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涂，还是985的大学生简单的数学账都算不清。现在厂子每月要亏损十多万，半年是多少？半年就是亏损半个厂子，加上研发很烧钱，又是亏损半个厂子。没等你将产品卖出去，咱母女两都要睡天台、睡公园了。”　　 “咱卖了厂子，就有资金支持你搞研发了，你不是有能耐吗？到时候你可以凭借技术入股，搞钱。有了钱，你可以将你爸的旧厂子赎买回来，还可以再建个新厂。你母亲我已经快60的人了，经不起折腾。还有，房子我是不允许抵押的。”老板娘云芳下定决心厂子必须卖。　　 “妈！”墨小雨还想争取争取。　　 “别再说了，家里的房子和卖厂的钱都是我们母女俩在这个残酷社会的立身之本。我不想看到，嫁女时我拿不出体面的嫁妆。”老板娘云芳摆了摆手，让自己的女儿出去。　　 她此刻心累，她不怕自己的女儿躺平啃老，就怕她女儿搞研发。　　 自主研发的路她和老板走过，那几乎就是无底洞，烧钱还不一定有结果。　　 她已经是快60的人了，她自己穷困一点无所谓，但她必须给女儿留一条后路。　　 将百十万的资金砸进研发，赌博性质的梭哈不能干。　　 老板娘云芳刚下定决心卖厂。　　 保安大爷老王就打电话过来，说要收购自家厂子，开价最高的那个熊猫科技老总亲自来了。　　 老板娘云芳一听是熊猫科技的老总到了，她让老王通知厂里的助理小张，还有负责法律的小赵都去工厂的接待室。　　 高强端着廉价的茶水，坐在工厂的接待室等着老板娘过来。　　 之前盛子给他说过这家厂子的大概情况，因而高强内心是有预期的。　　 不过看到这家厂子门可罗雀，机器的轰鸣声也很凋零，看来生意确实惨淡了点。　　 甚至为了节省资金，厂子的门卫是70多岁，牙都没几颗的老大爷看门。　　 等了足足有半小时，自称是厂长助理的小张和厂里的法务小赵才过来。　　 “您就是高总吧，我是启圣陶瓷厂的厂长云芳。”　　 人还没看到，高强就听见了一个江淮口音的老妇声音。　　 高强礼貌的起身等待，并介绍自己：“云老板好，我是熊猫科技的老总，我叫高强。”　　 云芳很自然的和高强握了握手。　　 云芳感觉对方的气势很盛，脸上写满了精明，一看就是不好糊弄的主。　　 高强也是第一次见到厂子的老板娘，干净、干练，没有明显的赘肉。　　 高强率先说道：“云老板，咱们的设备有在生产的吧，锅炉没有关吧，要是方便的话，我想看看。”　　 云芳内心暗自盘算，对方果然老辣，第一时间就要看自己陶瓷玻璃锅炉，不过她并不担心，因为她已经吩咐助理准备好了所有相关的证件。　　 高强看重的就是这家厂子有整套完善的生产线，他不需要花费太多的精力去改造，只需要调配好原料，就可以直接投产生产。　　 云芳笑脸回应道：“高总放心，厂子订单现阶段不多，但也不能停止生产，机器不能停，这种机器特殊，关停后，损坏率很高。机器一停，容易报废。高总，这边请，我带你从头到尾实地考察一下。”　　 漫天开价，落地还钱。云芳知道自己开口就要350万有些过分，但生意不就是你杀价，我让步。　　 上来就掀底牌，生意还怎么谈。　　 既然对方诚意十足，云芳不介意花费时间带对方全面了解下自己厂子的设备和配套工人的素质。　　 以前厂子是聚宝盆，现在的厂子是赔钱货，云芳也想尽快促成这次的买卖。　　 高强跟在云芳的后面，四处看着厂内的环境。　　 第一站，停留在厂区的核心区域陶瓷玻璃锅炉。　　 穿上特制的安全服，高强戴着近乎无死角的安全帽才踏入车间。　　 车间内的热浪滚滚。　　 众人并没有靠锅炉太近，只是距离十多米远看着。　　 “小高总，这锅炉很特殊，必须要保证不间断的运转，不然很容易出事故。现在我们的订单不多，但也不敢停止锅炉的运转。我们有着全套的配套设备和熟练工人，小高总接手后，几乎可以立马投产。”云芳指着不远处的锅炉介绍道，同时让小助理拿出各式各样的资质认证给高强看。　　 高强临时抱佛脚也算半个专家，他仔细看了全流程没有发现明显的问题。　　 从锅炉到切割设备...倒膜...成型。　　 还有，这家厂子工人的整体素质经验都不错，最低学历都是中专。　　 