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九点，姜峰就到了奶油厂的资助服务点。　　 过去发现已经关门了，而看着服务点公告，好像是昨天才关门。　　 昨天正是面点博览会举办的时间，也是博览会上放出外资将开始注入马坡面点行业的时间。　　 这也太巧合了。　　 可更巧的还在姜峰身后——突然一个巴掌拍到了姜峰的肩膀上。　　 “姜海峰同志，你怎么会在这里？”　　 听到这个声音姜峰后脊背直接一凉，昨天才答应杨国昌注意点罗东，没想到现在在这给遇上了。　　 “罗处，您怎么也到这来了？”　　 “出来转转，你呢？”　　 “我也是出来溜溜，早上我们没有宣传任务。”　　 “你是调查到这了吗？”　　 罗东直接敞开天窗说亮话，这离姜峰住的酒店远着呢，一大早就遛弯溜到这里来，他也真厉害。　　 姜峰笑了笑，没有说话。　　 “走吧，跟我上车上坐坐，咱们聊聊。”　　 姜峰也没有推辞，跟着罗东上了车。　　 而两人都没发现，这个服务点虽然关门了，但它的监控还开着。　　 坐到车上，罗东先一步把自己来这的原因说了出来。　　 “我是为了确定这个奶油厂的资助和当地资助是不是一体的，你呢？”　　 罗东话都挑明了，那姜峰也不藏着掖着了，到时候让杨国昌给他找个理由就是了。　　 “那这点我就可以告诉您了，不是一体的，互相分开的，这个奶油厂的资助申请条件简单，但有一个要求，原料要从他们安排的地方进货，价格也很公道。当地的资助没有进货要求，给的钱也多一些，但是，必须要是本地人。”　　 罗东听完也是有点惊讶，“你都调查到这一步了？”　　 “我现在知道他们的上游原料商和商户之间，和当初我调查的他们的下游交易方式一样，是存在筛选条件的，不同的商户原料商会供应不同的货。我现在想弄清楚他们上游的筛选条件是什么，并且，加以证实。”　　 “看来咱们是不谋而合了，我的调查也需要弄清楚他们的资助方式和资金来源，本来还头疼怎么查呢，没想到遇到了你，直接让我知道答案了。”　　 “我就调查了这么多，能帮到罗处最好。”　　 “谢谢。如果没记错的话，姜海峰同志明天应该就跟着特警队离开了吧，现在还在调查，能结束吗？”　　 “结束不了就交给杨处长，他怕来不及，安排我和丁伟同志帮助他调查一些小事，能帮一点算一点。”　　 这个理由蒙住了罗东，因为他知道杨国昌会让姜峰帮他们调查，就是因为自己催着省厅赶紧过来协助工作。　　 这么说的话，姜峰出现在这里也合情合理。　　 “把你送回去？”　　 “不用了，我下车自己走吧，有些事情还需要再问问。”　　 “行，那姜海峰同志慢走，注意安全。”　　 ……　　 “老板，人落单了，怎么办？”　　 “抓回来！”　　 “他……他是那个特警总队里的志愿者，要是出什么事了，会不会被……要不让我先跟着吧，先不抓。”　　 手下知道姜峰是特警队的人，他心里当然会慌。　　 “让你抓你就抓！哪那么多废话！”　　 “好……好……”　　 ……　　 姜峰正在路上走着，都还没想好下一步要干什么，突然就被人给蒙上了眼，捂上了嘴。　　 还没等他反抗，就感觉后腰一阵电流，酥麻感瞬间传遍全身，身体瞬间僵直，连用力都做不到，更别说反抗了。　　 他只感觉自己被扔上了一辆车，引擎的轰鸣声顺着车底传到他耳朵，还有……　　 “没晕，眼珠子还转呢。”　　 “赶紧捂住他的眼，别让他知道咱们是谁！”　　 这两句话刚听完，腰间又传来一阵刺痛，而这次，姜峰连声音都没发出，直接晕了过去。　　 “晕了。”　　 ……　　 “嘿！嘿嘿！”　　 啪啪两声，姜峰只感觉脸传来了一阵灼热的痛感，这才缓缓地睁开了眼。　　 屋里的灯很亮，直让他感觉眼疼。　　 这声音很陌生，他压根就不知道是谁。　　 “你是谁？”　　 姜峰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那人坐在自己侧面的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注视着姜峰。　　 “你是谁？”　　 姜峰拖着沙发让自己舒服些，这情况还不错，至少这家伙没绑着姜峰，还给姜峰坐了个舒服的沙发。　　 “先回答我的问题，这是我的地界。”　　 “你不知道我是谁为什么要抓我呢？”　　 男人摆了摆手，两个壮汉站到了姜峰的身后。　　 姜峰左右瞄了瞄，只感觉头疼。　　 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被人抓来谈话了，而且每次都差不多，肯定会出现这么两个吓唬自己，就不能来点新鲜的。　　 除了金三角，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姜峰心里也多少猜到了这个人是谁，但他很好奇，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咋暴露的。　　 “省公安厅特警总队招的志愿者。”　　 “志愿者可不会多管闲事？”　　 “大哥，我真不知道我多管什么闲事了，每天溜溜弯，坐坐流动宣传碍着你什么了吗？”　　 男人把手里的几张照片扑倒了姜峰面前的茶几上。　　 “这都是你吧。”　　 姜峰看着这些照片上的东西，一个是自己出现在那个分销商店里的照片，一个是自己出现在服务点的照片，还有一个是刚才和罗东上车的照片。　　 原来自己那天去那家店里，已经有人注意到了自己。　　 “你都知道了为什么还要问我？”　　 “我想听你说，你到底是谁，你到底查到了什么？”　　 “我查什么？我什么都没查，我就是个宣传员。”　　 姜峰正在狡辩，房间里进来了一个人，他拿着一个平板，递给了沙发上坐着的男人，低头在他身边说了些什么。　　 男人看了看平板上的内容，面色突然狰狞了起来。　　 姜峰看得清楚，他捏平板的手指都已经变红了。　　 “你到底是谁！”　　 “志愿者，志愿者，你要让我说多少遍。”　　 “不想说，就别说了！”　　 ……　　 “罗处，怎么又到我们这来了，又要借设备？”　　 “沈队今天没去培训吗？”　　 “中午休息总得让人回来睡个午觉。”　　 “我来找姜海峰，想跟他聊些事情。”　　 “怎么又找他？”　　 “他一个人比我们全队的调查进度都快，我当然得看看他今天一上午到底有什么发现。”　　 “他又去调查了？”　　 沈龙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因为昨天姜峰和丁伟回来后，杨国昌就告诉他两人的调查工作已经结束了。　　 “他没告诉你吗？”　　 两人正在走廊里聊着，突然看见走廊远处，一个瘦小的同志跑了过来。　　 “沈……沈队。”　　 丁伟看了看罗东。　　 沈龙走了过去，带着丁伟去了一边。　　 “说。”　　 “姜大哥走上说要出去走走，现在都到宣传的集合时间了，他还没回来，他之前一直都不迟到的，而且……他电话打不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