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走远,张公立刻道:“他们怂恿我来跟你谈仙岛的事情,他们想去仙岛,让我跟你提合作。” “我就知道马掌柜这般热情没什么好事。”沈玄度望着马掌柜的背影,忍不住对问张公,“你有没有觉得这人脑门大?” 张公有些无语,只听沈玄度继续道:“脑门儿也忒大了些!” “巡抚大人诶,咱们在说仙岛的事儿。”张公不搭理她关于脑门的话,“我也好奇,真的有仙岛?” 沈玄度看向张公,见他一脸憧憬,皱眉道:“你这语气让我觉得另有所图啊?” 张公嘿嘿一笑,“巡抚大人哪儿的话,我就图一个明白。海天水城的里私下里一直有仙岛的传说,但没谁去过,所以只当是个故事里才有的地方。你这是去过……” “我没去过。”沈玄度打断他的话,“本来是要去的,但火山喷发,整个岛都给烧了……过去这么久,火应该灭了吧。” 张公不可置信的看着她,最后无奈叹道:“还以为仙岛是何等仙境,有生之年能看上一回也值了,没想到……就这么没了。” “没就没了,大老远的去那里作甚,不如乾京。”沈玄度毫无可惜之意,“你且回去同他们说,这事有的谈,不过要等下次我回来的时候再谈。” “我晓得怎么说。”张公依旧一脸可惜,“等你下次回来,海天水城说不定已经易主了……” 沈玄度蹙眉,下意识问:“你说什么?” 张公打了个激灵,脸上又惯常的堆了笑,道:“巡抚大人今日不若早点儿休息,晚间我等掌柜备了点儿心意,还望您能海纳。” 海纳?这词用的,难不成给她准备了金山银山不成。 不等多问,张公用一种极暧昧的眼神朝她眨了眨,随后匆匆下了船。 沈玄度吩咐那钦和卫安,停留几日,可十人二十人一组的下船游玩一番,但不可在城中滋事。若有任何异常,及时上报。 那钦和卫安自去安排,沈玄度靠在船帮上望着即将消失的太阳余晖,心道,船再开出去,就只剩寒冷了。 如张公所说,到了晚间,一群身着白衣的男子被送到了船上。这些人在甲板上吹拉弹唱,好不热闹。沈玄度冷眼看着,啧,看来风流的名声也传到了这里。 男子们见她表情森冷,一时不敢凑到跟前,只得卖力的表演着自己的绝活儿。沈玄度百无聊赖的看着眼前群魔乱舞,只觉荒唐。 正待发作,晃眼瞥见断刃带了个白衣男子快步走向舱房。沈玄度顿时怒火中烧,断刃跟张公合起伙来搞什么鬼!给她塞人? 沈玄度噌的站起来,不知所以的男子们停了动作,甲板上安静下来。 嘎鲁等人围着看热闹,见他们停了,哈哈大笑道:“圣女,他们跳的不带劲。来来来,弟兄们,咱们一起给圣女跳个带劲儿的。” 话音一落,早就跃跃欲试的人立马掏出北州特有的乐器,又扯下一半衣袍。乐声响起,十几个人大开大合的跳起北州的舞蹈来。 小蛮和玄英在一旁窃窃私语,但看她们笑弯的眼睛知道,这舞跳的甚合她俩心意。 沈玄度不好再发作,对那钦耳语:“招呼好这些人,我累了,先回房休息。”那钦点点头,招呼着那些白衣男子一起跳舞喝酒,甲板上顿时热闹非凡,引得岸边无数人张望不已。 沈玄度见无人再注意她,快步朝着舱房走去。 此时月色正好,舱房这边没有点烛火,只有月光洒落在通道上。 沈玄度火气又有些起来,加快步伐,转过一角差点跟断刃撞上。怒道:“你跟张公搞什么?领了什么人来?李初是什么人,你敢背着他给我……” 断刃心虚的摸了摸鼻子,咳了一声道:“没什么人,就……” 吱呀一声,不远处沈玄度的舱门开了,沈玄度侧头望去,修长的身影暴露在月光下,那人的声音听着不太真实,他问:“我是什么人?” 断刃侧身躲开沈玄度,溜走前不忘推了沈玄度后背一把。沈玄度身体往前一扑,整个人落进那人怀里。 “投怀送抱……”那人低声笑道。 沈玄度仰头看他,他的背后有明月,有星辰,有大海。他眼中,似乎也全是星辰大海。这般情景下,让人看不真切。伸手触碰他脸颊,带着微微凉意。 “绥宝?”沈玄度不确定的喊道。 李初半搂半抱的将她带进舱房,房内亮着烛火,烛火下再看他,真实了几分。 “你还没说,我是什么人?嗯?”李初捏住她脸颊轻轻晃了晃。 沈玄度眼睛就没从他脸上移开,依旧不确定道:“你怎么会……你怎么能……你……” 李初盯着她开开合合的嘴巴,托住她后脑亲了上去。沈玄度觉得,他的脸颊明明是凉的,唇却带着热浪一般,一波一波的袭来,让人不由的麻了身体。不知什么时候,牙齿似乎被撬开了,独属于他的气息更深的袭来。沈玄度眩晕不已,忍不住嘤咛一声,略略挣扎,却被他更狠的摁进怀里…… 沈玄度意识再回笼的时候,脑袋躺在他肩膀上,胸膛明显的起伏着缓着呼吸。耳朵下是李初有些快的心跳,随着一阵震动,李初笑着问她:“我还香吗?” 沈玄度噗嗤一笑,鼻子凑近他脖颈闻了闻,以前闻到的那股香味没有了,只能闻见一股药草的苦味儿。但她还是肯定道:“香!” 李初更愉悦的笑了,手指若有若无的蹭着她脸颊,低声道:“好想你。” “我也……好想你……”沈玄度猛地起身,捂着鼻子冲向水盆,还不及李初看清楚,便撩起水哗啦哗啦的给自己洗了个脸。 李初跟过去,随着滴答滴答……红色在水盆中漾开。拿过帕子捏住她鼻子,半搂着人等了片刻。移开帕子见止了血,又取了干净的帕子去打湿,站在水盆前一时为难,水里有血…… 沈玄度只觉得丢脸,恨不得此时赶紧揭过,不在乎的夺过帕子在水里浸了浸,李初阻止不急,皱眉看着她拧干胡乱的去擦自己鼻子。叹息一声,从她手中取过帕子,又掏出另一块,从水壶里倒水打湿。 沈玄度嘟哝:“随身带这么多帕子,真讲究……” 李初不理她,细致轻柔的将她抹到脸上的血迹擦拭干净。 沈玄度在他动作间大脑飞转,贼兮兮的笑道:“你怎么就那么讲究,比我还爱干净,我脸上都这样了,你还亲的下去吗?” 李初微微挑眉,若有若无的笑,“不了,怕你激动的再流鼻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