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来到了第二周，这第一周的星期一，蔡老八就被骂的是狗血淋头。　　 “你给的部署图为什么不对！咱们的人去踩点为什么跟你这部署图上的不一样！”　　 “我……我真不知道啊，我发给肇总的就是姜峰发给我的。”　　 打电话的人，是肇永庆的助手，连他，都能把蔡老八骂的不能还嘴，可想这负责接货的在整个毒品交易链中的地位有多低。　　 “你知不知道如果我把这消息反馈给肇总你会有什么下场！”　　 “我……我也不知道啊，我发誓我没发错，这就是姜峰发给我的啊。”　　 “明天就要走货，如果你拿不到准确的部署图，等着肇总收拾你吧！”　　 蔡老八看着已经挂断的电话，脸上满是惊恐。　　 他赶紧给姜峰打了过去，可怎么打姜峰就是不接。　　 再看莲山的姜峰，正坐在周泉的办公室里，跟蔡老八联系的手机，就放在台面上。　　 “姜大哥，这都第几个了，要不，接了吧？”　　 周泉对姜峰的称呼都变了。　　 “放心，兄弟，这电话老哥我接不了，咱们继续谈咱们的事，说说吧，之前眼镜蛇在的时候，你的货都是怎么走的？”　　 姜峰知道答案，因为他看过孙毅的账本，但他就是看看周泉到底要怎么答复自己。　　 “一部分给蔡老八这条线，另一部分，还希望姜大哥给老弟我留个秘密。”　　 “哦？”姜峰也没想到周泉会告诉自己他还有另一条路，看来蔡老八那边想要除了他，可能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但姜峰没跟周泉说，上个周末蔡老八找自己做掉他的事情。　　 “老弟不愿意说，我也就不多问了，聊聊正事吧，你说蔡老八那边现在一直在压榨你海洛因的出货量？”　　 周泉点了点头，今天姜峰就是跟他聊这些的。　　 “都看海洛因不挣钱，而且它工艺很简单，出货量很大，现在莲山能稳定出货的就他那么一条线，一次就能运那么多毒品，多运我的海洛因，就得少运他们的冰毒，不光是他看不惯我，其他出货都都看不惯我，要不你以为我为什么头一个跟他合作。”　　 周泉这话没任何隐瞒，事实也确实如此。　　 “那说回咱们的事，如果我帮你把货出去呢？你出还是不出。”　　 姜峰又问了一遍，因为刚才周泉给自己的答复竟然还是要找蔡老八。　　 “姜大哥，我看你还是不太了解毒品圈的行情，一两克的毒品，就像是一两百的黑钱，你花了也就花了，但如果是一车几十公斤毒品，就像是你手里平白无故多了几百万，你说，这些毒品你要怎么消化？”　　 “也就是说，你现在不是不能自己走货，而是没有能消化你毒品的销路？”　　 周泉点了点头，“都知道他要垄断毒品交易市场，但也都没有反抗，就是因为他可以消化掉我们的毒品，即便他没这个心思，我们想卖也只能找他，就像他现在想把毒品出县，也只能找你一样。”　　 姜峰一愣，他也曾有过疑问，为什么一个个势力庞大的毒贩，在听到那个人要垄断毒品链条的时候，整个毒品链条竟然没出现任何动荡。　　 周泉的这句话，倒是给他解答了这个问题。　　 “那你知不知道他把你们的货都收走，销往了哪里？”　　 姜峰急切的想要知道这个答案，据他所知，周泉一个月的量就接近四十公斤，这么庞大的毒品流入市场，不知道会祸害多少人。　　 周泉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只管收钱，产货，出货。我也劝姜大哥别问，做好自己分内的事，该知道的知道，不该知道别知道。知不知道‘眼镜蛇’为什么死。”　　 “说！”姜峰的语气突然变得洪亮，他看向周泉，希望能从他这得到答案。　　 “别指望我知道他的怎么死的，我只是想告诉你，毒品圈有个不成文的规定，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这就是他的死因。”　　 姜峰这才意识到自己表现有些太过强烈了，他躺到了沙发上，揉了揉自己的眉头，“不好意思兄弟，有点太激动了。”　　 “理解，理解，今天谢谢姜大哥跟兄弟我说这些了，我还是那句话，好意我心领了，如果你还想在我这多挣一份钱，得等我找到了新的收货人才行。还有，赶紧接了吧，你这部署图出错，整个链条就都断了，到时候你得罪的，可就不只是他了。”　　 姜峰本想答应离开，可他突然想到了一个人，那个到现在还在给自己疯狂打电话的人。　　 “如果我给你找到销路，你的货走还是不走？”　　 周泉听完一愣，赶忙答应，“走，当然走。”　　 他巴不得赶紧脱离肇永庆呢。　　 “抽水我随你定，但我有个要求。”　　 “姜大哥只管提。”　　 “不为难你，在你觉得合适的时候，告诉我那个人是谁。”　　 周泉没有回答，沉默了好久，“你当真想跟他斗上一斗？”　　 “你应该知道我现在在局里的情况，起因都是因为他丫的借我的手杀了一片人，哪有被别人抽了脸不还手的道理！”　　 “姜大哥还真是个狠人，现在我不能告诉你，兄弟的原料还得从他手上进，但我可以告诉你一点。”　　 “说。”　　 “毒圈里半分之九十九的人，都没见过他。”　　 “啊？”　　 周泉点头微笑，“实话，就连我，也从没见过他，一次都没。”　　 姜峰愣了，一个从没露过脸的人，为什么能做到如此地步？　　 周泉看着姜峰呆滞的表情，又是补充道：“蔡老八肯定见过。”　　 “你这级别合作商都没见过他，蔡老八能见过他？”　　 “合作商跟自己手下不是一个概念，而且，蔡老八自从出狱就在干接货的生意，虽然明面上他不属于那个人，但都知道是谁给他安插到这个位置上去的，你要知道，蔡老八不仅要接货，还要接钱。一旦开始走货，每天从他手上过的现金，起码上百万，你说，蔡老八可能是个生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