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不想他白白牺牲，那就把所有事情都告诉我，我直接去抓人，省心省力！”　　 “如果真有这么简单，孙毅为什么三年来都不知道尸体运毒的事情？”　　 这个假“孙毅”说得对，孙毅三年来给自己提供的信息都是一些莲山的小毒贩，从没提到过殡葬车的事情。　　 姜峰知道尸体运毒，还是因为法医林敏对孙毅进一步的尸检工作才猜到，并找蔡老八证实才确定的。　　 看来蔡老八说的对，消息贩子，只拿钱，不问货。　　 “我现在告诉你对你没任何好处，甚至可能让你直接丧失接触他的机会。你用命才换来了给他提供部署图的机会，你以为想接触他就是我告诉你他是谁那么简单吗？”　　 姜峰突然意识到了不对，“等等，那你是怎么知道尸体运毒的事情的？”　　 假“孙毅”笑了笑，“你不是猜到我是什么人了吗？那我就没必要告诉你了，记住，接下来，你每一步动作都要小心谨慎，不能让他察觉到任何风吹草动，如果他感觉到了任何异样，你就再也联系不到他了。”　　 “你……”姜峰还没说话，电话就已经挂了。　　 他现在也不因为这货随意挂电话而恼怒了，早就习惯了。　　 这次，姜峰从他的口中确认了那人的谨慎的行事作风，但他也听出了另一个消息——那辆车上确实有毒品。　　 不然假“孙毅”决不会联系自己。　　 按照这个结论去推理，那运毒人员是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为蔡老八他们提供毒品运输服务的。　　 姜峰不禁倒吸一口凉气，他虽然没有刻意的去查，但受过专业训练的缉毒犬都没有查出任何异样，就证明他们一定在运毒这方面做足了文章。　　 但姜峰不会按照假“孙毅”的去做，他有自己的计划，知道车上有毒品，就足够了。　　 姜峰关上了车门，打通了蔡老八的电话，他要跟蔡老八说些重要的事情。　　 “姜大警官怎么突然联系我了？”　　 这贱吧兮兮的语气，才是蔡老八本该有的样子。　　 “货已经出县了，问问你准备怎么收。”　　 蔡老八被吓得一愣，“姜峰！你疯了！你查货了？”　　 “例行检查同事工作情况，碰巧遇见了而已。”　　 “你……”如果现在给蔡老八测测心率，那结果必定是心跳过速，他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你妹的，姜峰，你不想挣钱老子还想挣呢！以后货不走了，你走夜路出意外别怪我没提醒你！”　　 姜峰可不害怕这些，“给你上头打电话吧，告诉他，以后我会不定时的验货，别以为不告诉我你们的路线我就查不到，部署图每周都是由我来制定的。”　　 “挂了挂了。”蔡老八不想跟姜峰争论，立刻挂断了电话。　　 姜峰会心一笑，看来自己的猜想全都验证了。　　 那么自己最后一个猜测，也是他最后一赌，就看蔡老八的表现了。　　 电话那头的蔡老八汗如雨下，后背早就已经湿透了。　　 他不住的抖腿，紧张到呼吸都有些困难。　　 蔡老八颤抖着翻开了手机，打通了那个他最不想主动联系的电话。　　 “肇……肇总。”　　 “什么事？”　　 “姜……姜峰查到……货了……”　　 “哦？”姓肇的语气倒没太多惊讶，“怎么，货拦下了？”　　 “那……那倒没有。”　　 “那就老老实实等着接货呗。”　　 “不是……”蔡老八支支吾吾地，他现在在考虑要不要告诉姓肇的姜峰让自己传到的话。　　 “姜峰是跟你说什么了吧？”　　 蔡老八即便如此紧张，也不忘献殷勤，“肇……肇总果然神机妙算。”　　 “说吧。”　　 “他说他会不定时的验货。”　　 “哈哈哈……”姓肇的突然笑了，“那就让他验，现在我就把车给他送过去。”　　 蔡老八一惊，“啊？”　　 “他肯定不止说这些，接着说你的。”　　 蔡老八听到姓肇的这么说，一时间都不知道怎么张口了。　　 “他……他还说，每周的部署图都是他制定的，别想着瞒着他走货，而且他随时可以调整，这话的意思，好……好像是在要挟咱们。”　　 “好！”姓肇的语气突然高亢了。　　 蔡老八则是一头雾水，这好个屁啊好，姜峰话里的意思不是随时可以截货吗？这怎么就成好事了。　　 “你就告诉他，让他放心，他缴的货绝不会少，他随时能验，只要他能做到，想怎么验就怎么验，但是……”　　 姓肇的故意拖了好久。　　 “他如果把货截走，那可就不是终止合作这么简单了。”　　 蔡老八更愣了，什么话都没说。　　 他看着已经挂断的手机发呆，拎不清姜峰跟姓肇的到底要干什么。　　 ……　　 挂完了电话，姓肇的不仅感叹，“这姜峰是个人物。”　　 ……　　 姜峰很快就接到了蔡老八打来的电话，蔡老八也将姓肇的话复述了一遍。　　 姜峰心中窃喜，看来自己又赌对了。　　 蔡老八上头的人权势巨大，这种高高在上之人，骨子里必有一丝傲气。　　 如果姜峰表现得太过软弱，那他以后就永远会被牵着鼻子走，如果以后姜峰没用了，那他就是个被随意丢弃的工具。　　 但如果姜峰表现得强硬，就会勾起他心中不服输的那股子劲，跟姜峰搏上一搏。　　 这些日子，蔡老八上头一直在借助姜峰的手，除掉莲山所有的竞争对手，那么他日后，必定会扩张自己的业务范围。　　 虽然，这绝不足以让姜峰抓住他的把柄，但这一步走出去，如果以后他们再要扩张，即便用不到姜峰，姜峰也必在他们的行动中占有一席之地。　　 到时候，姜峰就有接触他们的机会，就有了跟他们谈判的底气。　　 这就是姜峰自己的计划，他要将孙毅留给自己这个中间人的身份，提高到和蔡老八背后的人同等的地位，让他知道自己的重要性。　　 那么接下来，就是等待着扩张的到来。　　 姜峰正要发动汽车，突然收到了一通电话，看着陌生号码，本以为是假“孙毅”。　　 可接起电话，却发现是省厅尸检中心的同志。　　 “请问是姜警官吗？”　　 “是。”　　 “省缉毒总队接到你的消息，截查了一辆殡葬车，尸体刚刚在家属的陪同下进行了细致的尸检工作，并没有发现问题，省缉毒总队的同志让我通知你一声。”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