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臣做这兵部尚书也将近十年了。臣生自大周、长自大周,臣是大周的臣、是大周的子民啊!对鞑靼作战,我们会死很多的将士、会花费巨额的军费,可是历州和侯城已经十室空其六七了,臣心痛啊!那些死去的也是大周的子民啊!”舒远川老泪纵横的匍匐在地,一度泣不成声! 良久,皇上起身把舒远川从地上扶起来,舒远川在泪眼朦胧中看见皇上坚定的冲他点了点头。 “王爷,皇上的飞鸽传书!”身体已经大好的常五叔拿着一只信鸽快步走了进来,打断了正给周时晏读书的江洛浔。 江洛浔接过小竹筒,迅速打开后,小纸条上只有一行小字,第一行“收复河山一统天下!” “哈!”江洛浔看了好几遍,激动的一挥拳头!转身就要走,却被周时晏一把拽住了,“你确定要如此做吗?” “周时晏,这是我自打懂事以后最大的心愿!我安排人送你回京都,然后我会修书一封给皇上让他同意我们和离的,我不会牵连你、牵连安国公府的!”江洛浔又不傻,这些日子这混蛋黏自己黏得厉害,而几位叔叔也在有意无意地撮合自己和他在一起。可是事关生死,她不敢、也不能把安国公府牵涉其中! “晚了!”周时晏从床上站起来一本正经地说道 。 “晚什么了?”江洛浔一时间没有明白他的意思。 “自打我离开京都,安国公府和燕王府就已经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你要是不想祖父、祖母那么大岁数了还流离失所、家破人亡,那就只能胜不能输!而我,我陪着你!”周时晏从未如此认真地跟江洛浔说过话。 江洛浔看了周时晏好一会 问道:“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出来前,父亲把我叫到书房说了很多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句话是:若是败了,无论如何都要把你活着带回京都,只为你是他好友唯一的女儿!”周时晏的话让江洛浔一惊,她没有想到周家会是这样的态度。 “我的性子你也知道的,若是我不愿意,就是九头牛也不可能把我拉出京都的,更何况我还为了早日到达北地撒了好几千两的银子。”周时晏向江洛浔迈近一步,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江洛浔有点慌的把眼睛错开了,可是她突然间指着周时晏大声问道:“你的腿没事了?” “哈哈!要是这密旨早点到我的腿早就好了。”周时晏一边笑一边把缠在腿上的木板和布往下拆。 “混蛋!”江洛浔照着周时晏的腿踢了一脚,转身就走了,她要去找单二叔,他竟然和这个混蛋联合起来骗她! 周时晏捂着腿对着常五叔挤出了一个苦笑:“五叔,我这腿早晚有一天得被她踹折了!” 常五叔笑了笑,“既然敢骗她就知道她知道真相后肯定会发火。” “五叔,今晚 我要是跟她真的动手你们不出来好不好?”周时晏 有些迟疑地问道。 “好!”常五叔答应的非常痛快。 “您不担心我伤着她?”周时晏疑惑地问道 。 “我担心的是你。”常五叔拍了拍周时晏的肩膀 ,笑着走了。 周时晏咬了咬牙,几下子扯下腿上的木板绑带扔在一旁,也往外走去。周时晏赶到的时候,江洛浔已经把众人召集到了大堂里。她把皇上的意思说了一遍,然后说道:“传本王军令,让西北刘通的十万大军、居庸关吕良的十二万大军、宁远总兵韩玉霖的十万大军速速到樊城集合,我们要正式攻打鞑靼,收复历州、侯城!” “是!”所有的人起身答道,声音里充满了激动和期待! “王爷,四十万大军攻打历州和侯城是不是有点浪费了啊?”秦文勇笑着问道。现在的历州和侯城早已经不是十九年前的历州和侯城了,鞑靼不会为了这两座城池大费周章的。 秦文勇想的江洛浔当然想到了,江洛浔在地图上一指侯城以北的广袤地区,在上面点了点。 “平州、营州和祺州?这可是鞑靼的产粮大洲啊!”秦文勇吃惊地看着江洛浔指得那些地方。 “我的目的就是这里,光是要夺回历州和侯城哪里需要这么多的人马?这回,我们也让鞑靼的汗王尝尝什么叫割地赔偿!”江洛浔一字一顿地说道。 江洛浔转头看向楚烈,郑重地说道:“大皇子楚烈身为监军,理应负责军中庶务所以本王任命大皇子楚烈为征北都总管,专门负责庶务和粮草调配!” 楚烈起身答了一声“是”,这个官还真没有人比他更胜任,这个征北都总管少不了要与朝廷打交道,谁的话和身份也不会有楚烈的更好使。 “周时晏,等其他三里大军到达后,你负责这其中的沟通和调配,若是发现你贻误军机本王会对你军法处置绝不客气!”江洛浔再次下了军令。 “是!谨遵燕王令!”周时晏朗声答道,这大堂上只有军令、没有私情,他不会在这个时候扯江洛浔的后腿的。 “其他人暂时先各司其职,待大军到达后我们再议。”江洛浔说完后,第一个走出了大堂。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办,皇上既然下定决心要收复河山,那京都的压力会更大。她只有尽早得胜还朝才不负皇上的这份信任和期待! 将近子时周时晏才听见隔壁的屋子里有动静,他起身后出了房门,在门前敲了敲。 “吱呀”一声房门被打开,江洛浔冷着脸站在门口看着周时晏。 “你今天晚上无论是想打我、想骂我都行,我保证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周时晏见江洛浔不说话,就先开口道。 “为什么?”江洛浔挑了挑眉问道。 “因为我骗了你。”周时晏赶紧回答道 。 “你还有其他的事骗我吗?”江洛浔的声音依旧很冷。 “我压根儿就没打算回京后和你和离。”有账一起算别哪日她再拿这个说事,到时候哄人的还不是自己。 “还有吗?”江洛浔继续问道。 “我在京都里养的外室是假的,那外室是 定国公世子杨泽安的。”周时晏想了想说道。 “还有呢?”江洛浔又问道。 “那天晚上喝醉了,你是真醉了,我、我、我是假醉!”周时晏的耳朵微微泛红,她骂的没错自己就是趁人之危了。 江洛浔咬了咬牙,又问了一句:“还有吗?” “没了。我暂时就想起来这么些。”周时晏老老实实地回答道。 “砰”地一声,门被关上了。周时晏在门外愣愣地看着眼前的门板好一会儿,才开口问道:“你生气了?你不出来打我一顿?” “滚!”屋子里传出来一个字。 “要不你还是出来打我一顿撒撒气吧。”周时晏再次说道。 “吱呀”一声,门再次被狠狠地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