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帮是能帮，只是我现在看着混的是风生水起，但其实在整条线上只是末尾中的末尾，真想查，恐怕很难。”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蔡老八试探性的说：“你线是不是断了，要不你给我提供提供，我想办法给你连上……”　　 姜峰心里窃喜，但面色却十分嫌弃，“滚球吧，老子用谁也不用你。”　　 说完，姜峰便回到了车上，扔出了蔡老八的手机。　　 “话就说到这，我的号码你知道，查到什么，就告诉我什么，不说，就给我回去蹲号子！”　　 蔡老八站着原地，看着驶离桥洞的姜峰若有所思。　　 他的心里，一颗不知道是什么的种子——发芽了。　　 ……　　 姜峰独自一人驶在省城的马路上，想想刚才蔡老八的反映，他不免笑了起来。　　 “蔡老八啊蔡老八，本来还不知道怎么接上你们毒品的线，你倒是亲自送我嘴里来了，别急，等等吧。”　　 自言自语结束，姜峰不免又想起了孙毅。　　 那小子精明能干，选他去当线人的时候无怨无悔，为了不被干扰，二十八岁了连个女朋友都没谈。　　 三年来，孙毅冒着生命危险给自己送消息，从来没有一丝怨言。　　 可这么好的一个弟兄，就这么……　　 想着想着，姜峰的心里更加不是滋味。　　 车又开了不知道多久，扔在操纵台上的电话突然响了，看了看上边陌生的号码，以为是蔡老八想跟自己聊些什么。　　 “喂？”　　 “有人在调查你，小心。”　　 姜峰一脚刹车闷在了原地，不敢置信的看着手机上的号码。　　 “你是谁？喂！喂！”　　 他冲着手机大吼道，可电话，早就已经挂了。　　 赶紧拨了回去，可语音传来的提示确是空号。　　 没错的，绝对没错的，这就是孙毅的声音，就是那天让自己去拦截丧葬车的那通电话的声音！　　 可孙毅，已经死了……　　 还没等姜峰再思考，身后就传来了一阵刺耳的喇叭声。　　 “大马路上急刹车！你不要命了！”　　 姜峰赶紧发动汽车，挪开了位置，朝着法医鉴定中心驶去。　　 ……　　 此时的蔡老八也已经坐上了弟兄们的车。　　 “八哥，那人真是你们莲山的那个缉毒英雄啊，我记得你不是说当年就是他把你送进去的吗？”　　 蔡老八却没心思回答他这个问题。　　 “火葬场现在什么情况？”　　 “您进去之后，省城火葬场就被封了，警察调查了三天，就撤了。”　　 蔡老八心头一紧，“都调查了什么？”　　 “不清楚，现在正常运作，您也出来了，应该没什么事。”　　 “谁封的？”　　 “扫毒专案组的人，都是省厅的缉毒警察。”　　 蔡老八听到这个名字陷入了沉思。　　 也就是说姜峰的人调查了自己的火葬场。　　 而现在，火葬场一点事没有。　　 那姜峰到底是调查出了什么，没捅出来。　　 还是说什么都没调查出来呢？　　 这件事不能跟这些小弟们聊太多，蔡老八赶紧转移了话题。　　 “莲山那边怎么说？”　　 “跟你手机发给我的那些事情基本上没太大出入，姜峰先被任命为扫毒专案组副组长，紧接着就被调查，调查结束之后之后，就被送到了省看守所，现在应该是被调到省厅配合工作来了。”　　 蔡老八点了点头，又一次确定了自己心里的猜测。　　 他突然想到了一个人，他现在必须联系。　　 蔡老八一边拿出手机，一边吩咐小弟停车，并把他们都赶了下去。　　 “嘿，池总！”　　 “老八？怎么，听说被关进去了？这才几天啊。”　　 “遇到了个贵人，给我捞出来了。我入狱之后，池总怎么还是把‘眼镜蛇’的尸体发出了？按规矩来说，这一趟得停啊。”　　 “这事你怎么知道？”电话那头的池总，风轻云淡。　　 蔡老八赶紧转移话题。　　 “这边出问题，你那边没接到消息吗？为什么还要发货！‘眼镜蛇’现在可在警方手上！”　　 “那不过是个需要火化的尸体罢了，有什么大惊小怪的。”电话那头叫池总的男人云淡风轻的说道。　　 蔡老八则一头雾水，“什……什么都没有？”　　 池总微微一笑，电话中的语气却没有变化。　　 “你就别操那么多心了，咱们的规矩，货不到火葬场，出什么事，都是我出产方负责，跟你没任何关系。”　　 “姜峰这人，你认识吗？”蔡老八试探道。　　 “知道。”　　 听到池总直接回答，蔡老八装腔怪罪道：“尸体就是他劫的，他可是缉毒警察！”　　 “跟你说了，这事不用你瞎操心，真出事姓肇的会来找我，你一个当狗的，倒是关心起了家主人怎么做饭了。”　　 “你……”蔡老八被呛得火冒三丈，身居低位就得像这样忍气吞声。　　 “洗一遍嫌疑才能链条更加的稳固，还有，你是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这问题你还没回答我呢。”　　 蔡老八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回答。　　 而池总也没难为他。　　 “姜峰没你想的那么简单，挂了。”　　 蔡老八赶忙问道：“‘眼镜蛇’你杀的？”　　 “你话是不是有点多了！”池总的语气变得严肃了许多。　　 蔡老八只得收声，池总可不是个听着这般模样的善茬。　　 不然，他也不会不到三十岁就坐到了这个位置。　　 池总不耐烦的补充道：“知道你担心生意的问题，但你应该明白，让姓肇的知道你背地里跟我联系会有什么下场。”　　 蔡老八赶紧赔笑道：“池总真是会开玩笑。”　　 池总没再搭腔，挂断了电话。　　 他看着手机，漏出了略带深意的笑容，“看来两人已经联系上了。”　　 ……　　 姜峰来到了尸检中心，他今天就是要来拿杨国昌允诺自己的尸检报告的。　　 姜峰把警官证拍在了桌子上，“莲山县公安局缉毒大队队长姜峰，来取孙毅的尸检报告。”　　 “您稍等，我查一下……”工作人员说道，“不好意思，这份尸检报告您不能取。”　　 “为什么？”　　 “这……这……”　　 看工作人员支支吾吾地，姜峰也明白了什么，没再难为这个小姑娘。　　 气冲冲地走出了尸检中心，拨通了一个号码。　　 “谁？”　　 “杨国昌！你许我的东西我不找你要，你是不准备给我了是吧！”　　 “合着你求我办事，我还得撵着屁股后头给你办？我没工作的吗？”杨国昌语气也不软。　　 “行，那我现在跟尸检中心要，她为什么不给我！”　　 “她为什么给你？重要资料是你一句话就能拿走的吗？这事我负责，她就只能给我！还有，你能不能别老是不按套路出牌，你去之前给我打个电话会死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