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设私堂,甥舅要断亲
姜家后院。 前厅的席面人还没散,就已经传出庄子的有农兵被祝家小姐的马夫杀了的消息。待旺财和蛤蟆嘴抬过来后,群民看见得就是连两个血葫芦。 人群中一对老夫妇挤出人群,哭着喊着:“我的儿~”一下扑在蛤蟆嘴身上,又哭又摇。 那蛤蟆嘴此刻见到自己父母,才敢放声大哭。 二老看儿子耳朵被削,裆内流血,急忙脱去裤子看去。只见儿子下体破裂,流出鲜血,再想二人此生只得一子,谁如此凶残竟下如此狠手。 当下跪在前厅不起,哭喊着让庄主给自己个说法。 席间人也认出了同庄子的狗四。 见狗四满身是血,手中抱着什么,都凑上前去看。哪知从他怀里掉出的竟是狗小七的脑袋,骨碌碌滚在人群前。看热闹的庄农是死人头,几乎连滚带爬的避开。 蛤蟆嘴的父母看见吓得魂都掉了。 田上得掌事的许把头,见自己庄子上突然惨死两人,立马让身边人先去叫郎中,先把活着的安置好。 因许把头,年轻时从山西老家随着姜老太爷搬来此处,又上了些年纪,所以在庄子上与前厅都能说得上话。 便带着苦主和庄上得另外七位把头,一众庄户,一定要姜正礼和温县令给他们庄子上一个说法,不能人早上还活着,下午就一死一残。凶手是谁,必须让杀人者偿命。 马文成与马文才兄弟俩本来在前厅陪客,见姜正礼带人匆匆离去不知为何,现在见尸身才来知道出了人命。马文才带韦秋竹和陈福寿挤上前去看热闹,马文诚嘱咐他们几人,只能观看不能多言。 而马文成则自己端坐人群后喝酒。 不到一炷香,温县令带着谷大仓,祝文文一行也来到前厅。 众人认不得祝家小姐,见一十几岁得少女带人过来,有人低声道:“就是这祝家小姐得车夫杀了狗小七,听说好像有流民做乱。” 流民作乱可不是乱喊的,庄上的人听人这样说,脸色陡变。 祝文文带着自己人连和常宝的妹妹来在前厅坐定,庄农带着仇视得眼神看着谷大仓。 祝文文见温县令带他们就没出庄子,不去府衙。温县令端起茶碗悠然喝茶,似乎没有要去别处的意思。 庄子人围着哪里还能叫得了冤屈,暗叫不好。 祝文文上前道:“温大人,舅舅难道不去别处了么?” 姜正礼突然拍着大腿道:“你的车夫干的好事,现在庄子上的人都知道了,你让我往哪里去?” 此时许庄头上前道:“姜老爷今日要给我们个说说法,杀人偿命。我们庄子上的人命也是命。” 说罢一众庄农群情激愤要往前涌,谷大仓站在堂前喝退众人。 另一位卜把头见状,指着谷大仓道:“听说人就是你杀的,杀我们羽家庄得人,竟然在前厅张狂,来人,把这野人给绑了。” 话音刚落,几个壮汉吆五喝六便向前靠近。 祝文文捡起一个杯子朝地上猛得一摔,站在谷大仓参身边。 大声道:“我看谁敢~温大人问过没?过了堂审没有?人证也在,你们竟敢上前私自用刑。我今日就在这里,我看今日谁敢拉扯我得衣衫,有人敢动我一指头,我便让我祝家庄人来你麻烦。” 周围人知道她是嫁出去姜家二小姐得亲闺女,没想到这小娃年纪不大,气势不小。 姜正礼给一旁得余氏使个眼色,余氏立马笑着上前拉着祝文文道:“好孩子,这堂上人多腌臜,这都是外面男人要办得事,你还小容易受人蒙蔽,你要信你舅舅,咱们先回后院去。” 祝文文叫了一声阿水,阿水给孙二妹使个眼色,二人忙着劝舅太太也坐下,说道:“舅太太,小姐刚才被刁仆吓着了,现在不能乱移动,您也坐下让她把话说完才是。” 余氏身边阿娘上前,二人立马回到祝文文身边护着自家小姐。 蛤蟆嘴嘴得父母往前道:“祝家小姐,要庇护自家车夫,要祝家人来找人就杀我老婆子好了。我么儿子如今成了这样,是凶手不让绑着,这哪里还有王法。” 祝文文转身看向姜正礼,冷笑道:“舅舅,外甥女本想今天是姐姐好日子,这事私下了解算了,没想到舅舅偏偏来前厅,那今日我也说个明白。 回过脸冲着蛤蟆嘴得母亲道:“你是亲眼看见了,张口闭口说车夫杀人?你儿子拿刀要杀我,你看见了么?” 蛤蟆嘴听此话,大吃一惊,转眼看向自己儿子。 祝文文又对姜正礼说:“外甥女前来代表得就是祝家庄来送亲,惹出这事,舅舅既不信我,那咱们就先论姓,再论亲了。” 祝文文双眼盯着姜正礼,毫无躲闪。 姜正礼眼睛眯着,心中暗想:“今日就让他车夫赔命,就算庶妹找来,那也没事。” 祝文文见姜正礼明知事情原委,还再堂前问话,摆明就是要用谷大仓得命给自己庄上的人平民愤,同时掩了自己庄子的丑事。 前厅的几人听这般说,温县令便站起来,手背后道:“好,祝家教的好女儿,今日因为要包庇自己奴仆,竟要跟自己的亲娘舅堂前断前呢。” 祝文文道:“温县令,我只看见我亲舅舅不顾外甥女的死活,护着自己庄子上的恶仆。” 见蛤蟆嘴父母跪在地下,对他们道:“您二老以为自己是苦主么?今日你儿子拿刀要杀我,若不是我车夫留他一条性命,怕是要他也向那麻子脸一样,尸首两分了,我和这小女娃才是苦主。” 说着拉过常宝的妹妹,那小妮子蓬头垢面,面如黄纸。 祝文文拉住她手柔声道:“把今日发生的事前前后后说明白了。” 小姑娘抬眼望着祝文文,满眼含泪,呜呜咽咽,讲不出话来。 阿水上前道:“我家小姐为你和舅舅堂前断亲,谷大仓为你兄嫂杀人,你要这般没骨气,没口舌,我们也算白救你了。” 祝文文道:“现在是你要说话的时候,你没死就说明白了,再替你兄嫂好好活着,我也指望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