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宁侯夫人她们会来,也预示着那个觊觎她夫君的人会来。 苏彩儿觉得,这人喜欢她夫君可以。 那她可以大大方方的来。 可这却丝毫不顾及他们的意思,直接找到皇后要赐婚,这就有点过分了。 京城贵人家的女眷们,基本都认识。 不少人还参加过苏彩儿代替皇后举办的那次宴会。 因此宴会上不少人,看着苏彩儿的眼神,也都带着点意味深长。 不过苏彩儿身上一个三品诰命在身,丈夫又正是皇恩盛宠加身,也没人去主动和苏彩儿交恶。 大家脸上都带着得体的笑,相互打着招呼。 没过一会儿。 作为主人的长公主,便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 她打扮的雍容华贵,身旁跟着的人,正是寿宁侯夫人妯娌俩。 妯娌俩身旁,还跟着一个打扮的同样华贵,却因为脸不够美艳,撑不起那身华服的年轻女子。 这女子,便是那日苏彩儿在山上,远远见过的蔡平乐。 蔡平乐昂首挺胸的跟着走了进来,站定后,轻轻扫视了一眼在场的人。 京城的贵人家,个个出身都不凡。 为了今日的宴会,她可是把最好的首饰和衣裳都穿上了。 为此,还得到了长公主的称赞。 蔡平乐心中有些美,想着今日虽然不能艳压群发,但起码用的能比别人的贵。 长公主已经年过三十,但皮肤依然光滑紧致,只眼角笑起来有点细纹。 众人朝着她行礼后,她便温声道:“如今下了雪,梅花开的正好。” “白雪红梅,甚是好看。” “听闻今日在场来了不少的才女,若是诸位有雅兴,还请吟诗作对,甚至作画赠予本宫。” 贵女们虽然不懂太多国家大事,但也是自小跟着女先生学习的。 在长公主的宴会上,来的人都是非富即贵。 不少人也会趁此机会,给自己家适龄的儿子挑个好媳妇。 若是能落个才情好的名声,传出去对自己家族也是好的。 长公主一番话,让在场不少人都心思活络了起来。 就连严雨兰,也在想着要不要当众表演个才艺什么的。 长公主身后的蔡平乐,已经大大方方的站了出来。 “红梅覆雪,如此雅境,妾身愿弹奏一曲,为诸位才女打开思路。” 说完,落落大方的行了礼。 长公主点点头,笑道:“听你姑母说,你琴艺不错,今日正好为我们演奏一曲,也好让我们见识一番你的才学。” 寿宁侯夫人和建昌伯夫人对视一眼,眼里都带着得意。 严雨兰在苏彩儿耳旁,小声的吐槽。 “怪不得长公主邀请的时候,没有提前让我们准备诗句画作之类的。” “原来是别有用意呢。”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今天宴会的主角,大概就是这个蔡平乐了。 更不用说,这蔡平乐的琴艺,确实是不错。 一曲弹罢后,年长的人都纷纷对着寿宁侯夫人两人,交口称赞着。 寿宁侯夫人心中得意非常,面上还算是没有笑的太夸张。 “可不是吗?今年才及笄,已经有这般的造诣。” “我们家给她请的女先生,可都说没有东西可以教她了。” “这不,我兄长便让我接到京城来,想着京城有更好的女先生,能让她再多学一些。” 寿宁侯夫人嗓门颇大,在场的人都听的一清二楚。 有些家里底蕴深厚的,便没有作声,和自己相熟的人家一同小声说话。 那些家族败落,或者本身身份在众人中就不太够的。 则凑到旁边恭维着。 蔡平乐还得到了一些同龄人的恭维,这让她心中更是得意。 这场面,一时间看起来,也算是热闹的不得了。 苏彩儿听了这弹琴后,觉得也算挺动听的。 便和严雨兰又嘀嘀咕咕的咬起了耳朵。 “这曲子好好听,叫什么?” 严雨兰轻轻“哼”了一声。 “是有那么几分本事,这首曲子叫《白雪》,还挺应景。” 两人正小声说着话,那边的蔡平乐却突然朝着这边走来。 苏彩儿抬头看着她,有些疑惑的微微歪了歪脑袋。 “姨?你的眼睛,与我们的不一样!” 蔡平乐看着眼前人的眼睛,惊讶的喊了一声。 众人也循声看来。 看到站在她对面的永西伯夫人,都想起了什么事似的,不约而同的开启了吃瓜模式。 严雨兰率先回道:“蔡姑娘,这是永西伯夫人。” 永西伯夫人,可是三品诰命。 你一个连国舅亲女儿都算不上,只是个娘家侄女的姑娘,这么咋咋呼呼的,可实在是失礼了。 蔡平乐也露出了歉意的笑。 “原来是永西伯夫人,是妾身唐突了。” “素闻永西伯夫人眼睛异于常人,乃是天生自带福气之人。” “今日一见,才知道真的有人的眼睛能长成这般。” 苏彩儿眨了眨眼睛,淡定的笑了笑,没有回话。 蔡平乐又继续道:“永西伯才情过人,鹿鸣宴上的一首诗至今仍被天下学子追捧。” “方才妾身弹奏一曲《白雪》,不知道永西伯夫人可有什么灵感,也能给我们作一首诗?” 作诗? 苏彩儿倒是听自己夫君作过一些,但是她自己压根没这技能。 吟诗作对,是才女的标配。 苏彩儿识字至今,也不过是为了帮忙打理家事罢了。 苏彩儿丝毫不隐瞒道:“我不会作诗。” 在场的人都没说话,静静的吃着瓜。 蔡平乐听到苏彩儿的话,有些得意道:“那真是可惜了。”篳趣閣 “永西伯若是作出一首好诗,第一时间分享给永西伯夫人,你却看不懂,这说起来,实在是让人唏嘘。” 明枪暗箭,直接往苏彩儿脸上飞去。 苏彩儿本身就长得脸嫩,就算生了孩子,也依然看起来就是个小姑娘的样子。 这么站在蔡平乐的面前,就算身高只比她矮一些,但看起来也像蔡平乐要把她欺负惨了的样子。 有些和苏彩儿交好的人家,就想着要走过去打哈哈,把两人分隔开来。 旁边的严雨兰也正想开口说几句,苏彩儿淡定的声音,已经响起。 “作诗我确实不会,我夫君也很少与我分享诗词歌赋这些。” “毕竟我夫君说了,诗词之类,只是陶冶性情之用,并无什么大用。” “因此懂与不懂,都无所谓。” “与其花时间钻研这些,不如花时间在其他的学问上。” “无用之物?” 蔡平乐语气带着淡淡的蔑视,好像苏彩儿说的话让她觉得挺好笑一般。 “其他学问?” “诗词歌赋你都不懂,能与永西伯一个大才子,探讨什么学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