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如此善妒
“世子!” 候在一旁的丫鬟惊得跪了下去。 云梦则愣在了原地,怔怔的看着沈敬知抱着额头上流着血的习秋:“沈、沈朗” 沈敬知眉头紧锁,低头看了一眼脸色苍白额头伤口还淌着血的习秋,她眼神慌乱,惊慌得犹如受惊的兔子,身子一缩想往后退去,却发现头晕目眩一时站不稳。 他伸手捞住她,将她身形稳住才放开她,抬头看向云梦:“为何动手?” 云梦有些无措,但随即明白过来习秋的用意,顿时气得跺脚:“沈朗,是她,是她口不择言故意激怒我的!” 可习秋却由丫鬟扶着,虚弱的站着,柔软的说道:“世子明鉴,我并未说什么,在场的人都可以为妾做证。” 话语间,委屈的眼泪就如豆大的珍珠滴落了下来,哽咽道:“妾本就一身的伤还未愈,少夫人让我静养,可,云姨娘差人让我过来问话。” 沈敬知却眼神不善,看向她的眼底带着不悦:“她是你以前的主子,即便你现在是妾也是贱妾,她贵你一等,叫你过来问话,你有何委屈?” 习秋心底一凉,扶着阵阵发痛的伤口咬着唇低头:“世子说的是。” 云梦这才解气的哼了一声,却又听到沈敬知说她:“你也不能轻易就动手,砸下人也罢了,她如今是府里妾室,不可轻易动手!” 见他沉下了脸,云梦委屈的说:“沈朗,这是在怪我吗?” 她一委屈,眼睛一含泪,沈敬知心头便软了几分,沉着的脸也缓和了些:“只是提醒你一番。” 云梦扭腰上前,手环住他的腰,靠在他心口处,娇嗔的说:“人家只是太在意你了……” 沈敬知顺势将她抱住,轻笑一声:“好好好,我知道,委屈你了。” 习秋见状,眼底一片冰凉,识趣的安静福身行了一礼便要你去,抬眼却见到云梦朝她露出的挑衅的笑,尽是嚣张的炫耀和轻蔑。 习秋并未怒目相向,她站直了身子,低头退出去,走至门口处,却眼前一黑,人就瘫软的倒下,昏厥了过去! “秋姨娘!!” 丫鬟惊呼一声! 沈敬知松开云梦回头一看,就见倒在地上的习秋,面无血色,苍白得像张纸,他一惊,马上推开云梦转身将习秋抱起:“快叫府医!” 转身将人抱进云汐院侧房的床榻上。 云梦紧跟在后面,脸色极差。 云汐院这边乱作一团,消息很快传到玉清堂。 迟非晚正悠哉的练字,听到消息放下笔,笑道:“走,去瞧瞧。” 才迈出玉清堂的门,迟非晚停顿了一下与素月说:“去寿福堂通报一声。” 刚抬的贱妾就被云梦打得叫府医,善妒这种事情闹到是可以赶出府的。 人到了云汐院,迟非晚神色担忧,才进到房里,就见沈敬知站在一旁脸色不佳,云梦则是噘着嘴,还在跟他撒娇。 不知所谓! “夫君,习秋可还好?” 迟非晚的出现,沈敬知脸色更是沉了几分。 府医见到迟非晚来,行礼说道:“少夫人,秋姨娘额头受创,伤口有点深,里面还有瓷器残片,身子又过于虚弱,气血亏空,才导致晕厥的。” 听他这么说,迟非晚看向云梦,正想开口,就听到沈敬知说:“我已经责备过她了,你就莫要再说了。” “她是侯府少夫人,怎么就不能说了?!” 柳氏气焰十足的声音在外面响起,进门时更是面带怒容,柳氏不是偏袒迟非晚,只是气沈敬知太过于偏袒云梦了! 云梦见到她来,连忙行礼:“夫人安好。” “哼,没想到你竟如此善妒,习秋不过是才抬的贵妾,你就这般容不得人了?!晚晚作为少夫人都知晓给习秋招府医看病养身体,你虽为妾,也算是个主子,怎的连一点气量都没有!” 柳氏怒喝了她一阵,沈敬知见状将人护在身后:“母亲,云梦不是有意的。” “把人打砸成这般,你竟还说不是有意的?知儿,你可要想清楚了,若是再这么护着她,日后这侯府后院是听她的还是听我的?” 柳氏话说得很重,沈敬知安抚道:“母亲是主母,自然都是听母亲的。” 云梦这也才紧张了起来,说:“夫人,我、我不是故意的……” 柳氏横了她一眼:“哼!云梦你如此善妒,我不罚你,若是传出去侯府后院还有何规矩可言?!” 迟非晚一直安静站着,看着他们对话,柳氏有如此气,全是沈敬知做的恶果。 原本柳氏当着段家面说抬习秋为妾,他却偏要忤逆柳氏的意,将习秋抬做贱妾,这个中原因,不用猜也都知道是云梦在他身旁吹的枕边风。 云梦连忙跪下:“夫人,夫人我、我没有善妒,是她先说话激怒我的,是她……” “云姨娘,秋姨娘以前是你的丫鬟,你打骂也就罢了,如今她也是妾室,你怎能忘了身份?” 迟非晚截住了她的话,转而与柳氏‘大度’的说:“婆母,云姨娘也是一时昏了头罢了,按照女子七出善妒罚是要赶出府的。” 赶出府?! 这句话,云梦和沈敬知都脸色一变看向她,却听到她继续说:“但这也太重了,而且她与夫君感情甚好,您若是罚重了,也伤了母子情。” 如此宽宏大量、深明大义,柳氏和沈敬知顿时看她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沈敬知倒是不知道迟非晚竟这般知情达意,更没想到她会为云梦求情。 柳氏有了个台阶,也就缓了缓说:“那你说说,轻了要怎么罚?” 迟非晚转身看向云梦,云梦看她的眼神都带着惊慌,生怕她下一句话让她万劫不复。 “婆母,她既是借着贵妾的身份高人一等打砸秋姨娘,不弱就罚她降回贱妾吧,如此两人身份地位相当,也不会出现这等情况了。” 降回贱妾?! 云梦一时接受不了,摇着头泪眼婆娑的拉住沈敬知的衣摆:“沈朗,沈朗,不行的,我不要……” 她不要做贱妾了,她好不容易才爬上来一点点,不能一下就被打回原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