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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犁刀村

   范德林德帮一行人,已经在雪中荒原前行了好几天了。   得益于周路带回的一车蔬菜,此时的范德林德帮倒是不缺食物。   只是在这雪中行走十分消磨意志。四周都是白茫茫的一片。看不见前路,也无法推断位置。   众人皆是沉默不言,帮派中的气氛愈加压抑。达奇开始还鼓舞着众人,之后也渐渐沉默了下来。   帮派中除了必要的交流声以外,就只剩下戴维时不时的痛苦呻吟声咒骂声。但是最近戴维的呻吟也是愈加有气无力。   恶劣的环境,缺乏必要的医疗手段,行路的颠簸。让他的伤势不断加重。   斯旺森牧师只能是给他每天服用他一些吗啡。可惜吗啡也即将用完。戴维的状况也极大地打击了帮派成员对未来的信心。   大家白天不间断赶路,晚上就找个背风的地方停下来休息。二十多个人挤在四辆大篷车上,熬过这寒冷的雪夜。   今天的风雪更甚以往,众人都像是一具具呆滞的木偶。看起来毫无生机。   今晚若是再找不到合适的落脚点。所有人都将会埋葬在这场大雪中。   达奇派出了帮派目前最可靠的三个人:亚瑟、迈卡、约翰。去前面探路,为众人寻找一个可以临时落脚的地方。   何西阿老了,比尔没脑子,哈维尔都没怎么见过雪,查尔斯受了伤,周路和蓝尼太年轻没经验。   适合去探路的也就他们三个了,派其他人出去就是送死,还会进一步打击帮派其他人本就不高的士气。   前行的路渐渐变得崎岖了,路旁边就是漫不见边的原始森林。但是在这风雪天里。除了雪中前进的范德林德帮外,再不见其他生灵。   一行人的队伍就像是一只秋后的毛虫。一点点的朝前蠕动。   天色渐渐昏暗了下来,除了早上吃过一碗皮大厨做的究极大杂烩以外。   今天进了肚子里的就只有迎面而来的西北风了。   周路揉了揉咕咕叫的肚子,看着前方,也觉得纳闷,犁刀村怎么还不到啊。莫非是自己穿越带来了改变?不能吧。   前几日日此时,帮派已经找到驻扎地,开始整备休息了。   但是今天不同以往,帮派此时行走在半山腰。没有一个避风的好地方可以休息。   若是贸然在这里停下休息,那么明天帮派全部人都将变成冰雕。   “阿比盖尔,你这婊子养的!我……”马车后面的戴维又开始咒骂了起来。这几声倒是有些中气十足。一改这几天的有气无力。   戴维天天服用吗啡,已经形成药物依赖了。每到傍晚就开始咒骂眼前的众人。   原本看见戴维惨样的周路还动了恻隐之心,想着要不要把最后一颗安宫牛黄丸给他。   后来被戴维咒骂过一次,还被其吐了一身后,就绝了这个心思。   斯旺森牧师听到动静后,急忙从马车上跳下。来到马车后面,给戴维服用吗啡了。这大概是最后一颗了。   服用过吗啡后,戴维瞬间安静了下来。开始沉沉睡去。   风雪的吹袭,以及这几天的赶路的劳累,让周路有些昏昏欲睡。   片刻后,周路听见有人跳下马车。   是斯旺森牧师,他跑步越过周路驾驶的马车,到了达奇和何西阿的马车前。   “阿比盖尔说他活不久了,达奇。”斯旺森牧师对达奇说道。   周路听罢顿时来了精神,卧槽,剧情终于要开始了。   “我们必须找到地方休息。”斯旺森牧师张开双手比划道。   “ok,亚瑟已经出去找,我派他去前面看看了。”达奇回复道。   “唉唉。”斯旺森牧师应了两声,抱着上半身回到后面的马车上。   “如果再不找个地方休息,我们所有人都会死掉……”风雪掩盖了何西阿的声音,但是周路知道他在说什么。“什么鬼天气,现在是五月啊……”   周路眼露精光,探头朝前方望去。他受够了这见鬼的雪天。   “那里……”达奇说道。   周路果然看见了那个高大的身影。在黑暗中缓缓出现。   “亚瑟!结果如何?”达奇大声问道。他急需从亚瑟那里听到好消息。   “我找到我们能落脚的地方了。让戴维休息……当他……”   亚瑟声音低沉了下来。“你知道的”   然后亚瑟转身为众人带起了路。边走边大声说道:   “一个老旧的矿业小镇,已经荒废了,离这里不远。”   亚瑟知道大家现在急需什么,大声说了出来,让所有人都能听到。   “走吧!”   “走!!!”达奇呐喊道。狠狠地抽动手里的马缰,激的马儿一阵嘶鸣。   整个帮派顿时焕发生机,加速跟着亚瑟走去。   梦开始的地方,——犁刀村。就在前方。   十几分钟后,众人就到达了犁刀村。破败的木屋像是一个个择人欲噬的巨兽。   苏珊招呼着众人,用担架抬下戴维和珍妮。珍妮原本说自己好的差不多了,但是遭到苏珊女士一顿臭骂。只能无奈地享受起了伤员待遇。   周路和比尔抬着戴维,周路觉得担架死沉死沉的。此时的戴维胸口已经不见起伏了。   蓝尼和亚瑟抬着珍妮。达奇还故作绅士,搀扶着茉莉走下马车。   何西阿一马当先,一手持枪,一手提灯。推开了一座保存最为完整房子的房门。   周路和比尔将戴维放在屋子里的一张桌子上。   苏珊招呼姑娘们快速生火,先让屋子里暖和起来。   阿比盖尔看着悄无声息的戴维,伏低身子,听不见戴维丝毫的心跳声。   “皮尔逊先生,看看我们还有什么食物。”帮派大管家苏珊女士,开始布置这个临时落脚点。   “戴维已经死了……”阿比盖尔说道。然后悲伤地低下了头。   “你们真的……已经尽力了。”斯旺森牧师说道。声音中带着些哭腔。   斯旺森牧师将两枚硬币放在戴维的眼眶上,这是给冥界摆渡人的船费,据说是传自古希腊的传统。   “愿生者节哀,逝者安息,阿门!”斯旺森牧师在胸口画了个十字,手握十字架,开始为戴维祷告。   众人也都低下头,为戴维默哀。   祷告默哀结束后。牧师就指挥蓝尼和周路将戴维搬出房子埋葬。其他人也开始忙他们的了。逝者已矣,生者如斯。   走到犁刀村废弃教堂的墓地旁,斯旺森牧师指挥周路和蓝尼挖坑。自己则拿起了一块木板,开始在上面刻起了字。   死者为大,周路倒也没抱怨什么。只是天气寒冷,土地冻的梆硬。两个人费力也没挖多深。只是挖了一个堪堪让戴维躺进去的坑。   将戴维放入,埋上,又从附近找了些石头,垒了一个小小的墓堆。   牧师将刻好的木板,插在坟前,为戴维留下人世最后一丝痕迹。   斯旺森牧师手握十字架为戴维祷告,周路和蓝尼站在一旁垂头默哀。   “愿上帝宽恕你,如同你宽恕他人,人来之于尘土,而归之于尘土,在天堂在这世界的尽头,愿你步入永恒的家园,那里没有痛苦、没有悲伤,只有永恒的平安与喜悦。愿你的灵魂在天父的怀抱中得到安慰,享受永恒的幸福。愿你的灵魂安息吧,阿门。”   “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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