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王最近可还好?”宋烈一边起身,一边打量着眼前这个男人。 锋芒尽敛,一身功名尽藏于胸,在京耀时自己不常看到,只偶尔听别人说宣王如何如何没规矩。 但是百闻不如一见,眼前这个人绝不是他们口中的那样不堪。 “我一切都好,将军呢?” 关切真诚的语气,让宋漫看向了司徒复,虽然只能看到他的背影,但是不用看也知道,现在他的表情一定是祥和的。 司徒复扶着宋烈的手还没有松开,微微有些愣神。 就算宋烈是敌国的将领,也值得司徒复对他是发自内心的尊敬。 看着宋烈那挺正的身子,司徒复不由想到了当年奶娘跟自己说的往事。 当年的三国大战中,宋烈作为回陇的先锋军冲在最前面,鸾城易守难改的地形再加上阵法的加持,就算是回陇和南蜀的全部联军齐攻下也奈何不了。 就算到现在,那些阵法至今都无人能破,这也是为什么现在鸾城是一座外人口中的无主之城。 可当时久攻不下的鸾城虽然能够抵抗中干军万马,但是却也成了困住他们的枷锁。 南蜀和回陇意识到这一点后,就派人开始在鸾城的四周成包围之势围住。 其计划是:攻不破但是能熬得破。 是的,鸾城如果没有粮食,他们会在里面被活活饿死。 当时自己尚在襁褓,自己有个十岁的哥哥,自己的父王母后为了保全血脉,派了何熔和奶娘护送自己出城,但是毫无意外,遭受到了伏击,何熔拼死护下自己。 奶娘是个没有功夫的人,何熔一死,他们很快就被抓了。 防守在鸾城左翼的宋烈是抓他们的人,放他们走的人也是宋烈。 如果不是宋烈当时的心软,恐怕自己如果落入回陇南蜀那两个奸诈之人的手中的话,早就已经重新投胎。 这份恩情,他一直都记得。 甚至在宋漫被韩王和宋轩欺负的时候他,因为她是宋烈疼爱的孙女,他出手了。 “劳宣王记挂,老夫一切都好。”宋烈嘴上这样回答着,眼睛却不由自主越过司徒复看向他身后的宋漫。 当他在信件中知道自己这个孙女要来的时候他,他高兴得几夜没有睡好。 心中既担忧又喜悦。 刚知道消息的时候,心里激动得睡不着,彻夜辗转,现在真正见面了,反而倒是心如止水。 宋漫和宋烈的目光对视,宋漫鼻头一酸,往前进了一步,当着众人的面,双膝跪下。 她宋漫不跪天不跪地,这一跪她跪得心甘情愿。 “祖父。”说完,朝宋烈一拜。 宋烈一时没有忍住眼泪,浑浊的眼珠子两滴灼热的泪狠狠砸在地面上。 此处无声胜有声。 宋烈轻轻呼出一口气“小漫。” 扶起宋漫后,宋烈将宋漫抱住,身形佝偻,却像一座大山一样,虽然宋烈的拥抱有些磕着疼,但是宋漫感觉到了全所未有的安全感。 周围人看到这一幕都不由嘴角上扬。 “好好好,让祖父好好看看你。”说着就真的开始上下打量着宋漫。 “长得越来越水灵,像你母亲……”说至此,宋烈言语有些低落了下去。 宋烈身旁的副将忙说“老将军先让宣王进城吧,他们奔波一路肯定累了。” “对对对!”宋烈猛地一拍大腿“真的是老糊涂了,宣王,快快进城……” 宋烈一边往前带路,手里一边拉着宋漫。 宋漫看着不愿放手的宋烈,不禁摇头笑了笑:这个小老头,像个小孩子一般。 和亲使团被热烈地迎进了城,在这里他们享受到了边境人们的热情,受到了极好的待遇,走在城街上,民风淳朴恶,一点儿也不像是个经常遭受战争的城镇。 回到宋烈驻扎的将军府,几人简简单单地吃过便饭就已经是傍晚了。 在进入宋烈的这个将军府的时候,宋漫打量的目光就一直没有停过。 桌子四角都已经残缺了都还在用,不少的凳子缺了腿就用另外的木头绑上,一切能修复的东西都利用了起来。 唯一能看得过去的就是吃饭用的那套紫砂碗,可就算是这样,祖父也必然是拿出了自己压箱底的东西出来了。 