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收拾满屋子都是臭的，联系上姜警官了吗？”　　 “联系上了，一会就到。”　　 “孙毅的尸体我已经帮你复原了，趁现在人还没到，认认真真地给他缝好。”　　 林敏也不会说什么好听话，只是点了点头，便回到了操作台按照王法医的吩咐认认真真地缝着尸体。　　 姜峰很快就赶了过来，冲到检验室里。　　 看着连门都不敲的姜峰，忙碌的王法医出奇的没有生气，只是伸手指了指里屋的门。　　 姜峰点了点头，跑了进去。　　 “查出什么来了？”　　 林敏放下手中的工作，将那片被风干了的字条递给了姜峰。　　 “这是从孙毅胃里取出来的一张未消化的字条，应该是临死前不久吃进去的。”　　 听到这句话，姜峰的眼眶瞬间红润了，语气因激动颤抖着，“我就说，我就说孙毅绝不可能平白无故的死。”　　 林敏不太会说安慰的话，指了指姜峰手里的字条。　　 “字条已经被腐蚀了，字迹不全，大概能看出来有个‘大’字还有一个模糊不清的‘可’字，不知道对你能有什么帮助。”　　 姜峰赶紧回过神来，认真的看着手上的字条，不知道该往什么方面去猜想。　　 “大……可……”姜峰嘴里念叨着，心里想着这些字与哪两个字有关。　　 他本能的想要给两个字加偏旁，但这种思想却让他错了错误的答案。　　 林敏趁着姜峰不注意，赶紧拉上了孙毅的裹尸袋，现在孙毅的样子，还是不让姜峰看见得好。　　 “尸体我和王老师已经做了最细致的检查，绝对没有任何纰漏了，尸检报告上所有内容均属实，要么自杀，要么吸毒过量。而他胃里发现的字条，只是额外信息，不会影响到尸检报告的任何结果。”　　 姜峰点了点头，“谢了，林敏。”　　 “这是我应该做的。”　　 道谢之后，姜峰便急匆匆的离开了。　　 “小敏，过来把这尸体检查一遍。”　　 “我不是还不能上手吗？”　　 “你现在只是不能署名，行了，别那么多废话，赶紧过来。”　　 “这就来。”　　 ……　　 姜峰将字条送回了省厅缉毒总队侦查处，自己留了张照片存在手机里。　　 杨国昌挺着大肚子，朝着档案室门口站着的姜峰走去。　　 “姜副组长现在知道按规矩办事了？”　　 姜峰白了他一眼，“行了，要不要，不要我拿走烧了。”　　 杨国昌赶紧拿了过来，看了看，“这是什么？”　　 “林敏从孙毅体内取出来的，你有没有可以联想到的和这两个字有关的人或其他什么东西？”　　 杨国昌看了看上边只能确定大致样子的几个笔画，完全没有任何思绪，“不清楚。”　　 “就知道你想不明白。”姜峰嫌弃的说道。　　 杨国昌倒没在意什么，姜峰这么数落自己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该回去了是吧。”　　 “可以交流的信息这几天我也都与你交流过了，没有待下去的必要了，工作还要继续，不是吗？”　　 杨国昌将证物递给了档案室的同志，拉着姜峰走了出去。　　 广场的角落，监控的死角角，杨国昌递给了姜峰一支烟，“下一步准备怎么做？”　　 姜峰接了过来，但却没告诉杨国昌自己和蔡老八合作的事，“走一步，算一步。”　　 杨国昌拿出火机，并没有递给姜峰，而是亲自为他点上了香烟。　　 “就知道你小子不会告诉我，像我这种保守的人，也干不了你这份工作。”　　 姜峰嘬燃了香烟，第一次感觉杨国昌好像并没那么招人嫌。　　 杨国昌抽了一口，“记住一点，你的另一面是假的，别让我再见到你的时候，分不清你是好是坏。”　　 姜峰吐出一口浓烟，“明白。”　　 “别越界。”仅仅只有三个字，杨国昌的语气却格外的严肃。　　 “明白。”　　 姜峰手中的香烟还没抽一半，就看到了省厅里驶来了一辆熟悉的车。　　 一位干练的老警察从车上下来，远远地就望见了角落里抽烟的姜峰。　　 他就在那一动不动看着，姜峰就立刻踩灭了手里的烟，扔进了垃圾桶里。　　 都不用他招手，姜峰就快步跑了过去，恭恭敬敬地敬了个礼。　　 “什么时候回去？”　　 “明天！”　　 “来我办公室一趟。”　　 “是！”　　 姜峰恭恭敬敬地跟在身后，一个中年人，一个县缉毒中队的队长，一个在省厅侦查处副处长面前都敢斗上两句嘴的姜峰，在这位老警察面前乖巧的像个孩子。　　 “现在师父都不叫了？”　　 姜峰一愣，没想到他会这么问自己。　　 “不……不是怕有人影响不好。”　　 老警察没再说话，面无表情的带着姜峰进了公安大楼。　　 “雷副厅好！雷副厅好！”　　 两人一进屋，便传来了此起彼伏的招呼声。　　 ……　　 蔡老八在后门处检查着什么，远远地也发现了那间新开的店面。　　 吩咐身边的小弟回去休息，自己穿过马路，走进了那家店面。　　 里边的人早就已经换了，而池清野不知道去了哪里。　　 “老板，来两沓纸钱。”　　 那人把纸钱装好，抵给了蔡老八，“池总已经回去了。”　　 蔡老八脸色凝重了许多，“他的货就在你这散？”　　 “如果你有疑问，可以去找池总。”　　 说完，那人便不再理会他。　　 蔡老八冷哼了几声，把纸钱扔到了地上，站在路边打起了电话。　　 “送的那两单货姓肇的出了。”　　 “正好拿他的货试试水。”　　 “你打算怎么走你的？现在我跟姜峰的联系已经被姓肇的绑上了。”　　 池清野笑了笑，“我省城的货肯定是你接，注意点我殡葬公司的车，少不了你的，而且，我这一份不需要你分姜峰一分钱。”　　 蔡老八眼前一亮，“还有这好事？”　　 他一直认为池清野会找好时机让自己跟姜峰谈这件事，可现在看来，好像池清野运货的事并不需要自已。　　 而事实正是如此，池清野的计划中，根本就没有蔡老八这个人，联系他，也不过是想让他稳住姓肇的那头罢了。　　 “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