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我们在大昭寺留宿了一夜，并且订好了去渝州的机票。次日我们准备悄悄离开，不想一开门却见到整个大昭寺的僧侣都已经等候在广场上。见了我们，他们纷纷行礼。　　 “佛子说，不能让你们饿着肚子出门。他还说，住过的房子一定要留着，将来他还要回来住的。”僧侣们端来了食物，送到我们面前的时候说了这么一番话。　　 “我会把他带回来。”我吃了几口糌粑，喝了一碗酥油茶，将那颗糖剥开，送进了嘴里。甜，甜到了心里。品味了片刻，我对僧侣们还了一礼，转身朝寺院门口走去。僧侣们诵经相送，寺院内号角长鸣，钟声回荡。站在台阶上，我看到下方信众纷纷跪倒在地，对着大昭寺顶礼膜拜。　　 走下那长长的台阶，临上车前我回头又看了大昭寺一眼。门前已没有了往日那个穿着红袍的小喇嘛，只有一干僧众，站在那里跟我们遥遥相望。　　 “走吧，别辜负了他用命争取来的时间。”萧蔷打开车门，示意我上车。　　 司机将我们送到了机场，一路上我一句话都没有说。我在盘算着，接下来的事要怎么做。下午四点，我们到了渝州。这是我第三次来这个城市，跟两年前相比，它并没有什么变化。我们没有休息，而是直接包车准备去大泽乡。渝州距离大泽乡二百多里地，等我们抵达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　　 “喂，在哪？”一到地方，萧蔷第一件事就是跟自己家族的人联系。拿到了对方的地址，她打开手机地图直接导航了过去。这是一家旅社，此时已经被人包了下来。甚至连前台，都换成了萧蔷的人。我们一进门，马上有人迎上来。　　 “家主，你要的东西都在后院停车场。一共来了二十个兄弟，都是好手。”为首那人我见过，去萧家的时候经常见他忙前忙后的。　　 “程当家的，这边，先喝杯茶歇歇脚。已经让人去准备吃的了，待会吃点东西再走。”见我看他，人连忙过来跟我打着招呼。　　 “我姓连，连环的连，你喊我老连就行。”见我不知道怎么称呼他，老连马上自我介绍着。看他得体的言谈，我知道这个人是个人物。恐怕在萧家，他的地位就跟缇娜在我家一样。　　 “老连，这回辛苦你了。”萧蔷跟老连道了声辛苦，然后带着我们到了一旁的小厅。这里原本是个台球室，不过今天不对外营业，临时成为了我们的休息室。　　 很快就有人端来了吃食，我们也不多话，都埋头吃着东西。其他的人在老连的带领下，开始整装待发。我本想对萧蔷说，让她的人就此撤回，不要把自己的身家都搭到我的身上。可回头想想，人家都做到这个份上了，我再矫情也的确不爷们。眼下我要做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想尽办法赢了朝惜露。这次的危机跟以往的不同，以往的还有一线生机，这次要是输了就真的得把命搭上。我不想死，我更不想我的朋友去死，白死！这笔账我一定要讨回来，包括我父母的。我吃得很快，不过两分钟就把饭吃完了。我放了筷子，其他人也跟着放了筷子。　　 “我是烟瘾犯了，你们慢慢吃，急什么？”我掏出烟点上，说着话迈步出了台球室。我在这里，他们都吃不好。　　 “程当家的！”所有萧家的人，见了我都主动打着招呼。我也是见人就递上一支烟，然后亲自为他们点上火。现在我能回馈给他们的，只有这个。假如将来我赢了，所有帮助过我的人，都会得到一份大大的回馈。但是目前，这些事情只能藏在我的心里。　　 “吃这么快对胃不好，我查过了，地图上的那个地方距离这里还有70公里，咱们待会出发的话，不到半夜就能到。那个地方有个村子，一共7户人家。”缇娜跟了出来，就吃饭这么会儿功夫，她就把我们的目的地查了个七七八八。　　 “70公里，不急，大家赶了一天路。多休息一会儿再走。”看着门外安静的街道，我的心也逐渐平静了下来。事已至此，急也没用。我想到了一句话，命里有时终须有。我心里早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一旦15天之后事情没有办成，我会离开缇娜她们。找个地方等着朝惜露的到来。　　 “老板，你这就不够意思了啊，出门也不带上兄弟们。”正在门口抽着烟，忽然一长串车灯由远至近。车队停在了旅馆门口，秋泠她们从车上下来对我说。/　　 “你们怎么来了？不是让尤奴儿把钱分给大家，让你们先去宁乡吗？”我有些诧异的问道。　　 “我让他们来的，没道理我们家的事情，让萧蔷姐出大力。她都带人来了，我们的人难道坐视不管？有福同享，有难也要同当，走出去才有资格说自己是程家人。”缇娜走到我身边，看着眼前那几十口子兄弟们说道。　　 “老板莫非是怕我们分了宝贝？哈哈哈哈！”有兄弟开着玩笑，末了还大笑起来。我不知道应该怎么跟兄弟们对话，深吸一口气，压抑住心里的激动，只是对他们抱拳作揖。　　 “咱们宁乡的人，可以怕天，可以怕地，可以怕老婆，但就是不怕死。老板，干了！”兄弟们将我围在中间，大家拍着腰间的刀，手里的枪齐声说道。　　 “干了！”我挨个拥抱着他们，使劲握着他们的手。　　 “黑牛哥的仇，我们来报。临行前嫂子说了，家里她照看着，让我们有机会把仇人的头带回去。圣女说了，蛊王有事，宁乡只能向前，绝不退后。一百个人不够，宁乡就来一千个人。一千人还不够，宁乡就来一万个人。宁乡三十万口子，这回全都押进来。看看最后到底谁赢。”有兄弟梗着喉咙说。　　 “尤奴儿呢？”我问他们。　　 “圣女回乡召集人手去了，她说你在前头迎敌，她就替你扫了五纸山免除你的后顾之忧。不管对方来头多大，这回宁乡必定犁庭扫穴，鸡犬不留！圣女还说，让蛊王不要心有顾虑，既然事已至此，就索性放开手脚大干一场。宁乡几千个蛊师可不是吃素的。”兄弟们的话，让我的心里涌起了希望。是啊，我身后还有这么多愿意支持我的兄弟，我有什么好担心的？　　 “一直以来，我都在忍让。我都在被动防守。今天，我要告诉大家。我不忍了，也不让了。从今天开始，就拜托大家帮我扫平脚下的一切障碍。我记得我看过一部电影，里边有句台词，我觉得很符合我现在的心境。”我嘴唇微微颤抖着对大家说。　　 “就算当匪，我们也要当最大的！”我振臂一呼。　　 “当匪，我们也要当最大的！”从者如云！　　 当天晚上我们在大昭寺留宿了一夜，并且订好了去渝州的机票。次日我们准备悄悄离开，不想一开门却见到整个大昭寺的僧侣都已经等候在广场上。见了我们，他们纷纷行礼。　　 “佛子说，不能让你们饿着肚子出门。他还说，住过的房子一定要留着，将来他还要回来住的。”僧侣们端来了食物，送到我们面前的时候说了这么一番话。　　 “我会把他带回来。”我吃了几口糌粑，喝了一碗酥油茶，将那颗糖剥开，送进了嘴里。甜，甜到了心里。品味了片刻，我对僧侣们还了一礼，转身朝寺院门口走去。僧侣们诵经相送，寺院内号角长鸣，钟声回荡。站在台阶上，我看到下方信众纷纷跪倒在地，对着大昭寺顶礼膜拜。　　 走下那长长的台阶，临上车前我回头又看了大昭寺一眼。门前已没有了往日那个穿着红袍的小喇嘛，只有一干僧众，站在那里跟我们遥遥相望。　　 “走吧，别辜负了他用命争取来的时间。”萧蔷打开车门，示意我上车。　　 司机将我们送到了机场，一路上我一句话都没有说。我在盘算着，接下来的事要怎么做。下午四点，我们到了渝州。这是我第三次来这个城市，跟两年前相比，它并没有什么变化。我们没有休息，而是直接包车准备去大泽乡。渝州距离大泽乡二百多里地，等我们抵达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　　 “喂，在哪？”一到地方，萧蔷第一件事就是跟自己家族的人联系。拿到了对方的地址，她打开手机地图直接导航了过去。这是一家旅社，此时已经被人包了下来。甚至连前台，都换成了萧蔷的人。我们一进门，马上有人迎上来。　　 “家主，你要的东西都在后院停车场。一共来了二十个兄弟，都是好手。”为首那人我见过，去萧家的时候经常见他忙前忙后的。　　 “程当家的，这边，先喝杯茶歇歇脚。已经让人去准备吃的了，待会吃点东西再走。”见我看他，人连忙过来跟我打着招呼。　　 “我姓连，连环的连，你喊我老连就行。”见我不知道怎么称呼他，老连马上自我介绍着。看他得体的言谈，我知道这个人是个人物。恐怕在萧家，他的地位就跟缇娜在我家一样。　　 “老连，这回辛苦你了。”萧蔷跟老连道了声辛苦，然后带着我们到了一旁的小厅。这里原本是个台球室，不过今天不对外营业，临时成为了我们的休息室。　　 很快就有人端来了吃食，我们也不多话，都埋头吃着东西。其他的人在老连的带领下，开始整装待发。我本想对萧蔷说，让她的人就此撤回，不要把自己的身家都搭到我的身上。可回头想想，人家都做到这个份上了，我再矫情也的确不爷们。眼下我要做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想尽办法赢了朝惜露。这次的危机跟以往的不同，以往的还有一线生机，这次要是输了就真的得把命搭上。我不想死，我更不想我的朋友去死，白死！这笔账我一定要讨回来，包括我父母的。我吃得很快，不过两分钟就把饭吃完了。我放了筷子，其他人也跟着放了筷子。　　 “我是烟瘾犯了，你们慢慢吃，急什么？”我掏出烟点上，说着话迈步出了台球室。我在这里，他们都吃不好。　　 “程当家的！”所有萧家的人，见了我都主动打着招呼。我也是见人就递上一支烟，然后亲自为他们点上火。现在我能回馈给他们的，只有这个。假如将来我赢了，所有帮助过我的人，都会得到一份大大的回馈。但是目前，这些事情只能藏在我的心里。　　 “吃这么快对胃不好，我查过了，地图上的那个地方距离这里还有70公里，咱们待会出发的话，不到半夜就能到。那个地方有个村子，一共7户人家。”缇娜跟了出来，就吃饭这么会儿功夫，她就把我们的目的地查了个七七八八。　　 “70公里，不急，大家赶了一天路。多休息一会儿再走。”看着门外安静的街道，我的心也逐渐平静了下来。事已至此，急也没用。我想到了一句话，命里有时终须有。我心里早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一旦15天之后事情没有办成，我会离开缇娜她们。找个地方等着朝惜露的到来。　　 “老板，你这就不够意思了啊，出门也不带上兄弟们。”正在门口抽着烟，忽然一长串车灯由远至近。车队停在了旅馆门口，秋泠她们从车上下来对我说。/　　 “你们怎么来了？不是让尤奴儿把钱分给大家，让你们先去宁乡吗？”我有些诧异的问道。　　 “我让他们来的，没道理我们家的事情，让萧蔷姐出大力。她都带人来了，我们的人难道坐视不管？有福同享，有难也要同当，走出去才有资格说自己是程家人。”缇娜走到我身边，看着眼前那几十口子兄弟们说道。　　 “老板莫非是怕我们分了宝贝？哈哈哈哈！”有兄弟开着玩笑，末了还大笑起来。我不知道应该怎么跟兄弟们对话，深吸一口气，压抑住心里的激动，只是对他们抱拳作揖。　　 “咱们宁乡的人，可以怕天，可以怕地，可以怕老婆，但就是不怕死。老板，干了！”兄弟们将我围在中间，大家拍着腰间的刀，手里的枪齐声说道。　　 “干了！”我挨个拥抱着他们，使劲握着他们的手。　　 “黑牛哥的仇，我们来报。临行前嫂子说了，家里她照看着，让我们有机会把仇人的头带回去。圣女说了，蛊王有事，宁乡只能向前，绝不退后。一百个人不够，宁乡就来一千个人。一千人还不够，宁乡就来一万个人。宁乡三十万口子，这回全都押进来。看看最后到底谁赢。”有兄弟梗着喉咙说。　　 “尤奴儿呢？”我问他们。　　 “圣女回乡召集人手去了，她说你在前头迎敌，她就替你扫了五纸山免除你的后顾之忧。不管对方来头多大，这回宁乡必定犁庭扫穴，鸡犬不留！圣女还说，让蛊王不要心有顾虑，既然事已至此，就索性放开手脚大干一场。宁乡几千个蛊师可不是吃素的。”兄弟们的话，让我的心里涌起了希望。是啊，我身后还有这么多愿意支持我的兄弟，我有什么好担心的？　　 “一直以来，我都在忍让。我都在被动防守。今天，我要告诉大家。我不忍了，也不让了。从今天开始，就拜托大家帮我扫平脚下的一切障碍。我记得我看过一部电影，里边有句台词，我觉得很符合我现在的心境。”我嘴唇微微颤抖着对大家说。　　 “就算当匪，我们也要当最大的！”我振臂一呼。　　 “当匪，我们也要当最大的！”从者如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