那口龙井不知道是摆放了多久,都有一股子霉味,还被祖父拿出来当成至宝来招待他们。 这府中说是将军府,但是用‘家徒四壁’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 宋漫是越看越觉得心酸。 吃过晚饭后,宋漫就拉着宋烈在院子散步消食。 两祖孙的相隔多年的第一次谈话。 “祖父,你在边境过得如此艰苦,可有想过回去?”宋漫问道。 “祖父一点也不苦。”宋烈连连摆手,想了想又问“是不是今晚的饭菜不够可口?” “不是。”宋漫摇头“我只是看祖父你大堂里那些个桌子凳子都已经这么破旧了,万一破损,你摔坏身子可怎么办?” 宋烈‘嗐’了一声“祖父当以为是什么呢……” “你祖父身子硬朗着,摔了也不怕。” 宋漫微微汗颜,这老头…… “身体是本钱,祖父还是以保证自己的身体为重中之重。” “祖父知道的。”宋烈笑得合不拢嘴,自己的孙女关心自己,能不高兴吗? “祖父准备何时回京耀?” “不急。” “现在边境急需人马,回陇要是和南蜀和谈好了,祖父就回家歇着,要是和谈不成,那必得有一场大战要打。”宋烈的眼底有着担忧。 “现在回陇年轻人那么多,祖父何必什么事都亲力亲为。” “我何尝没有这样想过?”宋烈叹了一口气。 “我倒是想让你父亲请旨来接替,可你那个窝囊父亲,已经在京耀享了这么久的福,这边境的苦他必然是熬不住的。” 说到宋震,他的脸就隐隐升起薄怒“如今越来越没有个武将的样子,真是……” 宋烈刚想说‘一代不如一代’,看见宋漫在这里时,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不说这个了,你父亲现在对你可好?”宋烈忽而小心翼翼地问道。. “宣王最近可还好?”宋烈一边起身,一边打量着眼前这个男人。 锋芒尽敛,一身功名尽藏于胸,在京耀时自己不常看到,只偶尔听别人说宣王如何如何没规矩。 但是百闻不如一见,眼前这个人绝不是他们口中的那样不堪。 “我一切都好,将军呢?” 关切真诚的语气,让宋漫看向了司徒复,虽然只能看到他的背影,但是不用看也知道,现在他的表情一定是祥和的。 司徒复扶着宋烈的手还没有松开,微微有些愣神。 就算宋烈是敌国的将领,也值得司徒复对他是发自内心的尊敬。 看着宋烈那挺正的身子,司徒复不由想到了当年奶娘跟自己说的往事。 当年的三国大战中,宋烈作为回陇的先锋军冲在最前面,鸾城易守难改的地形再加上阵法的加持,就算是回陇和南蜀的全部联军齐攻下也奈何不了。 就算到现在,那些阵法至今都无人能破,这也是为什么现在鸾城是一座外人口中的无主之城。 可当时久攻不下的鸾城虽然能够抵抗中干军万马,但是却也成了困住他们的枷锁。 南蜀和回陇意识到这一点后,就派人开始在鸾城的四周成包围之势围住。 其计划是:攻不破但是能熬得破。 是的,鸾城如果没有粮食,他们会在里面被活活饿死。 当时自己尚在襁褓,自己有个十岁的哥哥,自己的父王母后为了保全血脉,派了何熔和奶娘护送自己出城,但是毫无意外,遭受到了伏击,何熔拼死护下自己。 奶娘是个没有功夫的人,何熔一死,他们很快就被抓了。 防守在鸾城左翼的宋烈是抓他们的人,放他们走的人也是宋烈。 如果不是宋烈当时的心软,恐怕自己如果落入回陇南蜀那两个奸诈之人的手中的话,早就已经重新投胎。 这份恩情,他一直都记得。 甚至在宋漫被韩王和宋轩欺负的时候他,因为她是宋烈疼爱的孙女,他出手了。 “劳宣王记挂,老夫一切都好。”宋烈嘴上这样回答着,眼睛却不由自主越过司徒复看向他身后的宋漫。 