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峰强忍着疼痛勒紧了自己大腿处的伤口。 他拿起了韩青留下的报纸,看到上边的内容,姜峰彻底呆住了。 “原莲山缉毒中队队长姜峰,才是莲山最大毒枭。” “姜峰内部保护伞已被尽数抓获,姜峰潜逃境外。” “草根民警刘文斌,不顾自身安危,揭露警队黑暗的一面。” “没有刘文斌,我们还要被姜峰之流欺骗多久?” “英雄刘文斌,接任莲山缉毒中队队长职务。” …… 这些新闻都是姜峰能预料到的,他并不惊讶,也不怪刘文斌。 报纸上的另一则头条,才是姜峰最关注的事情。 姜峰飞速阅读着里边的内容,希望能找到他想要的答案,可看到最后,姜峰,突然没了拿起报纸的力气。 …… “也就是说,姜峰在职的时候,是通过尸体藏毒的方式帮助刀嘉明运毒的对吗?” “是,我们在几家医院的太平间的使体内发现了大量藏匿进尸体的毒品,大多都为密封包装好的可卡因,而可卡因,就是刀嘉明主营的毒品。” “那为什么你们警方之前没有发现这些毒品呢?” “这种运毒方式我们从未遇到过,由于人体的自然密闭性是最好的,再加上密封性极强的包装,除非进行X光扫描,或者掏尸检验,很难发现尸体之中藏有毒品,而且,死者为大的传统观念,也确实让我们警方对于相关行业放松了警惕,这点,是我们的疏忽。” “那他们这些毒品是怎么从尸体之中取出来的呢?” “根据我们警方抓获的贩毒分子交代,他们多半是在出县以后,在车上直接将毒品用特定的工具取出,半路携带毒品离开。” …… “为什么,为什么?” 他知道自己被通缉之后,就指望着李蒙的调查发现能让警方注意到肇永庆这个人。 可现在尸体运毒的罪名,全被扣在了已经死的刀嘉明和自己身上。 连尸体运毒最末端的蔡老八都没有受到任何的影响。 除了姜峰,现在没人会注意到肇永庆,他还是那个衣锦还乡的慈善家,还是那个为自己妻子守灵的好丈夫,为不听话的儿子操碎了心的好父亲。 姜峰不得不承认,自己输了,彻彻底底的输了。 他已经顾不得大腿上传来的剧痛,他现在只想休息,只想闭上眼,永远也不睁开的睡下去。 可姜峰刚要躺下之时,屋门,被人给推开了。 一个熟悉的男人被推了进来,这人,正是邓生。 他肩膀上背了一个药箱,不断的冲着推他进来的那人作揖。 那人也没理他,用缅语说了句什么,便关门离开了。 “邓生大哥,你怎么来了?” “我也正迷糊着呢,突然有个人就给我揪起来送到这来了,原来是你受伤了。” 这也不奇怪,之前姜峰身上的伤都是邓生处理的,这姜峰一受伤,寨子里的人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 可这,也正好帮助了邓生,也帮助了姜峰。 邓生走到姜峰的床边,立刻就注意到了姜峰腿上扎紧的床单。 他小心翼翼地把床单解开,鲜血马上就从伤口涌了出来。 “看样子不是很深,没伤到动脉,姜峰兄弟,忍一下,得赶紧缝上才行。” 姜峰点了点头,把身边的枕头拿了起来,塞进了嘴里。 邓生从医药箱里拿出了皮肤吻合器,将姜峰伤口给钉了起来。 又给姜峰上了些消炎止血的药物之后,邓生便把工具都收了起来。 他凑到了姜峰的耳边,跟姜峰说起了李蒙的事。 “一个华人闯到寨子里找我?” “是的,二十多岁,我一提到你的名字,他就停手了,他说是想要救你出去,我不知道他叫什么。” 姜峰也不知道到底是谁会冒这么大危险冲进寨子里救自己,难道是送自己进来的“假孙毅”? “他还说什么了?” “他让我确定你的位置,然后汇报给他。” 姜峰仿佛看到了希望,他本以为自己不可能从这里出去。 “谢了邓生大哥。” 邓生突然抓住了姜峰的手,“姜峰,如果我帮你从这逃出去,你能把我也带出去吗?我……我想见见我的女儿,哪怕见一眼就好。” 女儿这两个字在姜峰的心里无比的沉重,他何尝不想见自己的闺女呢,在他将死之时,他脑子里想的,就是自己十年未曾谋面的女儿。 “可以吗?” 姜峰点了点头,“如果我能出去,我一定想尽一切办法带上邓生大哥。” 邓生突然跪在地上给姜峰磕了两个头,刚准备再说什么,他突然到门口看管的脚步声。 邓生赶紧从地上爬了起来,冲着姜峰比了个嘘的手势,便开始收拾东西。 看管推门而入,用缅语训斥到邓生,“怎么这么慢!” “已经好了,已经好了。” 看管上前一把把邓生提了出来。 邓生强忍着心里的恐惧,冲着看管说道。 “长官,最近天气湿热,姜峰的身上的伤口有些发炎了,他胸口的枪伤很快就会复发,得需要点药才行。” “需要什么药?” “我说了您也记不住,能不能给我个纸笔,我写下来,看看您能不能搞到。” “赶紧给我滚回去干活!” …… “韩青,钱拿了不交人,是几个意思?” “你把人送到我这,我也得确保他的安全才行,知道现在缅国姜峰的悬赏金额是多少吗?” “这么说韩青先生是在帮我喽?” “那可不,二十五亿缅币,我可还没见过几个人能到这么高的悬赏价格。” 换算到国内差不多是八百多万的价格,能悬赏到这个价位的人,确实没几个。 但缅国方面的悬赏方式和国内的警方悬赏方式不太一样。 他们的悬赏的出资方,一般是外部人员,与当地警方无关。 如果这个罪犯和某一个人有仇,那个人完全可以砸钱把这个罪犯的通缉等级拉到最大。 姜峰悬赏金如此之高的原因,自然是后者。 “这不是你操心的问题,我敢接他出来,自然能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