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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六章 我不接受,更不原谅

明月照山河 艳阳点妆 2276 2024-11-10 19:04
   沈洛白有些傻眼,两人前番还蜜里调油的在他背后悄悄拉手,中间也未再见。怎么回来刚见上面,就闹得这般不可开交了?  沈玄度脸上露出痛苦非常的表情,但依旧没有改口。  李初看着碎掉的平安锁愣了愣,明明两人都那么难受,明明之前都好好的,到底因为什么变成这样?  “我最后问你一遍,让我走,不成婚,对吗?”在沈玄度的沉默中,李初不得不承认,她确实不要他了。  沈洛白看不下去了,带着呵斥的语气对沈玄度道:“今今,你到底怎么了?”  “爹!”沈玄度哭喊起来,“爹,爹……”  她的失控让两人无法再发问,李初犹如被人用刀子在心中搅了搅。他怔愣片刻,无声的走出房。站在屋檐下听着里面有些凄惨和委屈的哭声,觉得自己仿佛又回到了重伤的时候。无助,无奈,痛苦,茫然,埋怨,恨意……世间千般万般的滋味似乎都尝尽了,苦不堪言。  “李初哥。”巡风走到他身旁站定,“你等等主子吧,她……”  李初扫了他一眼,知道巡风知道一些事情。但他也清楚,巡风不会告诉他。但无论发生何事,他不接受沈玄度这样的处理方式。就算给人判死刑,也该有个说法。而不是像现在这般,对他召之即来挥之即去。让他走就得走,让他留就得留,让他等他就得等。凭什么呢?沈玄度,你凭什么这么对我李初?  李初声音里尽是悲凉道:“巡风,帮我告诉她,依她,我走,婚约取消。还有,无论她有什么苦衷,我不接受,更不原谅。”  巡风欲言又止,最终看着李初孤零零的离去。  沈洛白等沈玄度平静下来后,出来见巡风愣愣的望着前面发呆。咳了一声,巡风回过神,过来道:“将军,李初哥走了。”  沈洛白面色一变,喟叹一声,问巡风:“在北州到底发生了何事?”  巡风望了眼屋门,闭紧了嘴。沈洛白摇摇头,“你进去陪她一会儿吧。”  巡风依言敲了敲门进去,沈玄度裹着火狐披风坐在床上,抬头见是他心里缓和下来。巡风试探的问:“主子,轻舟和玄甄让厨房准备了吃的,我去……”  “他走了吗?”沈玄度突然问,又自言自语般,“这次真的伤了他的心了……”  巡风点点头,看着沈玄度难受的样子有些不忍心,但还是说道:“主子,我从没见李初哥那么难过。他说,无论有什么苦衷,他不接受,更不原谅……我不理解,为何不能告诉他实情?”  沈玄度抱紧双腿,低声问:“还有别的话吗?”  “没了。”  是啊,他那样骄傲性子,能容忍她一次两次,岂能忍一辈子。更何况,这次她的行事,实在让人难以接受。   绥宝,对不起……沈玄度一遍又一遍的在心底道着歉。她现在过不了自己那一关,也想不出该以什么样的姿态面对他。如今,皇上派她前往北州,不知道最后这样算不算完成了任务。  于国于家而言,她是否又做到了问心无愧?  不仅如此,沈玄度很清楚的感觉到一种挫败感。还有那种不受掌控,随着洪流翻涌被摁在泥沙里浮不出水面的无力感。她的傲骨和勇气,在得知孟锦姌之死的原因,在韩老和苏德死去之时,逐渐被磨碎了。随着北州冰冷雪原上扬起的一阵寒风,被吹得四零八落。  李初离开了磐安,直接回到了乾京,回到了那个只有他一人的大宅内。董涞见他回来,欢天喜地的跑到跟前儿道:“公子,按您的吩咐,大婚用的东西都是最好的,还有各色物件,都准备的七七八八……”  “不用了。”李初面无表情的说了一句,随后将自己关进屋子里,半月有余未曾露面。  而沈玄度病虽然好了,但整天也没个笑模样。沈洛白着急不已,但沈玄度不肯说,他也只能作罢。  玄英和小蛮是随着那钦的船先到了海天水城,与卫安碰上面后,马不停蹄的赶回了磐安。沈洛白询问两人北州可发生了什么特殊的事,玄英只说沈玄度杀了觋神后状态不对,至于其他的,并不知情。  至此,北州局势算得上彻底翻了天。达克遭受重创,换了新王,但真正有话语权的却是呼其图。女巾族成为北州的新部族,北州女子若有心或者无路可走,可投奔之。可以说,韩鹤飞此举,彻底改变了女人在北州的地位。  不过,女巾族并不强大,完全依赖于乌桓的庇护。从此之后,乌桓算得上是北州的霸主。乌桓也变换了天地,哈丹巴特尔登上了王位。商乾皇帝与巴特尔各派出使者,秘密定下协议,达成海上商贸线的约定。  商乾与北州暂停战事,但皇帝与巴特尔达成共识,等时机成熟时,灭掉达克,双方能彻底达成和议,互通有无,以待盛世。  至于柔然,在那钦和嘎鲁的奔走之下,加上达克大败,有些族人回到本族。柔然族族人重新聚到一起,暂时并未推举新王。  那钦和卫安正式开启合作,往来于北州和海天水城。  沈玄度就这么留在了磐安,没过多久,圣旨到了,上面只有一条旨意,封沈玄度为将军,留守磐安城。  天下局势大定,沈玄度待在磐安城很是过了一段安静日子。这段时间,除了教导轻舟、巡风和玄甄武功之外,便是整日整日的发呆。  断刃依旧跟着沈玄度,两人默契的没提他到底该跟着谁的问题。  有一日,林霁尘突然到了磐安,他同时还带来一些消息。消息事关李初,沈玄度肃着脸听的认真。听到最后,有些绷不住了,但面上未显露分毫。  到了夜间将断刃叫过来,问:“他走的时候跟你交代什么了吗?”  断刃一愣,旋即摇摇头。沈玄度长呼一口气,忍耐片刻,又问:“他近来可让人联系过你?”断刃依旧摇摇头。  沈玄度面色异常难看,等断刃走了,提起斩马刀到院子里一阵乱舞。捱过最初那段时间,所有事情慢慢沉淀下来。沈玄度那颗强大的心脏慢慢复苏,韩老和苏德的死有太多的疑点,她不能一直消沉下去,她得振作起来查明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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