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秦聿珂口干舌燥地跟姐姐好好说了下,如何应对各种工作和生活中遇上的不规矩男人。 秦聿娴认真地听着,默默记在心里。 她在单位是营造出不好相处的模样,只有两位能深交的朋友,平时该她做的活她一丝不苟地完成,不该她做的,也以各种借口推了。 像是她这么难对付又专业的新人,当然容易遭人嫉妒,却没被人在工作上抓到一丁点的小辫子。 于是在有心人的宣传下,但凡住院、由她负责的病人,都知道她是个寡妇,想要在住院部吊个金龟婿! 女人们对她敌视,男人们看她暧昧,好好的工作环境就因为这点男女关系,弄有些乌烟瘴气,让护士长对她也不喜。 哪怕她尽量避免孤男寡女的情景了,但是还是时常被这些事情烦到。 说了一通,秦聿珂微微叹口气:“说到底啊,姐姐给我找个姐夫,才能治标治本呢。” 秦聿娴听了羞红脸轻锤了她一下。 “姐姐,你打我干嘛,我说的是正事啊,这有什么好害羞的?” “我之前的姐夫又不是咱爸咱妈,可没有啥守三年的规矩。” “他都走了两年了,姐姐你在他身上浪费了太多时间。” 秦聿娴有些恍惚。 她现在已经习惯了一个人带娃的日子,好久都没想起那人了。 说到底,时间真的能够一点点抚平一切褶皱,当初他离开的时候,她都差点想要随他而去呢。 如今呢,人生这么美好,她有着可爱的小棉袄,有这么多关心自己的亲朋好友,当然要开开心心、积极向上地活着。 “我也希望能快点遇上属于自己的缘分啊,”秦聿娴轻笑着说。 见姐姐真想开了,秦聿珂眸子微微转着,等将姐姐送回家,他们夫妻俩去接娃的时候,她便拉着婆婆询问了这事。 娄母笑着道:“有点眉目了,我托人寻了不少条件合适的小伙子,但是这条件是真是假、小伙子品行如何,咱也不能只听别人说吧?” “我抽空就去打听几句,筛来选去,还有五家……等年后就给你姐安排上相亲……” “咱们争取只要他们看对眼,就没有任何外在和内在的隐患……” 秦聿珂嗯嗯着,“妈您办事,我放心!” 娄母点点她的额头:“鬼丫头,净会说些好话哄我,是怕我给你姐挑不好吧?” 秦聿珂笑道:“怎么会呢,妈的眼光高啊,您相中的同志,肯定各方面都不错。” 小两口领了一串娃出来,先送了晴晴,他们才往家里走。 “我今天让姚乐志没了面子,不知道他要出什么招呢。” 娄文彦揽着她的肩膀,慢悠悠缀在娃的身后,瞧着娃们穿着臃肿,一摇一摆跟小企鹅般,轻笑着:“媳妇儿,我怎么听着你有些摩擦拳掌的意思?” “咱不怕他出招,就怕他怂不敢出招吧?” “只要他敢使坏,咱们就有把柄了,想怎么样不行?” 秦聿珂瞪他,“您啥都知道啊。” 男人太聪明,让她失去好多卖弄的乐趣呀。 娄文彦低笑着:“那,我现在装作不知道,还来得及不?” 秦聿珂丢给他个白眼,让他自己体会。 姚乐志这辈子都没跟今天般,脸皮都快烧熟了。 他是得寸进尺总结出来的法子,仗着秦聿娴脸皮薄,利用舆论将这事给办了。 眼瞧着就剩收网了,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姚乐志气得不行,怒气冲冲地寻到大哥家,喊出姚春香,压抑着火气:“你不是说秦家和娄家都是软蛋子吗?” “我稍微施压,这事就跑不掉了,那个秦聿娴的妹妹是怎么回事?” “你叔叔的脸今天可丢个一干二净!” 姚春香心里略微失望,想想秦聿珂的厉害,却也在意料之中。 她耸耸肩:“叔叔,我不过是给您指一条明路啊,能不能将人追来当媳妇,就看您的诚意和手段了。” “瞧您兴师问罪的样子,难不成我得将人送到您房里?” 姚乐志瞪着她:“香丫头,你怎么跟叔叔说话呢?” “我要是知道她妹子这么不好惹,就不趟这个浑水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打算。” “你叔叔可不是你想利用就能利用的,我要是找不上媳妇,你也休想嫁出去!” 这次轮到姚春香生气了,“叔,您可真是我亲叔,有您这么没脸没皮找侄女要媳妇的吗?” “我不过是打听到一个不错的对象,说给您听,您追上是您的本事,追不上是你们没有缘分。” “什么利用不利用,我们可是亲叔侄,能有什么坏心思?” 姚乐志盯着姚春香好久,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 姚春香被他瞧得心里发毛,不过她说的是事实啊。 只是叔叔没有自知之明,难道他自己不明白,这桩婚事上他才是条件很差的那方吗? 回到家里,姚乐志拉着下班回来的儿子姚元卓喝着闷酒,哭诉着儿子娶了媳妇成了家,二闺女也有了对象,俩小的也不用人费心费力地拉拔,他就想要找个知冷知热的人,咋就这么难呢。 他说了不少,几乎什么话都酒后吐出来了。 姚元卓嗤笑一声:“爸,我以为什么事呢,您既然有了对象就想方设法弄到手呗。” “这女人啊,即便再刚烈的人,一旦清白没了,只有她们求着咱负责的份,那时候结不结婚还不是您一句话?” 姚乐志听得眼睛发直,“可,这,这不就真成了耍流氓了?” 姚元卓摇摇头笑着:“爸,我就说你是老学究,思想咋那么古板呢?” “谁说发生了这事一定就是耍流氓呢,如果是准夫妻呢?” “民不告官不究,您平时不是挺聪明沉稳的,怎么到了自己的身上就什么招数都没了?” “女人最怕什么啊,就是名声啊,您得了她的身子。她敢去告您吗?” “她恨不能将这事捂得严严实实的,不仅是她,就是她的家人都如此……” “那时候您捏着这个把柄,他们不光不敢告您,还要求着您负责任呢。” 听到这里,姚乐志也闷过弯来,抚手拍掌,“对对对,小卓你说得太对了,我怎么没想到呢?” “我看他们一家人就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啊!” “呵,我倒是瞧瞧秦聿娴到底怎么求我……” 八字还没一撇呢,姚乐志不知道想到什么,笑得格外猥琐和傻气。 姚元卓也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