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费劲巴拉的逃出来,在这山里开地、进山、囤柴、建屋,可不是为了苦巴巴亏待自己的。 说到这儿李竹又笑,“也就是这些配料金贵,最紧要的鱼却是无本买卖,只要肯下河就有,也怪有意思的。” 许彪娘手没停,嘴也不歇,“我就说咱俩聊得来,你瞧这山里什么肉食没有?要真省着这点子鸡蛋、猪油,我们哪有气力进山捕猎,早成猎物的盘中餐了。咱们山里人家,就得放宽心吃喝,安心活着,才不枉走这一遭!” 一旁的喻霄忽地开口,“这是搅好了吧?” 李竹也不确定,只让刘呦捏了鱼丸放锅里看看。 一个白胖丸子下锅,飘在水面不沉底,许彪娘乐的要跳起来,“成啦!” 第一回做鱼丸就成功,让许彪娘欢喜的不得了,叮嘱李竹帮她烧火把鱼丸都煮了,又抓紧往家去。 她得让自己男人赶紧把后院绑的野鸡提来,她学成啦! 许彪娘一人回家,再来时身后跟着一串人,分别是她男人,她儿子殷昀、女儿许晨。 许彪娘:“李竹,快瞧瞧,我可挑了两只又大又肥的野鸡,一只换你这条做了鱼丸的草鱼,一只是剩下的学费!” 李竹没推辞,只是转手就把野鸡递给喻霄,“那正好,殷昀、许晨都是拜年后第一回登我家门,我炖个鸡汤,再烤个鱼丸,你们都在我家吃饭吧。” 许彪娘相公想回家,被喻霄拉住,请教怎么选野鸡毛做毽子。 就这么地,两家人聚在一块吃了个饱。 *** 春播时节,种什么都能成活,李竹看着家里的菜地,原本只有两垄,后来她又把土地细分开,扩到了四垄。 如今三垄菜地都种满了菜,只剩下一块靠着墙根又只有篱笆墙遮挡的菜地。 这块地离水井远,又受日光晒的多,比之其他三块,土块干燥许多,李竹打算就在这儿把丝瓜、生姜种上。 丝瓜喜欢大日头,又不喜欢长久被晒,正好在篱笆和靠墙的位置搭上木架,供它爬藤挂果。 生姜喜光却不耐旱,要勤于浇水又不能让土壤太湿,正合适种在这块地上。 丝瓜藤好找,种菜大户赵秀英家多的是,李竹只要规划好地方,记得打顶、摘叶,开花后再手动授粉,这丝瓜就能长出来。 生姜种植跟土豆很像,种法几乎没有差别,都得切块,创口位置浸在水面,等吸水生出芽,再移到土里栽种。 李竹为此特地找了个孔眼大的米筛,把木盆里加满水到快溢出,又在盆口架上两根木条,将米筛放上去,再放切块的生姜。 七日左右,生姜就发了芽,芽点一个个在背面凸起,李竹端着米筛往灶房去,把掺了些许肥料的草木灰罐子拖出来。 生姜切面位置裹上草木灰时,喻霄正有模有样的挥着锄头在菜地里挖坑,秋满则拿着长柄勺小心的对着土坑浇粪。 春来被小伙伴邀去抓地龙,抓回的地龙可以喂鸡、喂鹅,春来出门时毫不犹豫。 种生姜时,芽点向上,将姜块整个埋进土里,便算种好。 填土的活是李竹来做,喻霄人太重,一脚踩在地里,别说生姜了,土都得陷下去三分。 他又把握不好力道,李竹忍着看他填了三个坑,还是把人赶开自己上了。 接下来,菜园拔草、浇水、捉虫的活就交由秋满、春来和家里的鸡,李竹要侍弄山里的地了。 *** 三月底,白云的三只小猫崽终于可以断奶,也不再是那光秃秃的样子。 李竹开始用各种小鱼做肉泥,上锅蒸了做成鱼饼,再剁碎给小猫崽们吃。 白云早就能出门,却不再会在外边逗留一日,而是和黑玉出门捕猎寻食,吃饱就回家。 李竹的卧室不大,猫猫狗狗一多,实在有些吵闹,再加上如今天气渐暖,她便在卧房门前的连廊下放了两个大大的木屋子。 不用说,这又是家里木工小师傅秋满的成果。 之所以做的大,还是因为白云一家猫猫太多。 原本只做了一个,谁知馒头见了大屋子就把自己的窝拖了进去,怎么唤也不出来。 占窝的馒头被白云拖出来揍了一顿,小狗抓着李竹的裤脚嚎了半日,走哪儿都不撒爪。 李竹无奈,只能让秋满再给馒头做一个,又点点小狗鼻子,“你呀,小心眼馒头。” 因为白云总出门,日常都是李竹给猫崽们送吃的,不知不觉,小猫们也爱黏着她。 喻霄常常能在李竹随身的挎包里、袖子里拎出一只熟睡的小猫,被他发现还抱着他的手指头接着睡。 到四月十二,兰采风满月。 兰生早登门来请过李竹、喻霄去喝满月酒,李竹穿戴整齐要出门时,肩头趴着两只小猫崽,还有一只窝在她的布包里。 喻霄拎起一只,“今日吃酒还带它们?” 李竹:“不带,白云在门前等着呢。昨日它入夜给我托梦,说是要带它们三只进山学捕猎,要在山里住上好几日。” 喻霄失笑,晃晃一点都不怕他的小猫崽,“这么丁点去捕猎?它们还没山里的老鼠大。” 李竹瞪他一眼,把被他抓住的小猫解救出来,“少管白云家事,当心它梦里来骂你。” 上回喻霄逗小猫,结果逗的过了头,也不知是不是猫崽告了状,喻霄在梦里被白云骂了一夜,还是最后被迫说了句“白云老大最威武”,白云才放过他。 喻霄摸摸鼻子,明智的保持沉默。 二人到胡小英家时,院里已经来了不少宾客。 头扎厚实棉布巾的胡小英抱着个胖娃娃在人群里,兰采风脖子上两只长命锁异常显眼,不少小妇人频频望向那处。 李竹耳尖,听墙角避着人的两个妇人窃窃私语,语气里都是恶意,“……一个丫头片子,还这么大手笔,将来还不是要嫁出去,我家金宝,将来要传宗接代的,都没有过银锁……” 她眉梢一挑,悄悄挪过去,状似无意路过,脚尖狠狠踹了那妇人脚踝一脚。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