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凝眸,与那蝎王对视一眼,然后就阖上双眸,声音沉静无比。 “准备好了。” 雍尚眼里的露出丝惊诧和赞赏,慢慢地将掌心的蛊蝎凑近了她嫩白的手臂。 尾针插入细嫩的肌肤,速度很快,瞬间便松开。 虞维音感到一阵尖锐的刺痛,那股痛,火辣无比,似熊熊燃烧的烈焰,在身体涌动。 她睁开双眸,抬手看了看胳膊,只见莹白的肌肤上出现一个朱砂痣般的伤口。 只一滴红凝在白玉的手臂上,看着甚为美艳。 可那痛却几乎让她承受不住。 她脑中一阵眩晕,被人攥住手臂,揽在怀内。 “你没事吧?” 翟祯安疼惜的嗓音,在她耳畔响起,很快便用微凉的双手,捧住了她的脸颊。 但手臂上那火焰般的疼,却并未因他的触碰,而有稍许减弱。 反而,愈发如燎原之势,将她浑身都要烧着。 脑中隐隐作痛,额间却灼火般地发烫,手臂自被蛰的那处开始变得沉重、锐痛,渐渐地,四肢都觉得含了铅般,难以抬起。 “雍先生!”翟祯安焦急地看向雍尚。 雍尚知他意思,道:“少爷,这是蝎王正在发作,您先别担心,先看少夫人的反应。” “我、我可以忍受!”虞维音攥紧了双拳,咬牙开口。 不过是半个时辰,很快就会过去,她绝不会因此而认输! 翟祯安凝向虞维音变得更为苍白的脸,心中泛出一丝痛楚,可看到她眼中闪现出的坚定神色,他什么也没有说,将她打横抱起,放在了榻上。 虞维音被放上一张柔软的锦床上。 她感觉有人替她拭去额上的汗珠,然后轻轻叹了口气,什么也听不见了。 室内一片死寂。 她紧闭双眸,双手艰难地攥住床上的蔑席,用力咬牙,抵抗着体内的疼痛。 可是根本就没办法抵抗。 那火灼的痛,像是从五脏六腑,涌进了血液里,然后似利箭般穿透骨髓,直抵她的心房。 好痛…… 脑中浮出一个熟悉的场景。 荒寂的街道,漫天飞扬的大雪,行人鄙夷的眼神和谩骂,最后定格的,是虞楚恬跟赵吾善狰狞的面孔。 鸩毒被喂进口中,也是这般火烧火燎的痛,鲜血自嘴角蜿蜒而下,她咬紧牙关,痛到一个字也说不出。 啪的一声,脑中的画面又是一换。 却是与邵漠分别之际,他满脸嘲讽地笑着,用一双冷眼瞪视着她。 她暗咬着唇,很想对他解释清楚一些事情,但看着他冷厉无情的眼神,一瞬间竟什么也说不出来,最后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离去。 虞维音心痛得如万箭穿心。 邵漠…… “夫人,你没事吧?”一个极温柔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虞维音身上的灼痛,似乎有所缓解,但并没有完全消散,她挣扎着睁开双目,望见翟祯安紧蹙的眉,细长眼眸里涌了一层朦胧的水雾。 “夫人……” 原来,他并没有出去,一直在房内陪着她。 “半个时辰……过去了么?” 她张口,尝到嘴里浓烈的腥涩味。 “没有,还有一炷香时辰……你还能坚持吗?如果不行,本少爷立刻让……” “不……”虞维音咬牙,脸上的神色依然坚定,“我还可以坚持,不能放弃……” 到这个地步,一旦放弃,便意味着功亏一篑,她所受的苦也将变成徒劳。 雍尚此时,对这位少夫人已经生出许多敬佩之情,在旁边点头道:“少爷,相信少夫人吧,也许少夫人当真能抵挡住蝎王的毒。” 翟祯安抿着唇,拉着宽大的袖摆,替她轻轻擦拭额前细密的汗珠,见她贝齿咬着唇角,唇上现出密密麻麻的咬痕,颇为心疼地伸出手,缓缓抚平她的唇。 “夫人,要是疼得厉害,你就咬我的胳膊吧。” 他将冰凉的手臂,送到她唇边,感受到她浑身散发的热气,几乎要将人溶解。 