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人,夫人在此,还是莫要……” 琴娘伸出手推拒,声音压得极低,但却能清楚听见她喉间的哽咽。 华光与翟祯安在生意场上,以他们的身份,向来是女人扑进怀内,从未勉强过女人。 但这次,他有心犯难,想要使虞维音打退堂鼓,便故意做出那纨绔子弟恣意寻欢的模样,对着琴娘便上下其手。 边笑边觑着虞维音神色。 “少夫人,若是不习惯生意场上的取乐方式,大可回避!我与翟少爷谈生意时,一向如此。” 虞维音眉头蹙得紧紧,终于将筷箸放下,抬眸盯着一行人,问道。 “以往都是这般谈生意?” 华光哈哈大笑道:“那是自然!不在酒桌上乐一乐,怎有好心情跟人谈生意?” 那琴娘脸涨得通红,虞维音心下看不过,抿着唇道。 “既是要乐,这简单,妾身这便满足华老板,还请华老板让这些琴娘、舞姬退下吧。” 华光眉一挑。 “少夫人这是要与我等饮酒取乐?” 虞维音不置可否,点了点头。 华光一拍手掌,便将在场的琴娘和舞姬全都遣退了,却是狐疑地看向虞维音,不知道她究竟是何打算。 虞维音侧身看向碧瓷,低声吩咐了几句话,华光听得是让准备上等美酒,不觉纳罕。 “在下听闻少夫人不擅饮酒,今日为了这次的生意,少夫人是打算与我们不醉不归了?” 若是说说还好,一旦她真醉倒了,翟祯安那边肯定不会放过他。 “谁说妾身不擅酒?”虞维音眼波流转。 “一杯半盏,还是能够相陪的,只是希望华老板不要出尔反尔,若是觉得取乐够了,便尽早与妾身商谈生意之事。” 两人说了不到片刻,碧瓷便让仆童端上了沁香扑鼻的女儿红。 虞维音劝酒,华光与一众人从不便拂她面子,也就一杯接一杯地饮下。 但虞维音自己,却只是举杯,用宽大袖袍掩盖住,做做样子罢了。 三巡酒过,虞维音不再劝酒,神情认真地盯着华光等人,问道:“华老板,如今你取乐可够了?” 华光酒量甚好,三杯两盏本不痛快。 但不知今日这酒是何缘故,一杯两杯下肚犹可,三杯过后,经虞维音这一问,他倒觉出些怪异处了。 正不知是何故,口中突然发出哈哈大笑,狂笑难止。 华光不由大震,大震后却不能控制脸部肌肉,笑得嘴角抽搐,腹内疼痛,也难以停下。 不仅华光大笑不止,席间跟着华光的一众人等,皆捧腹大笑,眼角泪花都笑出,依然拍着大腿狂笑。 “你……你……你在酒中做了什么?” 华光边笑,边问,心里却是叫苦不迭。 祯安兄弟哪,今日我为了你可算是遭了大罪了! 虞维音以手支颐,好整以暇地看着一众人等,最后将目光落在华光身上,微微笑道:“华老板既然喜欢找乐子,妾身不过是在酒中加了一点‘半步颠’,华老板觉得如何?” “你……你……少夫人你够狠!” 华光咬牙切齿,但又做不出半分凶狠的样子。 嘴角一抽再抽地笑,只恨不得翻个白眼立刻晕死过去。 虞维音勾起唇角一叹声。 “唉,真是可惜了,本来妾身打算给华老板解药的。不过,看来华老板还没乐够呢?那就继续再乐一乐吧。” 听了她的话,桌上的一众随从急忙开口求道:“少夫人,求求少夫人给解药吧……弟兄们实在受不住了……哈哈哈……” “这你们就要求华老板了,等华老板乐够了,妾身自然给你们解药。” 虞维音似笑非笑看向华光,华光在那女子眼里看到得逞的笑意。 他此时终于知道,为何翟祯安会斗不过这女子了,她不光有谋略,还不拖泥带水,比世间诸多男子都果决。 他笑得眼角淌泪,只得给她拱手,求饶道:“少夫人……在下乐够了,给解药吧……” 虞维音颔首,这才让碧瓷将解药递给众人。 