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灵欣愣住,轻轻拍了拍坐在沙发上不再动的许鸢:“你还好吗?” 许鸢回神,“当然,”她嘴角咧到最大,一脸庆幸:“还好路湛西已经展开调查了。” 项修良找到她们所在的包厢,因为看到了唐萱蝶的那条朋友圈,他只给了项灵欣身边男人一个眼神,那个男人浑身一凉,还以为是原配来了,连忙识趣逃走了。 看她这个状态,项修良向前两步,胳膊抬起又放下。 最后看着项灵欣,“怎么还不回去。” 项灵欣这才发现哥哥来了,猛地转头看向原本搂着自己的男人,发现那个他早已离开,项灵欣松口气:“啊、对,我们现在就回去。” 许鸢点点头,借着项灵欣的力气站起,离开前还没忘记拿她的挎包。 项灵欣转头和身后的哥哥对视一眼,项修良微微摇了摇头。 这几天许鸢看起来一切正常,兄妹俩倒也从之前的紧张打探渐渐放下了心。 许鸢再次见到路湛西是在路老夫人的生日宴。 他身边还跟着唐萱蝶,十几个年轻人将他们围起,大家说说笑笑,目光时不时在二人之前流连。 路氏集团掌门人和唐家大小姐,强强联合,众人自是要上去祝喜。 路湛西仍旧面色淡然,倒是唐萱蝶一直和大家聊着天。 她侧头笑看路湛西时,看到了不远处的许鸢。 轻哼一声,和大家点头道别后,转身去搂路湛西的胳膊,追上正欲逃走的许鸢:“许小姐,好久不见了。” 又转头嗔笑着看向路湛西:“湛西哥,这次去欧洲我觉得没玩够呢,等订婚之后我们再去一次吧。” 订婚两个字她说的十分清晰,许鸢屏住呼吸,生怕错过路湛西一点的反应。 路湛西喉结滚了滚,似乎发出了声低沉的:“嗯。” 许鸢浑身一紧,僵硬移了移定在他们脚下的视线。 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模样,唐萱蝶心中畅快,扬了扬下巴,“怎么,我和湛西哥在一起,你们这么惊讶?” 她的目光落在许鸢那张在头顶灯光照射下仍旧美的明艳的脸,“难不成,湛西哥会放过我,找一个蛇蝎心肠伪慈善家的女儿?” 许鸢想过自己的身份会被她查到,但这样带着极大侮辱的口吻,让他死死咬着口腔内壁才能忍住打她的冲动。 直到牙齿下传来血腥味,许鸢再抬头,笑得得体。 她能够清晰感受到干涸嗓子中发出一顿一顿的祝福:“唐小姐和路先生的确般配,我在这也祝您二人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唐萱蝶从上到下扫视她一番,挑挑眉,点头:“那就多谢你吉言了。” 许鸢点头正欲离开,却被再次拦住:“许小姐,就这样干巴巴一句祝福就完事了吗?” 话语中挑事的意味明显,唐萱蝶招来侍应生,拿过酒杯递到她面前,又笑着看向各位:“在我们圈子里,祝福人的话都是要配酒才作数的,只有昧着良心有怨怼之心的才只说不喝呢。” 许鸢早年来随母亲来港区时从未听说过这种潜.规则,但此刻情况她还是没必要让唐萱蝶抓到什么小辫子做文章,接过装着淡金色液体的高脚杯,她一饮而尽。 然后没等唐萱蝶再开口,转身离开。 路湛西没有看她离开的身影,目光聚在唐萱蝶的脸上。 “我说过了,你知道的关于她的一切,都要烂在肚子里。” 他的声音是从未对她有过的冷厉和严肃。 唐萱蝶怔住,低声狡辩:“明明我才是你的女朋友,你这样向着外人算怎么回事?” 路湛西目光回到手上的高脚杯沿壁,没有回应。 见他不理自己,唐萱蝶余光打量着周围各自交际的人群,半娇嗔半威胁:“你要再这样向着她,我就要告诉爸爸了!” 路湛西眼皮微掀起,唐萱蝶扬了扬嘴角。 果然提到父亲,路湛西就会退让。 但她的笑容还没有蔓延至全脸,就听到路湛西漫不经心的:“唐先生年纪大了,作为我父亲的朋友,当然希望他可以安度晚年。” 唐萱蝶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忽然想到那天晚上冯化告诉她李民消失了。 一个活生生的人,消失了。 瞬间好像有无数毒蛇在皮肤上盘旋翻涌,冰凉粘腻的包裹着她。 ...... 许鸢刚接到项家兄妹,就发现他们下一辆车里同家人一起出现的,还有好久不见的孟贺。 对方也发现了他们三人,看了看前面和大家打交道的父母,悄悄给他们比了个“忙完找你们”的口型。 路老太太年纪大了,只在开场时出现了几分钟,感谢大家的到来,就回到楼上去歇息,剩下的各位就借着此次聚在一起的机会,互相谈着生意,找着合作。 孟贺陪着父母见了几位老板,就找机会溜走了。 见到许鸢,他满脸着急:“哗嘢阿鸢,你和阿湛怎么了?他怎么会和唐萱蝶在一起?” 不过好在他尚存理智,哪怕这种时候,他也压低了音量。 项灵欣见他重提此事,抬脚去踩他的皮鞋。 孟贺被她没有收力气的鞋跟碾在叫上,吃痛的“啊!”了一声,然后一脸幽怨的看向项灵欣,接收到后者丢给他的一记个眼刀,默默住了嘴。 不过项修良看向他的眼神带着藏都藏不住的笑意。 他当然知道。 【你、马、上、就、要、跳、女、团、舞、了。】这十个大字几乎要写在项修良的脸上。 他不服回怼:“还没举行婚礼呢,一切皆有变数。” 这句看向项修良的话惹来项灵欣和许鸢的莫名奇妙。 倒是许鸢接上了话:“你们别太为我担心,我这次回来找他是有原因的,他也答应帮我了,”她声音温柔,一字一句:“我们两个当时只是年纪小不懂事,现在他和谁在一起我都会祝福的。” 她比出个大拇指开着玩笑:“快给我搬一个‘最佳好前任’的大奖!” “真的?”路湛西走到她面前,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