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聂嫣初长成,糜贞入聂府
秋去冬来,年关将至。 雒阳城,上将军府中迎来两位客人。 一位是聂辽的妹妹聂嫣,另一位是麋竺的妹妹麋贞。 半月前,聂辽收到兄长聂汛书信,信中言聂嫣年已十四,让聂辽为她寻一位良婿。 聂辽并不想聂嫣这么早就出嫁,思虑一番,吩咐典韦率兵返回并州家乡,将聂嫣接来雒阳。 上将军府中有聂辽的妻妾,聂嫣和董白年岁相当,来到上将军府不至于孤独。 聂嫣非常开心,没想到聂辽没有为她挑选夫婿,而是派人将她接到雒阳居住。 聂嫣满心欢喜,典韦率兵护送。 进入雒阳城,聂嫣才发觉,二兄已经腐败变质。 上将军府中妻妾如云,贫穷限制了她的想象力。 不仅如此,上将军府中竟然还有一个比她小一岁的董白,聂嫣对此大为不悦。 如今的聂嫣,即将及笄成年,已不似幼时那般对聂辽百般依赖,反而很刁蛮。 聂嫣觉得聂辽老牛吃嫩草,而且是比她还嫩的草,因此,经常批评教育聂辽。 聂辽只有一句话,不想住在雒阳,就回并州去。 聂嫣顿时老实了,只敢私下悄声批判,不敢明目张胆地批评聂辽。 至于麋贞,则是随兄长麋竺、二兄麋芳一起前来雒阳,投奔聂辽。 此时的麋氏,已经不再是徐州富商豪强,只有兄妹三人相依为命。 究其原因,都是月亮,不,袁术惹的祸。 袁术进入徐州不久,听闻徐州有一富商大族麋氏,不过麋氏经常往来于凉州行商,好似与聂辽有关系。 袁术并未立刻派兵抄掠麋氏庄园,而是给聂辽写了一封询问书信。 不久,聂辽回信,告知袁术,随意抄掠,留下麋氏族人性命即可。 袁术心领神会,看来麋氏是打着贤弟的旗号,在徐州作威作福啊! 遇到吾,算尔等报应不爽! 袁术接到聂辽回信后,立刻派兵前往东海郡朐县,抄掠麋氏庄园。 袁术依照聂辽的暗示,留下麋氏族人性命,除此之外,全部抄没。 麋竺自然不甘心束手待毙。 麋氏庄园有门客、仆从、奴婢数千人,还有数十名铁匠锻造兵器。 麋竺听闻袁术贼军正前来庄园,立刻组织庄园中所有男子,派发兵器,严阵以待袁术贼军。 结果自然不言而喻,麋家军惨败。 麋竺兄弟被袁术活捉,一同活捉的,还有二人的小妹麋贞。 袁术见麋贞生得娇美,顿起色心。 不过袁术转念一想,聂辽与麋氏相识,况且他派兵抄掠麋氏庄园,麋贞对他肯定心怀怨恨。 袁术思虑一番,决定释放麋氏兄妹三人,让他们自生自灭。 麋竺没想到有生之年,竟然还能遭遇如此飞来横祸,所幸家破人未亡。 不过他可不会感激袁术的手下留情,反而对袁术恨之入骨。 麋氏数代人辛苦经营的家业,一夕之间化为乌有,麋竺焉能不恨袁术。 然而面对一派黑社会大哥作风的袁术,麋竺毫无办法,只能忍气吞声。 麋竺和弟弟麋芳商议一番,最后决定前往雒阳,投奔聂辽。 麋氏商队往来于中原各地,麋竺早已听闻聂辽官至上将军。 麋氏虽然只是为聂辽行商数年,但也算是有些关系。麋竺相信,聂辽不会对他们不管不顾。 于是兄妹三人起程前往雒阳。 不仅朐县的麋氏庄园被袁术抄掠,整个东海郡,乃至整个徐州,麋氏所有产业都不复存在。 天无绝人之路,正在兄妹三人艰难跋涉时,遇到率军前来剿灭袁术的吕布。 吕布得知麋氏兄妹三人遭遇后,在陈宫的建议下,赠予兄妹三人几匹马,一些钱财、谷物以及肉食。 麋竺兄弟对此感激不已,若不是情非得已,甚至想将小妹许给吕布做妾室。 无奈麋贞已名花有主,因为麋贞是麋氏能否重新起家的关键,所以她已是聂辽内定的妾室。 尽管聂辽对此毫不知情。 得到吕布的资助和派兵保护,麋氏兄妹三人一路西去,直奔雒阳。 兄妹三人到达雒阳,暂居雒阳城内的驿馆,随后开始打探上将军府的消息。 数日后,麋竺独自前往上将军府,拜见聂辽。 麋竺的弟弟麋芳,则带着妹妹麋贞悄悄出城…… 聂辽对于麋竺的顽强生命力,感到一丝意外。 聂辽虽然不想救麋氏,但对麋竺并无恶意,他只是不希望,大汉出现实力雄厚的官商而已。 这不是元末,不需要沈万三。 也不是晚清,不需要胡雪岩、王炽、盛宣怀。 冀州中山甄氏家主甄逸早已病死,聂辽对此一清二楚,甚至比甄逸更清楚。 不过聂辽丝毫不想出手救治甄逸,原因很简单,他不需要庞大的甄氏家族。 此前,冀州刺史贾琮依照聂辽指示,已经没收了甄氏大部分的土地和钱粮。 由于甄氏在冀州名声很好,多有施舍贫苦黎庶的善举,所以聂辽网开一面。 如今的甄氏,保留自家祖居的府宅和百余亩土地,钱粮只够一家勉强生活。 这已是聂辽格外开恩,除却甄氏之外,冀州所有豪族富户,全部家破人亡。 甄氏对此毫不知情,反而非常感激聂辽。 他们知道能有如此结果,皆因甄逸曾为上将军行商数年。 毕竟下令抄掠冀州豪族富户的不是聂辽,而是少帝刘协。 尽管聂辽多次上疏劝谏,但是毫无作用,刘协一意孤行。 面对满朝公卿百官的劝谏,刘协只有一句话,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 满朝公卿百官尽皆哗然。 他们没想到,上将军从不专权,让少帝得以提前亲政,竟然换来如此结果。 根据刘协的说法,宦官之所以乱政,乃是桓灵二帝迫不得已,因为士族势大,若非如此,无法制衡。 不过,因为宦官有权无兵,所以需要外戚执掌兵权,必要时可以暴力破局。 刘协的言语中,明里暗里皆透露着对士族深深的敌意,如同防范反贼一般。 卢植不置可否,他是士人,却并非出身士族。 然而若将天下士族全部论罪,未免有失偏颇。 只是刘协如今年幼,卢植只能好言劝谏,以减轻刘协对士族的敌意。 不过其他公卿百官不同,他们觉得刘协很危险,比桓灵二帝更危险。 他们愤怒,却也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