为朕的大明江山稳固了西南边陲。” “朕心,甚慰。” “特赐你们黄金千两,良田百顷!” “留守云南的沐英,子孙世袭镇守其地。” “以示对你们的嘉奖!” 傅友德和蓝玉心头一热,连忙拜谢。 “谢陛下隆恩!” 朱元璋摆了摆手,转头看向身旁的黄狗儿。 “传朕旨意,立即大宴群臣,庆祝平定云南的大捷!” 太监连忙应声,快步退下。 宴会上,傅友德和蓝玉成为了众人瞩目的焦点。 “傅将军,蓝将军,你们真是我大明的栋梁之材啊!” 众臣上前,纷纷拱手祝贺。 傅友德哈哈一笑,谦虚道。 “哪里哪里,这都是托了陛下的洪福,我们才能有此战功。” 蓝玉也笑着点头。 “是啊,没有陛下的英明决策,哪有我们的今日?” 众人纷纷附和,大殿内一片欢声笑语。 朱元璋看着这一幕,心中感到无比的欣慰和自豪。 他深知,这些将领们都是他用心血培养出来的,他们的战功也是他大明江山的基石。 他甚至觉得,这些将士只要给他们机会,其英勇和战绩绝不会下于徐达。 “傅友德、蓝玉,你们此次平定云南,为朕解决了一个大患。” “一战定云南,使分庭抗礼18年的元朝残部,再无翻身之地!” “拔除北元在我关内的最后据点,为我汉人光复600年旧山河!” “朕有你们这样的忠臣良将,何愁天下不归?来,朕与你们共饮一杯!” 傅友德和蓝玉闻言,忙举杯一饮而尽,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陛下,臣等愿为大明江山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傅友德坚定地道。 “臣等愿誓死效忠陛下,保卫大明江山!” 蓝玉也点头附和。 朱元璋放下杯子,却是哈哈大笑。 盯着傅友德,转移了话题。 “朕听闻,傅爱卿俘获了一批云南的奇人异士?” “不妨谈谈这些人有什么奇的?” 傅友德忙恭敬答道。 “是的,微臣还从他们嘴里了解到,滇南向来有三大邪法,蛊术、降头和痋术。” “嗯?”朱元璋捋须,“详细道来。” 傅友德愣了愣,皇上怎么对这些不入流的东西感兴趣了,但不敢多想,急忙道。 “其实全都是虚无缥缈的东西,故弄玄虚罢了。” “比如毒蛊的方法,一般是将多种带有剧毒的毒虫如蛇蝎、晰蝎等放进同一器物内,使其互相啮食、残杀,最后剩下的唯一存活的毒虫便是蛊。” “如此养成的蛊,表面上应是有形之物,但他们认为,蛊就像鬼怪一样来去无踪的神秘之物。” “降头术更是玄乎其玄,据说是用人骨、血液、头发、指甲、成型人胎等材料制成,法术能救人于生死,亦可害人于无形。” “痋术是用死者地亡灵为媒介,而且冤魂的数量越多,这种痋术的威力也相应越大。” “当命令他们施术给我们看时,却说,他们没学到家,无法施展。” “陛下,这些邪术根本就是无稽之谈,大可不必放在心上。” 朱元璋哈哈大笑:“这些都是诛心之术,当然不可信。” “不过,倒是听说有个人称马大仙的,怎么样了?” 傅友德差点抚额,你要问马大仙的事,直说嘛。 偏偏要绕这么大个圈子? 莫非还在为楚凌那两句荒唐的预言烦恼? 连庆功会都不省心。 急忙看向蓝玉。 “蓝将军,关于马大仙的事,你更清楚。” 蓝玉忙趋前一步,道。 “陛下,这个的确微臣更清楚。” “据说马大仙占术一流,但很不幸,马氏一族在我军攻破曲靖时,已被北元屠戳殆尽。” “只留下一个十岁左右的孩童,因皇太孙看中,被留在了太子府。” “好。”朱元璋大手一挥,“你们继续尽情畅饮,朕先撤了。” “恭送陛下!” 众人忙放下杯子,躬身齐呼。 …… 御书房。 灯火通明,气氛凝重而肃穆。 朱元璋坐在龙椅上,眉头紧锁,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 马皇后端庄地坐在一侧,太子朱标和年仅八岁的朱雄英则恭敬地站在下方。 “父皇,儿臣认为楚凌的预言不过是故弄玄虚,无须太过在意。” 朱标试图安抚朱元璋的焦虑,但他的声音中也不免透露出一丝不安。 马皇后轻声插话。 “重八,据我们所收集的情报,楚凌的预言向来准确无比,我们不得不防。” 朱元璋有意无意的盯着皇太孙朱雄英,又对马皇后点点头。 “朕就是等得不耐烦,这预言如同蚂蚁挠心,让朕不得安宁啦。” “五月将至,我们或将应该有所准备才是。” 朱标撇了撇嘴,显然对这番言论不以为然。 “莫非他预言五月会下大雪?夏日暴雪本就稀奇,他不过是想哗众取宠罢了。” 这时,朱雄英突然眨了眨眼睛,一脸稚气却认真地说道。 “皇爷爷,从云南俘虏来的三个小伙伴特别聪明,其中一个叫马和的,对占术似乎有着非凡的天赋,不如让他们来瞧瞧这预言?” 朱元璋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光芒,这小家伙果然聪明。 把他叫来就是想问这事,不想旁敲侧击就能明白朕的意思,以后必成大器。 “好,乖孙真懂事!” 他立刻吩咐下去。 不久,三个十岁左右的孩童被带到了御书房。 朱标看着他们,眉头皱得更紧了,心中暗自嘀咕,这不过是几个孩子罢了,能懂什么? 果然,当其中一个孩子开口时,让所有人大跌眼镜。 “五月,天上会落下满地的雪花银。” “八月,天上会落下更多的雪花银,捡都捡不完。” “从此,我们就不愁没有银子花,过上了王子与公主的生活。” 另一个孩子则显得靠谱些,他一本正经地道。 “胡说,天上哪来的银子落下?” “明明是说五月下一场大雪,八月下一场更大的雪嘛。” 轮到马和时,他突然跪倒在地,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请恕我不能言,言则必死。” 朱元璋好奇地看着他,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觉。 “我恕你不死,说罢。” 马和终于鼓起勇气。 “皇上代表天子。那么,天下,……就是天下。” 朱元璋隐隐感觉一丝不妙,威严道。 “说明白。” 马和大声道。 “奴仆只解字面意思,请皇上先饶我不死。” 朱元璋:“君无戏言,说过了饶你不死!” 马和依然犹豫了片刻,才豁了出去一般大声叫道。 “白,实乃头戴白布。” “皇上代表天子,那么,‘天下’二字,自然指的就是皇室。” “五月,皇室中有一位举足轻重之人会崩逝;” “八月,更有重要之人会随之而去。” 御书房内瞬间陷入了一片死寂,连呼吸声都变得清晰可闻。 朱元璋的脸色阴沉得可怕,他猛地一拍龙椅,怒喝道。 “拖下去,给朕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