等半步颠解了后,那满室的狂笑骤然停下,在座的人全都已笑得精疲力尽。 觑着华光惨淡的神色,虞维音淡淡开口,“华老板,您现在愿意跟妾身好好谈生意了吗?” 华光歇憩半晌才认命般点头。 “走吧少夫人,去织造府,在下这回是彻底服了你了。” 一众人等回到织造府,虞维音也不跟华光多说,径直让人将箱笼内装的货抬上厅堂。 暗钮打开,那批褪色缝了补丁的锦衣华服,便展现在众人面前。 华光拿起一件锦衣,眯着眼眸看了半晌,没有说话。 虞维音回想着过去发生的事,肯定京城此时已经传出举孝廉的消息了,再看华光这一副凝眉深思的模样,更肯定了自己的揣测。 但不知道华光心中所想,她此时也不好直言,依然沉默着等他开口。 华光从京城而来,帝辇之下,一些时文新闻也比其余城县知晓更多。 当时宫中有文官上奏要推孝廉,他在朝中有人脉,自是知道。 如今京中虽没正式颁布法令,但也有这个苗头。 他这番一路来之陶城,除却了结跟翟府那桩生意外,也是想透露些情报过来,好让织造府因时而变,设计些贵族子弟穿的旧衣物来,他好捎往京城去大卖。 如今见了这箱笼内的破旧衣裳,正中他下怀,却激起一阵激动和诧异。 虞维音深居简出的一个妇人家,怎会知道京中消息,适时就提前准备了这许多的旧衣裳? 他拈着那衣裳的料子,俱是光滑的软缎,分明是预供给贵族子弟的。 其中必定还有个缘故。 想罢,他便故作嫌弃地问:“少夫人,我与织造府定的衣裳,乃是锦衣华服,如今你拿这破烂衣裳来诓骗我是何故?” 虞维音微微一笑,并不将衣裳被毁的缘故说出,也反问了一句。 “华老板,难道您对这批货不满意?不满意,妾身可就要另寻京中主顾了。” 华光被她清亮的目光一望,霎时心神发紧,脊背一阵阵战栗。 他试探般开口问道:“少夫人知道些什么?” “官人,夫人在此,还是莫要……” 琴娘伸出手推拒,声音压得极低,但却能清楚听见她喉间的哽咽。 华光与翟祯安在生意场上,以他们的身份,向来是女人扑进怀内,从未勉强过女人。 但这次,他有心犯难,想要使虞维音打退堂鼓,便故意做出那纨绔子弟恣意寻欢的模样,对着琴娘便上下其手。 边笑边觑着虞维音神色。 “少夫人,若是不习惯生意场上的取乐方式,大可回避!我与翟少爷谈生意时,一向如此。” 虞维音眉头蹙得紧紧,终于将筷箸放下,抬眸盯着一行人,问道。 “以往都是这般谈生意?” 华光哈哈大笑道:“那是自然!不在酒桌上乐一乐,怎有好心情跟人谈生意?” 那琴娘脸涨得通红,虞维音心下看不过,抿着唇道。 “既是要乐,这简单,妾身这便满足华老板,还请华老板让这些琴娘、舞姬退下吧。” 华光眉一挑。 “少夫人这是要与我等饮酒取乐?” 虞维音不置可否,点了点头。 华光一拍手掌,便将在场的琴娘和舞姬全都遣退了,却是狐疑地看向虞维音,不知道她究竟是何打算。 虞维音侧身看向碧瓷,低声吩咐了几句话,华光听得是让准备上等美酒,不觉纳罕。 “在下听闻少夫人不擅饮酒,今日为了这次的生意,少夫人是打算与我们不醉不归了?” 若是说说还好,一旦她真醉倒了,翟祯安那边肯定不会放过他。 “谁说妾身不擅酒?”虞维音眼波流转。 “一杯半盏,还是能够相陪的,只是希望华老板不要出尔反尔,若是觉得取乐够了,便尽早与妾身商谈生意之事。” 两人说了不到片刻,碧瓷便让仆童端上了沁香扑鼻的女儿红。 虞维音劝酒,华光与一众人从不便拂她面子,也就一杯接一杯地饮下。 但虞维音自己,却只是举杯,用宽大袖袍掩盖住,做做样子罢了。 三巡酒过,虞维音不再劝酒,神情认真地盯着华光等人,问道:“华老板,如今你取乐可够了?” 