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安排好了，今天第一站就是你说的那个乡镇。”　　 “完美，回去请你吃饭。”　　 “不安排什么人进去吗？谁负责跟你安插在那里边的人联系呢？”　　 “已经安排了啊。”　　 沈龙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嗓门都洪亮了几分，“你让老弟知道了他不得拿刀跺了你。”　　 “又没危险，人家王玲同志可不是个弱女子。”　　 “反正到时候我不可能帮你说一句话。”　　 “放心，里边部署的队员很多，王玲只是负责接应，她只需要把宣传对我带到我需要的位置就可以了，跟着的还有乡镇民警呢，不可能有事。”　　 “这话你跟老弟说去。”　　 “挂了，我要开始准备行动了。”正准备挂电话，杨国昌又想到了什么，“等等，你知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什么日子？”　　 “普武县警务通讯设备及通讯服务的招标会啊，当地警局没邀请你出席吗？”　　 还真邀请了，培训第一天那位县局的领导跟沈龙说这事的时候就邀请了他。　　 “怎么了，这事你还要管管？”　　 “那你知不知道老姜也会出席这个招标会啊？”　　 “老弟出席招标会干什么？”　　 “他未婚妻要参与竞标啊，老沈，你这一辈子是不是都没帮别人办过事？想想也是，你这个部门也接触不到利益相关的项目，你用到的设备也不可能通过民间招标获得。”说着，杨国昌笑了，笑的很是开心，“要是老姜他们真的竞标成功了，我真的很想看看一个一辈子油盐不进的主，怎么处理个问题。”　　 杨国昌说的是什么沈龙当然清楚，来普武之前，罗东刚跟自己说过新型权力犯罪模式，这才几天啊，就让他给赶上了……　　 “我要是去了，老弟再竞标成功了，我不成了帮自己人挣钱的主了吗？”　　 “你去不去你都是帮自己人挣钱的主，你跟姜海峰关系好是个人都知道。这事跟你师父汇报工作的时候提了一嘴，他老人家比我还高兴，他比我还想看你是怎么处理这个问题的，哈哈哈。”　　 “是人吗！你俩是人吗！”沈龙气急败坏。　　 “你怎么能这么说自己的师父呢？”　　 袁秋业就是在这，沈龙也敢怎么说，他跟他师父的相处方式可跟姜峰和雷克正不一样，袁秋业也和雷克正不一样，“你们早知道为什么不早提醒我？”　　 “怂了？你可真是变了老沈，举亲不避嫌，你得……”　　 “我怂你大爷的蛋，早提醒我我早帮老弟出出主意。”　　 “哈哈哈，气话可以说，你可别真这么干，落下话柄对你来说不是好事。你升一步不容易，你在这个位置上都多少年了，最年轻的副厅级干部不应该止步于此。”　　 “不用你个小处长提醒。”　　 “自己准备准备吧，要是成了，你得让别人相信老姜他们竞标成功是因为实力，而不是因为你。”　　 “滚滚滚，你说话真是越来越像个当官的了，跟你说话真球没劲，以后咱俩酒都喝不到一块去！”　　 ……　　 “这个身份是党员吗？”和慧看着一身正装的姜峰，很是满意。　　 “对外说是的。”　　 “那就带上吧。”和慧拿出了一枚党徽，别再了姜峰的胸前，“出席正式场合，越正式越好。”　　 好久没有佩戴党徽了，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姜峰总有种莫名的温暖，脱离了大队伍这么久，这一次，他好像真的是回来了。　　 “如果能把警徽再带上，那就更好了。”　　 “又想当警察了？”　　 “当了一辈子警察，不会干别的。”姜峰抬了抬腿，看看伤情回复的如何，“你之前是做什么的？看你这个年级，应该是从警校直接拉出的吧。”　　 “秘密。”　　 “这有什么可秘密的。”先前的很多同志的来路姜峰都清楚，武云杰是特警队拉出来的，方文是在警队内被选中的，潘明、齐东升、吕洋，包括岁数跟自己差不多的古勤，都是从警校拉出来的。　　 “秘密就是秘密。”　　 “有需要注意什么吗？这招标会会不会像电视里演的那样是个商业大派对什么的？需不需要我跟别人……交际？”　　 “想什么呢？这个是警局举办的，你以为让你去玩的啊？警局正式会议总参加过吧？”　　 “参加过。”　　 “跟那差不多，关你是不是什么大老板，到场地就开始排队，陆续接受检查进入会议厅，在自己的位置坐好，然后听领导们讲话，说一些规矩、要求以及以后规划巴拉巴拉的，然后竞标人员按照顺序上台陈述自己公司的产品优势，就结束了，回家老老实实等通知就行了。”　　 “哦。”这些姜峰就放心了。　　 但心还没放下，又被和慧给提了起来，“待会资料给你，排队的时候看看，准备准备上台陈述咱们的产品优势。”　　 “啊？我来？”　　 “男人都回家了，还让女人抛头露面啊？”和慧笑着戳了一下姜峰的腰，“不怕别人在背后戳你脊梁骨啊。”　　 “你不还说男人能干的女人都能干吗，再说了，我看你也不像是个甘愿当贤内助的主啊？”　　 “那是因为没有能让我愿意当贤内助的男人。”这句话多少有些伤感，但瞬间，和慧又恢复了本来的样子，“不过现在有了。”　　 “别别别，我可没那本事。”　　 “我不管，就要你去，这是任务要求，你说过你是来配合我的。”　　 没想到和慧还有任性的一面，“行，听你的。”　　 ……　　 到了警局的会议厅，还真的跟和慧说的一样，这会议厅门口一群身着西服的人提着公文包在门口排队。　　 莲山公安局不是没有进行过招标，但姜峰一般不会出席，也轮不到他出席，他更没空出席。　　 这都一次出现在这种场合，他甚至还有些紧张。　　 刚站到队伍里，姜峰突然看见远处一个人高马大，穿着一个白衬衫的男人走向了自己。　　 看到他，姜峰心脏都不跳了。　　 “今天穿的挺板正啊。”　　 “龙……龙哥，你咋在这？”　　 “县局同志邀请让我露个脸，我还想问呢，你怎么在这？消失几天了，你是连个电话都没给我打过，这回去可要扣你工资。”　　 “诶，诶。”　　 沈龙看向了他身后的和慧，“不跟我介绍介绍？”　　 “我……”姜峰指着和慧，吭叽了半天，“未婚妻。”　　 和慧倒是懂事，笑脸相迎，微微弯腰冲着沈龙伸出了手，“沈队好。”　　 “藏得够深啊老弟，这也没听你跟我提过了。”　　 姜峰知道沈龙是在跟自己撒气，一句话都没敢说，只剩和慧和沈龙在这假客套。　　 就像袁秋业和杨国昌说的，沈龙从没接触过跟利益相关的部门，他大线条的性格，也根本就不会在意这些。　　 在这个时间，一个出席招标会的领导与竞标人员寒虚问暖，还相谈甚欢，这文章，就这么来了。　　 ……　　 “都拍下了来了，程总。”　　 “等竞标结束吧。”　　 “明白。”　　 “光头那边安排的怎么样？”　　 “他说有点变故，因为今天下午，省厅组织的宣传学习队伍会去那家药企所在的乡镇。”　　 “这是好事，让他按计划进行。”　　 “那，招标会这边通知咱们的人全部放弃？”　　 “放弃，这标，必须是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