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慕?! 那不是当年雁门关的副将吗? 秦飞盏记得清楚,此人原也是江湖草莽出身,得英国公沈渊赏识入了沈府,后随军四处征战,立下不少战功。若是没有炎国入侵之事,他怕是早已回朝封侯拜相了。 没想到,居然是死在了此人手中! 抓住他,便可以证明陈冬济遭人陷害…… 电光火石间,秦飞盏已然掠出。 “我来!” 沈如山还未反应过来,却见秦飞盏撤步抬肘间竟已将萧柏退路封死,而他回身间腰间长剑唰的声出鞘,直奔萧柏肩头劈下。 剑芒之下,萧柏一个旋转落地,回身间挡住沈如山一击,再次提气往墙头蹿去。 “你是谁!” 秦飞盏嘴角扯出一丝阴冷的笑,“取你狗命的!” 话音落下,他腕间青芒闪动,长剑护在身前,正巧挡住了萧柏一击。 “这剑……” 萧柏声音陡然尖锐,收掌同时腰间一抖,闷哼了声后周遭气息陡变。 “小心!” 沈如山察觉到铺天盖地的真气涌出,疾呼一声。 秦飞盏却根本不把他这点伎俩看在眼里,冷冷向后退出两步,神情淡漠似闲庭信步。偏偏是这不起眼的两步,却正好避开了萧柏扑面而来的锐利气劲。 见此,萧柏眉头皱得越发深了。 “你不出剑,真当我看不出你的来历? ” 他深吸一口气,冷冰冰说道:“敢当我的路,那就留下命吧!” 秦飞盏抬头扫了他一眼,笑眯眯道:“你是不是忘了,这里是大秦帝宫,而你是炎国朝臣。入大秦境内不报鸿胪寺,伤禁军与巡防营将士,就凭这一条,大秦便有理由出兵,踏平你炎国!” “黄口小儿,只要我杀了你们,谁会知道是我所为?” 萧柏话音落地,人已纵身掠起,手腕翻转间寒芒陡现。 沈如山提刀跃上屋顶,正要出手却觉胸口处气血翻涌,当即长刀点地,才勉强稳住了身形。 秦飞盏听到声音回头,扬了扬下巴。 “在这等着,我去去就回。” 话音落地,他已追着萧柏而去。 两人都是绝顶高手,并没有发出什么响动,所以也没有引起巡逻的禁军注意。 萧柏心惊不已,回头间就见秦飞盏速度丝毫未慢,眨眼间竟已到了身前,挥手就朝他挥出一剑。 这一击逼得萧柏从半空坠落,沿着宫墙落地瞬间,长剑又到了身前。 萧柏双目如鹰,死死盯着眼前的长剑,喉咙动了动。 “血……血衣……” “你是血衣候?!” 秦飞盏没有回答他的话,浑身真气倾泻,长剑上青气萦绕,顷刻间如箭雨飞射而出! 萧柏心头剧烈颤抖,运气真气打算从秦飞盏左侧奇袭。 然而他掠至秦飞盏身侧时,忽然觉得真气凝滞,竟尽数往后泄去。恍惚间,胸口处气血上涌,身子斜斜往后落去。 就在这一瞬,他肩头陡然一麻,感觉四肢生出僵意。 秦飞盏冷笑,长剑已落在他的脖间。 “你和菀贵妃合谋,是为了江紫衣吧?” 萧柏错愕地抬头看着他,眼中满是震愕,喃喃道:“沧澜第一纨绔,血衣候……” “我就说江紫衣那么高的功夫,怎么可能会败给一个纨绔!” 他说着话脑袋里嗡嗡直响,一股寒意自脚底蹿起,已然忘记了呼吸。 当年血衣候带兵至雁门关,炎国将士溃败,逃跑之际狼狈如蝼蚁,他那时在京都听闻此事,还颇为不信。可后来血衣候锁龙岭一战,他远远地看过一眼,自此便也不敢再生侵犯秦国疆土的念头。 可是,锁龙岭之战后传出血衣候死于蛊毒,朝中好战派便再次提起攻秦之事,但最终因国库空虚不得已只能放弃,这才差遣了南宫烈入秦和谈,没想到居然是那样的结果。 “南宫烈,他,他早就知道你是血衣候?” 萧柏迟疑半晌,忽而问了句。 秦飞盏眉头轻挑,淡淡道:“当然。否则他怎会签下合约?” “好一个南宫烈!” 萧柏气急,猛地张口吐出一口鲜血,怒道:“我就说他怎么那么好 心,忽然同意我入侵,原来是……” 他似乎意识到说漏了嘴,立时将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血衣候…… 就连江紫衣都折了,更何况是他? 萧柏顿时神情萎缩,放弃了反抗。 秦飞盏懒得跟他再废话,当即一掌劈在他的后颈。 萧柏来不及反应,就觉眼前一黑,登时昏死了过去。 等秦飞盏提着萧柏找到沈如山,便见裴沧也在。 “小侯爷,这……死了?” 秦飞盏随手将萧柏扔给沈如山,冷声道:“今晚的事绝不能外传。” 说完,他目光灼灼看向裴沧,“裴统领,你可信我?” 裴沧愣神,遂点了点头,“当然。” “那好,你帮我办一件事。” …… 交代完裴沧后,秦飞盏与沈如山带着萧柏出了帝宫,迎面便见秦修和沈渊等在那里。 看到他们出来,二人忙迎了上来。 “他是?” 秦飞盏往伸手扫了眼,压低了声音说道:“此地不宜久留,先回府再说。” 秦修最是了解他的性子,便也没有多问,几人上了马车匆匆往府中赶去。 “菀贵妃勾结炎国南院?!” “这怎么可能!” 听秦飞盏说完事情经过,秦修腾地下站了起来,“这绝对不可能!她可是圣上宠妃,就算她有心要当皇后,也不可能做出这样卖国的事啊! ” 沈渊面色沉沉,缓缓摇头道:“那人的确是炎国南院惕隐都监萧柏,老夫五年前在雁门关见过他。” “这……” 秦修顿时语塞,半晌忽而瘫在椅子上,“他之前可是在你府上的,这事难办啊!” 沈渊当然明白这个道理,眉头沉沉道:“就算我行事坦荡,将此事禀告圣上,恐怕君臣之间也会生出嫌隙。此人,断然不能交出。可若不交,陈将军……” “你们放心好了,这事我已经让人去办了。” 秦飞盏在菀贵妃寝殿时就已想好了对策,而他让裴沧去办的正是这事。 堂中几人微愣,沈如山皱眉道:“难道……你是想让菀贵妃自露马脚?” “不错。” 秦飞盏点头,“宋昭仪已经死了,就算我的人在她寝殿查出了什么,百官也未必会信,甚至还会觉得是我为了帮陈冬济脱罪故意为之。既然如此,那就让背后之人主动招认。” 见秦修和沈渊仍旧面有难色,秦飞盏笑道:“你们两个老头子别愁眉苦脸的,尽管把心放肚子里,这事绝对牵扯不到我们。” 说完这话,他长长伸了个懒腰,起身打着哈欠。 “好困啊……” 丢下这句话,秦飞盏已朝外走去。 堂中三人面面相觑,半晌没出声。 第二日清晨,一条消息爆出,震得整个长安地动山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