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梨直觉没意思,傅临州二十岁就能接手傅家事务,二十三岁正式接管傅氏,带领傅氏在腥风血雨之中屹立不倒,这么聪明的人能不懂她什么意思? 温梨气笑了,他要装不懂,索性她也不藏着掖着了。 “傅临州,咱们俩辈分都不一样,咱俩结婚,可能吗?”温梨苦口婆心,“小叔啊,你听我一句劝,喜欢你的豪门贵女大有人在,你联姻起码找个喜欢你的吧,这样就算你对她没感情婚姻也能顺利点是吧?” 也不知道是哪个字眼戳到了他,傅临州的表情冷了一息,又瞬间恢复温润。 傅临州俯身,一点点朝她靠近。 温梨被逼的往后倒,用手抵住他的胸膛。 傅临州似乎也腻了跟她打哑谜,温热的呼吸洒在温梨的脸上,傅临州一手抵住车窗,一手圈住她:“我只比你大四岁。” 温梨:“所以?” 傅临州紧紧盯着她,温梨不为所动。 两人对峙几秒,终究是傅临州率先败下阵来,贴着温梨的耳垂,嘴唇碰到那珍珠:“温梨,我不是被催婚,也不是要联姻。” 温梨侧眼,从这个角度看,傅临州像把头埋在她肩膀。 温梨没说话,傅临州抬起头,直视她:“我也知道你跟傅之鸣分手。” 两人的呼吸纠缠,傅临州圈在她腰间的手慢慢收紧,眼底泛起她从未见过的情愫,也多了她看不懂的情绪。 来不及思考傅临州的话是什么意思,温梨心底警铃大作,直觉不能继续让他说下去了。 傅临州薄唇轻启,刚要说话,被温梨捂住嘴一把推开:“小叔,我有点饿了,你睡了吗?” 说罢,温梨尴尬地脚趾抠出了三室一厅。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什么饿了,你刚刚才吃饱好吗? 什么睡了吗,人就在你前面! 温梨呼吸一凛,懊恼地闭上了眼。 温梨悄悄睁开眼,傅临州正有些错愕又奇怪地盯着她看,显然是没反应过来。 温梨又闭上了眼睛。 当你解决不了尴尬的局面的时候,逃避就是最好的选择。 过了会儿,温梨听见傅临州低低的笑声,无奈又好笑。 温梨咽了口口水,手紧紧攥着包,指尖泛红。 傅临州瞧着她不断颤动的睫毛,叹了口气。 温梨听见他说, “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温柔似海,缱绻悱恻。 如同白日里落下的梨花瓣儿,轻飘飘、软绵绵,摇曳着那薄薄的一片,似乎要晃到那一汪水池中。 温梨脑子一片混乱,她不想去思考那些一丝一缕织绘起来的杂乱的信息,干脆把脸转向车窗,紧闭着眼,开始构思自己那篇未完成的论文该如何继续。 温梨装乌龟,傅临州也无可奈何。 是他逼得太紧了。 小姑娘刚刚结束一场不太愉快的恋爱,他又怎么能够奢求她给他一丝回应? 说好了要徐徐诱之,傅临州,你还是急了。 温梨紧闭着眼睛,咬着下唇,豆沙色的口红都蹭掉半边,露出原本的唇色,泛着一点光泽。 傅临州顶着下颚,强忍住冲动,暗自告诫自己不能急。 没关系,他有的是时间。 既然给他得了这个机会,他就不可能再放她走。 迟早有一天,她会甘之如饴。 半晌,傅临州退开,坐正身子,不疾不徐道:“我想娶你,是认真的,无关其他。” 温梨睫毛轻颤。 “你跟傅之鸣的事我也知道。”傅临州一顿,“抱歉,之前并未过多关注,傅之鸣干的混账事......我才知道。我会为你出气。” 温梨慢慢睁开眼。 “出气”两个字像一团云,晃晃悠悠地钻进她的耳朵,有些痒。 温梨理了理有些混乱的脑袋,道:“他是小叔的侄子,小叔管教他是应该的。” 傅临州并未转头看她,只是悄悄琢磨了下这句话。 似进似退。 既撇清了他是为了她而出气,也肯定了要教训傅之鸣。 车厢内重新陷入沉默,好在没过多久,就到了华园, 韩锡将车开到温家门口,温梨扭头,正好对上傅临州的眼。 温梨深深地看了一眼,想要确认什么。 平静无波,还是一如既往的清冷寡淡嘛。 看来刚刚一定是她想多了。 傅临州率先拎着温梨的鞋下了车,帮她打开车门。 温梨莞尔,脱掉一次性拖鞋拿在手上:“谢谢小叔,我的脚已经不痛了。“ 温梨以为傅临州会把鞋放在地上给她穿上,没想到傅临州把鞋递给候在一旁的韩锡,弯下腰,一把将温梨抱起。 腾空的滞感又一次袭来,男人的臂膀强壮有力,隔着两层布料,温梨都能感觉到那肌肉的弧度。 温梨的视线不知不觉往下挪了几分。 再往下,她没记错的话,应该是有腹肌的? 等等,你在想什么呢温梨! 温梨摇了摇脑袋,傅临州低头看她:“嗯?” 温梨扯了个笑:“没事,真是太麻烦你了小叔。” 傅临州没说话,韩锡上前摁响门铃。 赵姨透过猫眼看见温梨,连忙开了门。 “小姐,这是怎么了?” 赵姨是温家的老人,也算是从小看着温梨长大的,温梨对她很亲近。 只是被赵姨看到傅临州抱着自己回家,指不定又要跟温老板和秦女士说了。 温梨尴尬地笑了笑:“没事赵姨,脚不小心扭到了。” 赵姨接过韩锡手里的高跟鞋,赶紧拿了温梨的拖鞋过来给她穿上,把温梨手上的一次性拖鞋放好。 等温梨穿好了自己的拖鞋,傅临州才迈步进门,把温梨轻轻放在沙发上。 温、傅两家是世交,赵姨自然是见过傅临州的。 还有上一次傅临州的拜访,不仅是把温越博和秦雅兰吓到了,连她都留下不小的印象。 “麻烦傅总送我们小姐回来了,两位要不要留下来喝杯茶?我们先生太太正在书房,我帮你们叫下来吧?” 傅临州刚想说不用,温越博和秦雅兰已经一前一后从楼上下来了。 “赵姨,这是怎么了?” 秦雅兰看见傅临州在客厅,吓了一跳,回头问温越博:“你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