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去的风……席卷着风暴,让一个个阴暗的湖泊泛起了波澜。 ——北河大学 是个被阴雨激荡的清晨啊,一切都显得无比寂静。周围是急匆匆的学生,他们有的抱着书在雨中狂奔,有的打着伞在雨点下漫步,感受着冰冷的风。 而却总有人选择另辟蹊径,一个一身白衣的少年,他只是单单的停在门口,任由雨点打湿自已,让稀落的雨声在耳膜中打鼓。 他缓缓地抬起头,望着阴沉的天空,感受着肆意在每个毛孔的寒意。 就是这样,一切都好极了…… 江怀的袖口伸出一把折叠刀,随后径直的走进学校。 C21公开教室—— “今天的同学们很积极呀,只有一个同学没来,其他的同学都到齐了,那接下来我们开始点名吧。” “李田新。” 台下无人应答。 “周虹。” 台下依旧无人应答。 “杨杰。” 依旧是……无人应答。 就在这时,江怀推开门,望着台上的张生和台下空空如也的教室,径直的找个座位坐下。 “下一个同学……江怀。” 江怀并未应答。 张生缓缓抬头,直勾勾地望着江怀。 “小江,老师在叫你呢。” “到,张生导师。” 江怀的双眼中充满了杀意。 “很好,江怀同学,接下来……我们来上课。” 张生诡异的望着江怀,随后转过身,却不停地发出癫笑,一时间让这个只有两个人的教室变得无比诡异。 江怀望着眼前的张生,袖中滑出刀刃,随后站起身,一步一步地走向讲台。 而张生依旧在发笑,丝毫没有在意什么。 啪嗒……啪嗒……啪嗒 江怀来到了张生的背后,慢慢举起了刀。 这时,张生的笑声也戛然而止,他慢慢地转过头,以一个极其诡异的表情望着江怀。 他脸上每一寸皮肤都在抖动,眼角诡异地流出血泪,样貌极其恐怖。 而江怀却丝毫不惧,望着眼前的张生,他只有满满地恨意。如果没有他,没有见到陈镜,自已又怎么会轮到如今的田地。 江怀恨他,那是来源于无间恐惧下的纯粹恨意。 “张生……我最后问你一遍,2024-2012等于几?” “嘿嘿嘿嘿……嘿嘿,是……24呀,是24!!!” 张生飞快地扑向江怀,两只手紧紧地掐住江怀的脖子。 而江怀却依旧未动。 他的脸渐渐由红到紫,可却依旧没有任何挣扎的表情。 “最后一个问题……我……我是谁?” 听到这句话,张生的脸上由兴奋开始变得恐惧,他的双手开始颤抖,随后松开江怀的脖子,双手抱着头,开始一遍一遍地重复江怀的话。 “我是谁……我是谁,我是……我是……” 他努力地在回想着答案,可他却不知该如何回答。 就在这时,江怀飞快地举起刀刃,一刀刺进张生的心脏。杂乱的血点溅了江怀一脸。 张生的嘴角流出鲜血,他缓缓地低下头,望着胸前的折叠刀,他竟如释重负地笑了。 “我……我是……陈镜。” 听到这个答案,江怀似乎很满意,像是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他松开刀刃,折叠刀直直地扎在它的胸前。随后江怀轻轻一推,张生应声倒地,彻底失去了生机。 江怀望着眼前尸体,关于张生这么多年的记忆渐渐在脑海中复苏。 江怀慢慢蹲下身,轻轻拿起匕首,对着张生的尸体一刀一刀的切下去。 血肉在他的眼前绽放开来,像一朵朵凄美的血色玫瑰。 “让我写论文……让我脱衣服……让我去偷拍……灌我酒,抢夺我的成果。都是因为你,都是你害的!” 在一顿“呲哈呲哈”的声音过后,江怀抽出了刀,带着一身肮脏的血痕离开了教室。 