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竹没挽留下胡小英,胡小英出门时还贴心的给她把院门带上了。 院子里只剩她一人,霎时安静了许多。 李竹眯了眯眼,抬手遮在眼前,太阳实在太大了,若是这时辰翻地,肯定会中暑,还是先歇一歇吧。 她就要起身拿木棍抵在院门后,却眼前一黑,手撑住连廊的立柱,缓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 唉,蹲的太久了,难怪头晕,看来是真的要找几个木桩子做凳子了。 待白云外出觅食后吃饱喝足回家,见到的就是紧闭的大门,它在门边左右瞧了瞧,进不去。 于是小猫绕到屋子后头,杂草丛生处尽是废砖碎瓦,蛇与猫井水不犯河水,见着小猫便飞快的游走。 起跳、落定、起跳、落在屋檐,小猫满意的攀上了屋顶,转过身对屋子后边草丛里探头探脑的蛇低吼警告,又一条蛇离开。 顺着屋顶斜坡下去,小猫翻进了自己家,见着屋门半掩,李竹正在屋里呼呼大睡。 白云悄悄进屋,寻了个阴凉的角落,也卧倒入睡。 它再次醒来时,就见李竹叉着腰盯着它。 见它睁开眼睛,李竹哼哼两声,“白云呐,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在屋子里找到门洞进来的?我可是把院门关的牢牢的!” 白云不想理她,小猫是会爬树会上房的小猫,才不需要像狗一样钻洞进来! 李竹不死心,捞起白云把屋子前前后后都察看了一遍,赶跑了几只老鼠,却没找见洞。 李竹:“你不会是飞檐走壁进来的吧?” 白云尾巴攀上李竹的手臂,是呀是呀,小猫就是猫大侠,飞檐走壁进来的! 李竹惊讶的抬头望望屋顶,这么高,跳进来的?太厉害了我的白云。 李竹把怀里的白云放到地上,摸摸它的脑袋,又挠挠它的下巴,“好了,我得去翻地了,秀英婶儿给的菜苗再不栽下去,就要蔫巴了。” 她新买的锄头安好了锄头把手,又用木条固定过,挥舞起来轻轻松松。 锄头新,锄地也好使,李竹把土锄松,还得弯腰将碎石子、杂草根都拣出来丢到地外头去。 这么一锄一弯腰,等李竹把地全锄好,浑身都是汗淋淋的。 她抹了一把脸上的汗,一手撑着锄头一手插着腰,喘着粗气休息,好在快傍晚了,些许凉风吹来,将白日的炎热都吹散。 几只飞虫在篱笆边聚集,站着歇息的李竹徒劳的挥舞了两下手臂,飞虫们不为所动。 李竹:“啧。” 她把锄头放到篱笆墙一边,进屋把菜苗都拿出来,离了土的菜苗即便放在屋里阴凉处也不可避免的开始脱水,好几株的叶子已经开始蜷缩失去光泽。 李竹蹲下身把菜苗一株株分开,有几株根系连结在一起,她还得小心的分开,尽量不伤断菜苗的根。 栽种菜苗并不比锄地轻松,李竹不想起身然后不停弯腰栽种,就只能蹲着用手把锄松的土挖出一个个小坑,把菜苗栽种在坑里。 每株菜苗中间间隔约摸一只手掌长,李竹的菜园一垄地也不大,横向只栽的下三株菜苗。 三株三株并排而立,李竹种地时有种强迫式的执拗,菜种必须得栽种的整整齐齐,连间隔也不能不一样。 她觉着菜地瞧着赏心悦目,菜也肯定能长的好。 费了一番功夫把菜苗种好,李竹的腿已经有些麻,她拣了几块碎砖摞起来,艰难地挪动到“砖凳”上坐着歇了一会儿。 腿恢复自如后,她才站起身去井边打水。 前两日她抽空还把做竹床剩下的竹片、竹筒都收拢了起来,竹筒被她细细打磨了一番,留了几个用来喝水、盛汤,剩下的两个,她用竹片钉成了长柄舀水的器具,一个放在了水桶里,一个放在了井边。 满满一桶井水被提到菜地边,李竹把水桶放在地上时,还不慎晃荡出一些水。 近来烈日多,山里雨水少,干燥的地面一遇上水,很快就将其吸收干净。 李竹拿着长柄竹筒给刚栽下的菜苗浇水,渴了一日的菜苗喝水极多,李竹这一桶满满当当的井水只够浇半垄地。 她无法,只得继续打水,总得让它们把水喝饱吧? 浇完第五桶水,李竹终于喂饱这些菜苗,她直起身子,双手揉捏了几下腰,才觉着酸疼的腰舒服了些。 把菜苗喂饱了,接下来她得喂饱自己的肚子了。 赵秀英给的菜不比菜苗少,李竹拣出十来个辣椒,拿出一个茄子,打算做个辣椒炒茄子。 孙青云送来的蛋还剩下三个,如今天气热,这些蛋也都是孵不出崽的,放上两日估计要化,再久些就要坏了,李竹取了一个出来,余光瞧见端坐在一边故作乖巧的白云,手下一顿,“今日做鸡蛋羹,不煮鸡蛋喔。” 白云灿烂的眸子又暗淡下去,李竹不吃它这套,伸手摸摸它的肚子,“你出去吃了多少东西自己心里没有数?肚子都鼓着呢!” 白云心虚的把脑袋转到一边,不与李竹对视,后又理直气壮的转回来,小猫这是努力在觅食! 李竹可不懂喵语,她在赵秀英给的那一堆菜里还找到个蒜头,可剥开一看,每一个蒜瓣都发芽了,她想了想,扭头跟白云说道,“反正它都发芽了,要不不吃了,栽在地里吧,这样还能吃大蒜叶子哩。” 小猫歪歪头,就如李竹不懂喵语,白云也不懂种地,对此无法给出意见。 李竹也不是想找白云要回应,她就是想说话,有个白云在,她说什么都不会反驳,她也不会觉得一个人的日子太寂寞。 说干就干,李竹拿了锄头,在菜园找到空处,把一片片蒜瓣分开栽种,浇上水,才满意的起身拍拍手,要开始做饭啦。 长长的青椒被扯下青椒帽,丢在木盆里,茄子的帽子也被扒拉干净,木桶里的清水冲刷这木盆里这青青紫紫的蔬菜,李竹把手探进去搓洗,井水凉,干了活还发热的手掌浸在里头,让她不禁发出一声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