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只是想一下,她就开始患得患失了。 “好像在远君面前,我就一点自信也没有了。” 川上远心如明镜,这是一切的关键,也是她和雪之下夫人最大的区别。 “假如是十四年前,我应该会答应……答应你的。” 但是现实没有假如。 纷乱的心绪像是被远处的大厦玻璃反射向四周的杂乱的光影,由比滨太太闭上了眼:“那时的我,应该比现在更有信心一点吧。” 那时也不用顾虑结衣的心思,不过对她来说自家女儿是比自己的生命更加重要的存在,她断然不会将这种可能说出口。 川上远心下了然,她一开始的忧郁和纠结,其实是想下定决心拒绝自己——正是因为喜欢,她才会认认真真的思考与之有关的一切,感性和理性并非一定会得出不同的结果。 由比滨结衣的意见,以及雪之下夫人,这便是横在她的心间的两座大山。 “好啊。” 川上远轻轻说道,话语带着温和的笑意,以及一如往常的洒脱。 然后是一段平淡到让人绝望的沉默。 沉默将时间的感官不断的拉长。 由比滨太太紧紧的拽着川上远的手,突然觉得非常的委屈——说喜欢的是你,答应的这么果断的也是你。 尽管是她自己提起的。 可她其实还有一些话没有说完。 “毕竟,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喜欢一个人,不一定要那个人的同意……虽然有点烂俗,但我觉得也不是没有道理。” 好半天,川上远才慢悠悠的、笑嘻嘻的说道。 委屈的人妻愣了一下,愕然的抬起了头,紧接着便发现后视镜中的川上远面容上满是促狭的笑意。 川上远怎么会不清楚身旁的女子到底是什么样的想法——且不谈她到底能不能狠下心来断舍离,倘若她真的决定断的干脆利落一刀两断,先前又何必这样毫不掩饰的表达着喜悦与好感。 丰腴娇嫩的软肉此时此刻还紧贴在他的胳膊上呢。 而调丨教……调丨戏的后果就是,羞恼的人妻不满的扭过了头去,离开了他的肩膀,温热绵软的触感也离他而去,川上远哄了好一会儿才终于让她回到了先前的状态。 温柔的女子连生气都是那么的柔软。 “原本,我是想要像说的那样,和远君你保持距离的。” 虽说又被调丨戏了,但心上人的爱意终究是让人开心的,反正自己的心意都被瞧了个干净,由比滨太太干脆自暴自弃一样的红着脸羞涩的说着: “不过,就像你刚刚看到的,我好像不管怎么样,都有点……舍不得。” ———— ———— 120 “舍不得可不是什么好事。” 川上远抚弄着由比滨太太的头发,轻声说着。 “『由执我法、二障俱生』……太执着的话可是会哭鼻子的。” “那你呢?” 由比滨太太抬起了头,认真地看着他的双眼,像是多瑙河畔注视着蓝色波澜的白天鹅。 “我?我这样的人渣再怎么样也是自作自受。”川上远无谓一笑:“太太您可是最好的人了。” “我可没你想象的那么好。”美丽的女子又低下了头、忧愁的托着腮:“你也没有那么坏。” 『要是你既贞洁又美丽,那么你的贞洁应该断绝跟你的美丽来往。因为美丽可以使贞洁变成淫荡,贞洁却未必能使美丽受它自己的感化。』 说到底、她舍不得和川上远待在一块儿的甜美的愉悦,又无法抛开伦理和道德的自我谴责。 但是、但是啊…… “如果远君你……真的对我有好感的话。” 由比滨太太扭过头去望向窗外,遮掩着自己双颊的绯色:“朋友以上、恋人未满,这样的关系……先说好、不许告诉任何人,也不许做超出这个的事情,还、还有,结衣高中毕业以后、就只能做普通朋友……” 慌乱的人妻结结巴巴地给自己加着种种的限制。 她没有去考虑『朋友以上、恋人未满』到底算什么——说到底,很多时候这和『蓝颜知己』、『柏拉图式精神恋爱』没有什么区别。只是用来“享受一段和称谓不符的关系”的说辞罢了。 她同样也没有去思索这些条条框框到底有没有用——因为无论这些限制能否束缚自己,只要说出口,这些仅存在于话语中的约束、就已经确确实实地减轻了她内心的负罪感。 【掩耳盗铃?自欺欺人?不、我只是相信自己的自制力】。纠结的女子不断的在心里重复着。 进食同类的鳄鱼比溺死在欲望里的人类似乎要高尚一些、但客观上并没有区别。她并未沉沦、只是在理智无法做出正确决定的时候,下意识的跟随着本能追逐着这些。 “对不起,是我让你为难了……” 川上远环住了由比滨太太的纤腰,轻声地道着歉。 他太知道怀中的美人妻需要的是什么了: 一个能让这段关系“名正言顺”的持续下去的说辞; 一些能让她心安理得的卸下防备的,名义上存在的条条框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