华光酒量甚好,三杯两盏本不痛快。 但不知今日这酒是何缘故,一杯两杯下肚犹可,三杯过后,经虞维音这一问,他倒觉出些怪异处了。 正不知是何故,口中突然发出哈哈大笑,狂笑难止。 华光不由大震,大震后却不能控制脸部肌肉,笑得嘴角抽搐,腹内疼痛,也难以停下。 不仅华光大笑不止,席间跟着华光的一众人等,皆捧腹大笑,眼角泪花都笑出,依然拍着大腿狂笑。 “你……你……你在酒中做了什么?” 华光边笑,边问,心里却是叫苦不迭。 祯安兄弟哪,今日我为了你可算是遭了大罪了! 虞维音以手支颐,好整以暇地看着一众人等,最后将目光落在华光身上,微微笑道:“华老板既然喜欢找乐子,妾身不过是在酒中加了一点‘半步颠’,华老板觉得如何?” “你……你……少夫人你够狠!” 华光咬牙切齿,但又做不出半分凶狠的样子。 嘴角一抽再抽地笑,只恨不得翻个白眼立刻晕死过去。 虞维音勾起唇角一叹声。 “唉,真是可惜了,本来妾身打算给华老板解药的。不过,看来华老板还没乐够呢?那就继续再乐一乐吧。” 听了她的话,桌上的一众随从急忙开口求道:“少夫人,求求少夫人给解药吧……弟兄们实在受不住了……哈哈哈……” “这你们就要求华老板了,等华老板乐够了,妾身自然给你们解药。” 虞维音似笑非笑看向华光,华光在那女子眼里看到得逞的笑意。 他此时终于知道,为何翟祯安会斗不过这女子了,她不光有谋略,还不拖泥带水,比世间诸多男子都果决。 他笑得眼角淌泪,只得给她拱手,求饶道:“少夫人……在下乐够了,给解药吧……” 虞维音颔首,这才让碧瓷将解药递给众人。 等半步颠解了后,那满室的狂笑骤然停下,在座的人全都已笑得精疲力尽。 觑着华光惨淡的神色,虞维音淡淡开口,“华老板,您现在愿意跟妾身好好谈生意了吗?” 华光歇憩半晌才认命般点头。 “走吧少夫人,去织造府,在下这回是彻底服了你了。” 一众人等回到织造府,虞维音也不跟华光多说,径直让人将箱笼内装的货抬上厅堂。 暗钮打开,那批褪色缝了补丁的锦衣华服,便展现在众人面前。 华光拿起一件锦衣,眯着眼眸看了半晌,没有说话。 虞维音回想着过去发生的事,肯定京城此时已经传出举孝廉的消息了,再看华光这一副凝眉深思的模样,更肯定了自己的揣测。 但不知道华光心中所想,她此时也不好直言,依然沉默着等他开口。 华光从京城而来,帝辇之下,一些时文新闻也比其余城县知晓更多。 当时宫中有文官上奏要推孝廉,他在朝中有人脉,自是知道。 如今京中虽没正式颁布法令,但也有这个苗头。 他这番一路来之陶城,除却了结跟翟府那桩生意外,也是想透露些情报过来,好让织造府因时而变,设计些贵族子弟穿的旧衣物来,他好捎往京城去大卖。 如今见了这箱笼内的破旧衣裳,正中他下怀,却激起一阵激动和诧异。 虞维音深居简出的一个妇人家,怎会知道京中消息,适时就提前准备了这许多的旧衣裳? 他拈着那衣裳的料子,俱是光滑的软缎,分明是预供给贵族子弟的。 其中必定还有个缘故。 想罢,他便故作嫌弃地问:“少夫人,我与织造府定的衣裳,乃是锦衣华服,如今你拿这破烂衣裳来诓骗我是何故?” 虞维音微微一笑,并不将衣裳被毁的缘故说出,也反问了一句。 “华老板,难道您对这批货不满意?不满意,妾身可就要另寻京中主顾了。” 华光被她清亮的目光一望,霎时心神发紧,脊背一阵阵战栗。 他试探般开口问道:“少夫人知道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