虞维音忍着太阳穴的痛,勉强睁开双眸,摇了摇头。 “不,不痛,我还可以坚持……” 翟祯安因她的这几句话,心里顿时掀起惊涛骇浪。 她在他面前,说得最多的是“我可以”、“没事”,他从未见过她示弱、诉苦的模样。 而这一刻,当她满脸苍白、满头是汗的躺榻上,嘴里还说着这些话,他的胸口像是莫名被人狠狠极了一拳。 张了张口,想要责备她,最终还是抿紧了唇一声不吭。 时间一点点过去,等那炷香在室内缓缓燃尽,只留一丝余灰,雍尚欣喜地开口提醒道:“少爷,少夫人撑过来了!” “夫人,你没事吧?” 翟祯安轻握着她的小手,嗓音有轻微颤抖。 虞维音从一阵昏沉和疼痛中,慢慢地睁开了双眼,她轻轻动了动指尖,感受了一下身体的状况,除了有些疲惫和虚软,并无其他不适。 “夫君,我没事,现在就让雍先生用妾身的血给永乐解毒吧。” 她心里记挂着那孩子,也清楚地知道,永乐一旦出事,她将面临的是什么后果。 如今离百岁宴没几日了,宴席上来的都是权贵名流,永乐身子抱恙,虞维音难逃其咎。 那背后的人,也是够狠心,通过对付永乐,来对付她…… 雍尚从药包内掏出一把小匕首,两枚银针,走到虞维音面前,又命人将摇篮内的永乐也抱了过来,朝翟祯安示意道:“少爷,那在下开始了。” 翟祯安沉沉颔首,雍尚便干净利落地执刀,朝着虞维音伸出的手腕,轻轻一划。 只是一瞬,腕上刺痛,涌出殷红的鲜血。 雍尚用水晶瓷碗装了一小盏,继而用刀轻轻滑过永乐的手腕,随着水晶瓷碗内血迹的蔓延牵引,永乐腕上很快涌现出一条黑线。 雍尚眼疾手快,用一根银丝线钳住那黑线,等彻底从永乐腕中牵出时,能明显看到是条一寸来长的蛊蝎。 整个过程,永乐都安静地熟睡着,没发出丝毫哭叫。 虞维音忍着腕上的疼痛,心中骤然生出紧窒。 “雍先生,永乐她为何这般安静?” 翟祯安也凛了脸颊,冷冷看向雍尚。 她凝眸,与那蝎王对视一眼,然后就阖上双眸,声音沉静无比。 “准备好了。” 雍尚眼里的露出丝惊诧和赞赏,慢慢地将掌心的蛊蝎凑近了她嫩白的手臂。 尾针插入细嫩的肌肤,速度很快,瞬间便松开。 虞维音感到一阵尖锐的刺痛,那股痛,火辣无比,似熊熊燃烧的烈焰,在身体涌动。 她睁开双眸,抬手看了看胳膊,只见莹白的肌肤上出现一个朱砂痣般的伤口。 只一滴红凝在白玉的手臂上,看着甚为美艳。 可那痛却几乎让她承受不住。 她脑中一阵眩晕,被人攥住手臂,揽在怀内。 “你没事吧?” 翟祯安疼惜的嗓音,在她耳畔响起,很快便用微凉的双手,捧住了她的脸颊。 但手臂上那火焰般的疼,却并未因他的触碰,而有稍许减弱。 反而,愈发如燎原之势,将她浑身都要烧着。 脑中隐隐作痛,额间却灼火般地发烫,手臂自被蛰的那处开始变得沉重、锐痛,渐渐地,四肢都觉得含了铅般,难以抬起。 “雍先生!”翟祯安焦急地看向雍尚。 雍尚知他意思,道:“少爷,这是蝎王正在发作,您先别担心,先看少夫人的反应。” “我、我可以忍受!”虞维音攥紧了双拳,咬牙开口。 不过是半个时辰,很快就会过去,她绝不会因此而认输! 翟祯安凝向虞维音变得更为苍白的脸,心中泛出一丝痛楚,可看到她眼中闪现出的坚定神色,他什么也没有说,将她打横抱起,放在了榻上。 虞维音被放上一张柔软的锦床上。 她感觉有人替她拭去额上的汗珠,然后轻轻叹了口气,什么也听不见了。 室内一片死寂。 她紧闭双眸,双手艰难地攥住床上的蔑席,用力咬牙,抵抗着体内的疼痛。 可是根本就没办法抵抗。 那火灼的痛,像是从五脏六腑,涌进了血液里,然后似利箭般穿透骨髓,直抵她的心房。 好痛…… 脑中浮出一个熟悉的场景。 荒寂的街道,漫天飞扬的大雪,行人鄙夷的眼神和谩骂,最后定格的,是虞楚恬跟赵吾善狰狞的面孔。 