在快感中杀死自已的梦魇,这是终结,也是新生…… ——北河大学门口 江怀独自站在雨中,右手的刀不断流出血色,他感受着暴雨的冲刷,试图通过这样洗清身上的罪恶与灾厄。 他像一个刽子手一般处决了张生,可自身也留下了深深的阴影。这个诡异的世界逼他杀了人,让鲜血成为了理智的替代品,他真的不想这么做,可他……不得不这么做。 被雨水冲刷过的刀从他手中脱落,他像疯了一般奔跑在路上,他所过之处激起层层波纹,喉咙因大喊而不自觉的颤抖。 他压抑,他太压抑了,他忍受不了这种痛苦,那是被仇恨一寸一寸镶进皮肤,让自已从内而外散发的罪恶。 我也想像个正常人一样生活,可一切都太迟了…… 就这样,江怀跑着跑着再也跑不动了,他麻木的一步一步来到了家门前,望着眼前温馨的家,和那个熟悉的身影,他虽然感觉到些许温馨却还是充满遗憾。 就在不久前,他还在为天台上找到真相而喜出望外,如今当他亲手杀了自已的恩师,他所能做的却依旧是无尽的恐惧和深深的负罪感。 他疲惫地推开门却没见到李诗诗的踪影。 是出去了吗? 从他变成鬼怪以来,这还是第1次没见到她,这倒是令江怀很是新奇。他踉跄地走到床边,整个身子瞬间放松,直直地瘫软在了床上。 他太累了,尽管他并没有做什么,但杀人后的恐惧深深的萦绕在他的心头,这对他的心理防线会造成不可磨灭的创伤,他一刻也不想动了,他想就这样了结自已的余生,他实在不愿意后半生也活在负罪感中。 厚厚的眼皮再也支撑不住,重重的合上了。 这一夜……都太过寂静了,只剩下虫鸣,和江怀此起彼伏的呼吸。 凌晨一点 客厅的门被轻轻地推开了,她蹑手蹑脚地进入了卧室,又小心翼翼地躺在江怀的床边,双手自然的搂住江怀的肩膀,就这样安静的睡去了。 第二日 清晨第一缕晨曦笼罩在江怀脸上,温和的阳光很温和,但对睡梦中的人却也是一份轻轻的打扰。 江怀缓缓睁开眼睛,双手揉了揉惺忪的眼窝。这一觉他睡的很舒服,也很安心。可能是由于昨天太过分紧张,再松懈后也变得安心了。 他踢踏着拖鞋来到饭桌前,此时的桌上摆满了简单的早餐。 油条……豆浆……鸡蛋,早饭老三样嘛,不过这对饥肠辘辘的江怀来说,也足够丰盛了。 而这一切……自然是归功于自已贤惠的老婆。 这时,李诗诗恰好从厨房走出,腰间围着围裙,胸前微微凸起,两只手拖住一屉热气腾腾的包子,优雅的向江怀走来。 “起来啦老公,我给你蒸了你最爱吃的大肉包,快来尝尝。” “辛苦老婆了。” “没事的,快吃吧。” 江怀望着热气腾腾的肉包,口腔中的唾沫不停地吞咽,他拿起一个雪白饱满的肉包,一口咽下,唇齿留香。 随后他便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这样的生活……似乎也不错。 在这一刻,他似乎觉得真相没那么重要了,可……那股求知的欲望却依旧存在。 “好吃吗?老公” “好吃,老婆手艺真好。” “有多好吃?” 江怀抬起头,望着李诗诗凹凸有致的身材,侵略的目光上下扫过。 “和老婆一样好吃。” …… …… …… 一个小时后,江怀从房间走出,手里握着那本史书。 让我进一步验证这一切吧,来自被遗忘的真相。 他仔细地阅读着新出现的文字,却在第四行前停下,与此同时,江怀的目光浮现出震惊,那是像是见过什么怪物一样的震惊。 怎么可能……怎么会……这样,不……不可能…… 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