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 当街自刎
“这轿子里的姑娘是谁啊?” 那婶子道:“就是左都御史王大人家的小姐。” “来京兆府配合审理案子的。” 杏儿:“那怎么这么多人围着?” 那婶子道:“她与当朝宰相家的儿子订了亲,却不想被退婚了,说她不洁。” “姑娘家不依啊,人家好好的女儿,就上门去问,不想黄宰相家的儿子上堂把姑娘告了,让姑娘退订亲信物。” “还提供了人证,就是早前在左都御史府的下人,以前就在王姑娘的院子当差,就是因为知道了王姑娘不洁,才被发卖。” 正说着,那轿子前的帘子打开来。 一个姑娘,缓步而出。 面戴薄纱。 “出来了,出来了,还真漂亮。” 有人小声议论。 那姑娘站得笔直,一双漆黑的眸子,眼里都是愠怒。 “各位父老乡亲!” 那王姑娘声音有些哑。 “那赵二夫妇好赌成性,偷了我的首饰簪环偷偷卖掉,按照家法,本该打死的,我不忍心伤人性命,还了他们身契,只将人赶出了府。” “不想人无伤虎心,虎有伤人意。” “他们在外败我名声,我自小订亲的未婚夫君听信谗言,来府上退亲。退亲可以,以我不洁为由,我却不能答应,我深知今日我名声已毁,但这污糟名声我却是不背的。” “黄家要退婚,我是不能应的,不分善恶,不辩真假,黄家公子是个糊涂人罢了,他配不上我,今天不是他黄家要退婚,而是我王雨颜要退婚。” “众位父老为我作证,今日我王雨颜当街退婚。” 说着从头上拔下簪子当场掰断。 “若违所说,便如此簪。” “姑娘!” 边儿上跟着的小丫鬟哭道:“姑娘,官老爷定能明辨是非,那赵二夫妇敢编排姑娘,当初就该活活儿打死。” 那王姑娘往前走了两步,忽地从袖中拿出一把匕首,照着脖子一横。 众人一声惊叫,只见一只胳膊从后伸了过来,那匕首一半前半割在颈上,一半割在那人的手臂上。 那姑娘当场倒地。 鲜血当即就流了出来。 那人大叫:“快请郎中。” 杏儿冲上前,从腰里掏出一包药粉往那姑娘的伤口洒去。 “詹桃,快去叫姑娘,姑娘在杂货铺子。” 詹桃扔下手里的篮子撒脚就跑。 杏儿将药粉洒在伤口上,才抬头看人。 贺远宁虽中了探花,但还没有官身,他不愿在大柳树村白吃白住,自己来书院取了几本书,想要抄书赚些钱。 他从书院拿了书,好不容易从人群中挤过来,他无心看热闹,刚好看到那姑娘横刀自吻,情急之下,竟将自己胳膊垫了过去。 那姑娘是真使力,直将他的手臂划开了一条很深的大口子,肉都向两边都翻开了。 杏儿拿着药粉。 “别动!” 杏儿给贺宁远洒上药粉。 “多谢杏儿姑娘。” 贺宁远如今就住在大柳树村,当然认识杏儿。 岳如霜被詹桃背着一路飞奔过来。 詹桃跑回杂货铺子的时候,岳如霜正带着绿竹站在门口要出门。 詹桃怕说话耽搁时间,一把将人背起来就跑,一边跑一边道:“有人要死了,杏儿姑娘让我来找太子妃。” 身后绿竹一边骂一边追…… 詹桃将岳如霜放下来,道:“郎中来了。” 岳如霜顾上不别的,忙蹲下来看,那血还在流,若是处理不好,人就没命了。 岳如霜低声道:“快,将马车赶来,将人驱散。” 杏儿和詹桃使劲喊着:“让开让开,别围着。” 可看热闹是人的天性,还是有很多人围着。 贺宁远忽然拿起匕首,往外跑,众人看他一只袖子都是血,还拿着刀,慌忙让开一条路。 人群外,有个人牵着一条大狗,贺宁远直接上去就抢狗,那人还要挣扎,贺宁远举了一下手里的刀,那人立即松开了绳子。 贺宁远将大狗牵过去咬人,众人怕狗,纷纷躲开。 杏儿赶着马车,也走不快,好不容易挤了过来。 “抱上马车,守着马车。”岳如霜吩咐道。 杏儿抱起王姑娘,送入了马车。 岳如霜爬上马车,大声道:“守着马车,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岳如霜迅速将人带进了空间。 杏儿叉着腰,瞪着大眼睛,怒气冲冲的看着众人。 王姑娘那小丫鬟跪在马车前,呜呜地哭。 “求求姑娘救救我们姑娘,救救我们姑娘。” 绿竹将人扶起来,小声道:“你别吵,我们主子正在救她。” 贺宁远用狗将人都赶走以后,才喘了口气。 他从前是做小厮的,也有把子力气,只是刚才被划了一刀,又牵着狗跑了几圈儿,累了。 他喘了喘气,才想起他的书。 他赶忙低头找。 那几本书还在王姑娘自刎的地方,沾了血,胡乱的散乱在地上。 他刚要过去捡,他身后那条大狗好像忽然发现了这人不是自己的主人一样,张开大口,呼地就是一口。 贺宁远嗷的一声就坐在了地上。 贺宁远一声惨叫,过来几个人帮着赶狗,怎奈那狗就是不松口,还越咬越紧。 詹桃跑过去抓住狗两条后腿,向上一抬,那狗就松了口。 詹桃抓着狗腿不敢松手。 他怕狗咬他。 “起开,起开,我要松手了。” 詹桃一松手,那狗回头就一口。 詹桃撒腿就跑,那狗追得直撒欢儿。 詹桃在前面跑成一条线,那狗在后面追成了一道残影。 一人一狗就这么离奇的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 岳如霜忙了一头汗,才将人带出空间。 王姑娘还晕迷着,岳如霜出来问了一下。 那小丫鬟哭哭啼啼的将事情说了。 岳如霜…… 造黄谣,古代版的网暴。 “刚说无风不起浪的都是哪几个?” “是谁说苍蝇不叮无缝的蛋的又是哪几个?” “杏儿,抓人。” 岳如霜是真的怒了。 一条人命,就这样死在他们嘴里。 前世,到了二十四世纪,这种事情都判得很重了,因为大家对一件事有了共同的认知,那就是言语胜刀子,一句话就可以杀人。 不惩治这些人,这种状况就改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