鸩毒被喂进口中,也是这般火烧火燎的痛,鲜血自嘴角蜿蜒而下,她咬紧牙关,痛到一个字也说不出。 啪的一声,脑中的画面又是一换。 却是与邵漠分别之际,他满脸嘲讽地笑着,用一双冷眼瞪视着她。 她暗咬着唇,很想对他解释清楚一些事情,但看着他冷厉无情的眼神,一瞬间竟什么也说不出来,最后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离去。 虞维音心痛得如万箭穿心。 邵漠…… “夫人,你没事吧?”一个极温柔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虞维音身上的灼痛,似乎有所缓解,但并没有完全消散,她挣扎着睁开双目,望见翟祯安紧蹙的眉,细长眼眸里涌了一层朦胧的水雾。 “夫人……” 原来,他并没有出去,一直在房内陪着她。 “半个时辰……过去了么?” 她张口,尝到嘴里浓烈的腥涩味。 “没有,还有一炷香时辰……你还能坚持吗?如果不行,本少爷立刻让……” “不……”虞维音咬牙,脸上的神色依然坚定,“我还可以坚持,不能放弃……” 到这个地步,一旦放弃,便意味着功亏一篑,她所受的苦也将变成徒劳。 雍尚此时,对这位少夫人已经生出许多敬佩之情,在旁边点头道:“少爷,相信少夫人吧,也许少夫人当真能抵挡住蝎王的毒。” 翟祯安抿着唇,拉着宽大的袖摆,替她轻轻擦拭额前细密的汗珠,见她贝齿咬着唇角,唇上现出密密麻麻的咬痕,颇为心疼地伸出手,缓缓抚平她的唇。 “夫人,要是疼得厉害,你就咬我的胳膊吧。” 他将冰凉的手臂,送到她唇边,感受到她浑身散发的热气,几乎要将人溶解。 虞维音忍着太阳穴的痛,勉强睁开双眸,摇了摇头。 “不,不痛,我还可以坚持……” 翟祯安因她的这几句话,心里顿时掀起惊涛骇浪。 她在他面前,说得最多的是“我可以”、“没事”,他从未见过她示弱、诉苦的模样。 而这一刻,当她满脸苍白、满头是汗的躺榻上,嘴里还说着这些话,他的胸口像是莫名被人狠狠极了一拳。 张了张口,想要责备她,最终还是抿紧了唇一声不吭。 时间一点点过去,等那炷香在室内缓缓燃尽,只留一丝余灰,雍尚欣喜地开口提醒道:“少爷,少夫人撑过来了!” “夫人,你没事吧?” 翟祯安轻握着她的小手,嗓音有轻微颤抖。 虞维音从一阵昏沉和疼痛中,慢慢地睁开了双眼,她轻轻动了动指尖,感受了一下身体的状况,除了有些疲惫和虚软,并无其他不适。 “夫君,我没事,现在就让雍先生用妾身的血给永乐解毒吧。” 她心里记挂着那孩子,也清楚地知道,永乐一旦出事,她将面临的是什么后果。 如今离百岁宴没几日了,宴席上来的都是权贵名流,永乐身子抱恙,虞维音难逃其咎。 那背后的人,也是够狠心,通过对付永乐,来对付她…… 雍尚从药包内掏出一把小匕首,两枚银针,走到虞维音面前,又命人将摇篮内的永乐也抱了过来,朝翟祯安示意道:“少爷,那在下开始了。” 翟祯安沉沉颔首,雍尚便干净利落地执刀,朝着虞维音伸出的手腕,轻轻一划。 只是一瞬,腕上刺痛,涌出殷红的鲜血。 雍尚用水晶瓷碗装了一小盏,继而用刀轻轻滑过永乐的手腕,随着水晶瓷碗内血迹的蔓延牵引,永乐腕上很快涌现出一条黑线。 雍尚眼疾手快,用一根银丝线钳住那黑线,等彻底从永乐腕中牵出时,能明显看到是条一寸来长的蛊蝎。 整个过程,永乐都安静地熟睡着,没发出丝毫哭叫。 虞维音忍着腕上的疼痛,心中骤然生出紧窒。 “雍先生,永乐她为何这般安静?” 翟祯安也凛了脸颊,冷冷看向雍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