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住在山顶的修道之人
深入山林。 她们仿佛进入了另外一个世界,微风吹过,树叶随风摇曳,沙沙作响。 连绵的山峦在黑夜中伸展,给人一种神秘诡异的感觉。 姜非借着手电筒的光,胆大的行走在崎岖山路上。 她脚下的布鞋早已沾满了草屑泥巴,每走一步都觉得吃力极了。 欧阳嘉紧随其后,他脸色凝重,手里同样拿着手电筒,每走一步都十分小心翼翼。 这座深山十分荒芜,就连山脚下连个房屋都没有。 估计方圆百里都渺无人烟。 “原地休息。”姜非忽然停住脚步。 她清冷的嗓音很淡,似乎随风飘去。 欧阳嘉没听清,见她停了下来,也忙是顿足,问道:“姜小姐怎么不走了?” “到地方了。”姜非低头望着手中的罗盘,又重复了一句。 她抬头望望天,茂盛的树枝在光芒之下,像极了张牙舞爪的怪物。 今晚月亮被乌云遮盖。 看不到一丁点月光。 欧阳嘉用怀疑的目光扫了四周一遍,眉头紧紧拧起。 若不是和姜非接触过几次,了解她的为人。 他都要以为姜非在糊弄她… 恍然间,他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脸色跟着一变。 目光都变得沉重起来:“姜小姐,你说到地方了,莫非是袁秀秀就在这附近?” 周围除了茂密的大树,只剩脚下的黄土地。 莫非…袁秀秀已经遇害了? “袁秀秀没死,但我卦象上看来,气息微弱,危在旦夕。”姜非回头睨了眼欧阳嘉,开门见山道。 不等欧阳嘉惊奇的追问,她先一股脑地说道:“熄灯在原地等候,很快会有人来引路。” 啪的一下。 姜非直接熄灭手中的手电筒,瞬间林子暗了一半。 欧阳嘉沉思了会,最后不疑有他,也跟着关掉手中的手电筒。 整个林子彻底暗了下来。 不知名的鸟儿在黑暗的林子里啼叫,虫鸣间断响起,好似共同演奏了一场交响曲。 眼前的黑,伸手不见五指。 愣是将欧阳嘉这个将近一米九的大男子汉感到不寒而栗。 他清了清嗓子,刚想开口询问姜非怕不怕时。 姜非忽然嘘了一声,她声音很小却足够让欧阳嘉听清,他立马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她看着也不像是会怕的… 倒像是经常半夜三更上山抓鬼的。 仔细一想,也是,姜非又不是普通女孩。 不知过了多久。 时间仿佛快静止时,前面忽然照来一束强光。 那道光几乎把林子照成了白昼。 过了一会儿,一个身穿灰色上衣黑色长裤的瘦小男人,戴着草帽哼着小曲往这边走。 夜里山里有雾,白雾皑皑。 令人看不清男人的模样,只能隐约看出人形。 欧阳嘉心跳加速,不由地紧张起来,他扭头看向姜非。 只见姜非一脸平静,脸上毫无波澜,感受到他的注视,缓缓转眸看向他,嘴型比了个“不急,藏好。” 他们蹲在地上的位置很隐秘。 许是男人也没想过深夜里会有人蹲守在林子旁草丛里。 竟是毫无防备的从两人面前走过。 男人背上背着一个竹筐,竹筐里堆满了东西。 等男人哼着小曲逐渐走远后,姜非默不作声的从身上包里掏出两个纸人。 她微微低头,嘴上振振有词。 欧阳嘉距离她很近都没能听清她说的内容… 过了一会儿,姜非念完咒语,手中的纸人像是赋予了灵魂般,她轻轻一吹,竟像纸飞机般直径朝男人远去的方向追了过去。 欧阳嘉瞪大眼睛,一脸见鬼,不敢置信的神情。 姜非的纸人会飞?! “走,咱们跟上。”姜非没给人‘喘息’的机会,说完就大步流星地追逐男人。 欧阳嘉立马将所有想法抛在九霄云外,立马跟了过去。 但不可否认,他此时的思绪很乱。 一个小时后。 经历过漫长的跋山涉水。 饶恕是欧阳嘉都感到累了,姜非却还是神采奕奕,步履如飞。 他忍不住侧目打量姜非。 一个瘦弱、娇滴滴的女生,怎么那么有能量? 仿佛永远都有使不完的劲。 他们来到了山顶一座竹屋面前。 却惊动了几条猎犬。 “汪汪汪。” “汪汪汪…” 狗的吠叫,瞬间暴露了她们身份。 过了会儿,竹屋里大门被打开,戴草帽的男人出来查看。 刚好和她们四目相对。 恰好这时天空微亮。 一阵风吹过,姜非飘逸的道袍随风飘扬,她清冷的脸半隐在黑暗中,却透出几分凛然。 “你们是谁?来干嘛的?”男人壮了壮胆,大吼道。 欧阳嘉回头看了眼姜非,姜非面不改色,他唇角抿了抿。 随即自作主张地抬步靠近男人,边走往兜里掏出民警证件:“你好,我是警察…” “警察?”男人脸上闪过一丝古怪的情绪,但很快如常。 一脸警惕的看着他们:“你们来干嘛?我没犯事。” “我们在找一个女孩子,十八、十九的样子…”欧阳嘉试图和他沟通。 男人没等他说完,却急忙摇头否认道:“我没见过什么女孩子,这里常年只住我一个人。” “你为什么独自一人住在山顶?”姜非见缝插针,随口问道。 男人对答如流:“山顶清净,我住着舒服。” “你也是修道之人?”姜非观察细微,她不动声色的打量,没一会儿就留意到竹屋旁挂了一个很大的八卦镜。 顿时心里笃定:袁秀秀的失踪就跟眼前这个男人有关。 这个男人恐怕和裴加墨也有许多关联! 男人眼神森森的盯着姜非看了好一会儿,随后没否认的点了点头。 结果姜非顺势就道:“巧了,同道中人。” “有缘千里来相会,我们走了一路累了,能否请我们进去喝杯水解渴?” 欧阳嘉下意识地看向姜非,心想着:她未免也太胆大了些。 谁成想对面的男人也没有拒绝,反而敞开大门,迎他们进屋。 “大叔怎么称呼?”姜非自来熟地问道。 “我姓胡。”胡北国驱散了家门口的狗,转身进去在简陋的屋子里翻找出水杯装水。 他走路有些轻微的瘸。 办案多年有勘察经验的欧阳嘉,却不经意地瞥见胡北国裤脚下若隐若现的电子脚铐。 顿时心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