当他在信件中知道自己这个孙女要来的时候他,他高兴得几夜没有睡好。 心中既担忧又喜悦。 刚知道消息的时候,心里激动得睡不着,彻夜辗转,现在真正见面了,反而倒是心如止水。 宋漫和宋烈的目光对视,宋漫鼻头一酸,往前进了一步,当着众人的面,双膝跪下。 她宋漫不跪天不跪地,这一跪她跪得心甘情愿。 “祖父。”说完,朝宋烈一拜。 宋烈一时没有忍住眼泪,浑浊的眼珠子两滴灼热的泪狠狠砸在地面上。 此处无声胜有声。 宋烈轻轻呼出一口气“小漫。” 扶起宋漫后,宋烈将宋漫抱住,身形佝偻,却像一座大山一样,虽然宋烈的拥抱有些磕着疼,但是宋漫感觉到了全所未有的安全感。 周围人看到这一幕都不由嘴角上扬。 “好好好,让祖父好好看看你。”说着就真的开始上下打量着宋漫。 “长得越来越水灵,像你母亲……”说至此,宋烈言语有些低落了下去。 宋烈身旁的副将忙说“老将军先让宣王进城吧,他们奔波一路肯定累了。” “对对对!”宋烈猛地一拍大腿“真的是老糊涂了,宣王,快快进城……” 宋烈一边往前带路,手里一边拉着宋漫。 宋漫看着不愿放手的宋烈,不禁摇头笑了笑:这个小老头,像个小孩子一般。 和亲使团被热烈地迎进了城,在这里他们享受到了边境人们的热情,受到了极好的待遇,走在城街上,民风淳朴恶,一点儿也不像是个经常遭受战争的城镇。 回到宋烈驻扎的将军府,几人简简单单地吃过便饭就已经是傍晚了。 在进入宋烈的这个将军府的时候,宋漫打量的目光就一直没有停过。 桌子四角都已经残缺了都还在用,不少的凳子缺了腿就用另外的木头绑上,一切能修复的东西都利用了起来。 唯一能看得过去的就是吃饭用的那套紫砂碗,可就算是这样,祖父也必然是拿出了自己压箱底的东西出来了。 那口龙井不知道是摆放了多久,都有一股子霉味,还被祖父拿出来当成至宝来招待他们。 这府中说是将军府,但是用‘家徒四壁’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 宋漫是越看越觉得心酸。 吃过晚饭后,宋漫就拉着宋烈在院子散步消食。 两祖孙的相隔多年的第一次谈话。 “祖父,你在边境过得如此艰苦,可有想过回去?”宋漫问道。 “祖父一点也不苦。”宋烈连连摆手,想了想又问“是不是今晚的饭菜不够可口?” “不是。”宋漫摇头“我只是看祖父你大堂里那些个桌子凳子都已经这么破旧了,万一破损,你摔坏身子可怎么办?” 宋烈‘嗐’了一声“祖父当以为是什么呢……” “你祖父身子硬朗着,摔了也不怕。” 宋漫微微汗颜,这老头…… “身体是本钱,祖父还是以保证自己的身体为重中之重。” “祖父知道的。”宋烈笑得合不拢嘴,自己的孙女关心自己,能不高兴吗? “祖父准备何时回京耀?” “不急。” “现在边境急需人马,回陇要是和南蜀和谈好了,祖父就回家歇着,要是和谈不成,那必得有一场大战要打。”宋烈的眼底有着担忧。 “现在回陇年轻人那么多,祖父何必什么事都亲力亲为。” “我何尝没有这样想过?”宋烈叹了一口气。 “我倒是想让你父亲请旨来接替,可你那个窝囊父亲,已经在京耀享了这么久的福,这边境的苦他必然是熬不住的。” 说到宋震,他的脸就隐隐升起薄怒“如今越来越没有个武将的样子,真是……” 宋烈刚想说‘一代不如一代’,看见宋漫在这里时,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不说这个了,你父亲现在对你可好?”宋烈忽而小心翼翼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