厂内的设备都是国产设备，日常维护难度不高，价格也合适。　　 总体符合高强的心理预期。　　 在厂内走了一大圈，该看的都看了。　　 于是众人又回到了厂长办公室，要进行最后一步协商，就是谈价格。　　 “云老板，这厂房属于村集体租赁地还是开发区的？”前面小盛已经跑过多次，因而高强也没有过多客套，直接问了未来可能出现的隐患。　　 “高总，厂里的地皮属于开发区。当年贪图便宜，签署了足足20年的合约。现在已经过了10年，还剩9年的合约。按照租赁合约，每月的租金是35万，其他管理费杂七杂八的开支是2万，实际每月的租金是37万。不过，付款方式是年付。高总可以放心的就是，厂房后期续约不会涨价太多，按照开发区条例最多也就上浮10%-15%。拥有优先租赁权。”云芳对于厂子相关的事情很熟悉。　　 ...　　 “云老板，我计算过，以现在厂内的设备实际价值和工厂拥有的熟练工人，再加上有完善的生产资质。我出价200万非常的合理。另外，我个人愿意在这个基础上再上浮10%作为让步，也即是220万，望云老板可以割爱转让这个厂子给我。”高强说话从容不迫，不急不缓。　　 “高总，280万的价格已经是良心价。要知道我们厂拿到环保资质，投入的费用都超过40万。还有目前重新申请生产陶瓷玻璃的生产资质，哪怕有钱走个常规流程，都需要一年半载的时间。有小道消息，说是近期会出台政策，严查厂区环境的环保，这样算的话，只是时间成本，我们就为高总节省了60万。所以，280万的收购价对于高总是赚的。”云芳在商言商寸步不让。　　 高强针锋相对道：“据我所知，在龙华区愿意出售生产资质的厂家也不少，价格也就在20万上下。还有，我不一定非要工厂在鹏城，我可以在附近的其他城市选址。最多也就耗费一两个月的时间。你还觉得生产资质值钱吗？”　　 ...　　 “小高总，您真是年轻有为，口才也了得。行，我同意235万的价格转让给小高总。按照协议，我的女儿要加入研发团队，工资待遇不能低于市场价。”云芳最终还是将自己的女儿打包卖了出去。　　 云芳很满意这次的交易，双赢。　　 高强没有见过云芳的女儿，但看到云芳拿出她女儿的毕业证西南理工大学，也就同意了。　　 长得不错，当个花瓶养，也不费什么钱。　　 高强带有专业的律师，以熊猫科技的律师为主，厂里原来的法务为辅，很快合同就拟定了下来。　　 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后面的事情几乎不需要高强太过操心，他背后的团队会帮他搞定接下来的繁杂磨人的手续。　　 最多，2天后，启圣陶瓷玻璃厂就会正式纳入强盛控股的名下。　　 到时候，除了基层的工人和管理岗，其他都要重新洗牌。　　 毕竟，开公司不是做慈善。　　 高强已经招募了成熟的陶瓷玻璃技术团队，万事俱备，只等正式投产。　　 ...　　 墨小雨...　　 墨小雨加入研发团队一定程度上的确加速了新老团队的磨合。　　 3天后，一切准备就绪。　　 “开始投料！”在总工程师墨小雨的指挥下。　　 厂内的工人开始有条不紊的工作，其他的工程师也在检测着各种仪器设备。　　 是的，买一送一的墨小雨天赋不错，分配了白银品质的英灵勋章后，只是短短的1天，便有了初步的成果。　　 ....　　 ...　　 1米..　　 1.5米...　　 2米...　　 2.5米...　　 3米....　　 “小雨姐，咱们的特种陶瓷手机壳真能扛得住3米高自由落地的验证吗？强度和韧性真的可以？”工程师小刘不太自信。　　 “废什么话，用记录设备做好摄像记录，不止要摔一次，按照小高总的要求，起码要抗的百次的摔打，还能保证不超过2%的损坏率才算合格。”墨小雨很自信，又充满了干劲。　　 3米的高度自由落地，地面还是特选瓷砖地面、水泥地面模拟各种环境。　　 标准只有一个，强度要接近金属手机壳的参数。　　 “听我指令，3！2！开始！”　　 墨小雨按动手里的远程遥控器，机械爪松动，多个手机壳在不同的模拟环境场地落地。　　 “咚！”　　 “啪！”　　 “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