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大哥，你演的真是太好了，我都差点信了，我觉着你应该去当演员。”　　 “多谢夸奖，任务完成三分之二了，进货渠道以及进货人已经都知道了，接下来，就要想办法搞清楚他们的正常消耗量了。”　　 姜峰把手上的名片递给了丁伟，上边写着的，是一家奶油经销商的电话。　　 “这个要怎么查？”　　 “我也觉得查不了，每家蛋糕房的情况不一样，如果正常卖，可能卖一两个月也接不到定制蛋糕的单子，这个没办法算。”　　 “那就先回去吧，等到晚上要轮到咱们去流动宣传了。”　　 “嗯，宣传工作别落下，先回去休息吧。”　　 回到酒店，姜峰让丁伟把今天调查到的事情都跟杨国昌汇报了，他坐在酒店里，看着桌子上自己买来的那瓶子奶油起泡器，这里边应该都是笑气。　　 他开始准备研究研究这个玩意。　　 他一各个的拆开，发现这个气瓶的头部，装的是一个一次性的压缩气瓶，气瓶接着头部的装置，按下开关气体混充入下方的瓶体，然后从奶油喷嘴喷出。　　 “原来下边这个大家伙不是气瓶，上边这个小的才是，我还以为整个瓶体里都是压缩气体呢。”　　 一次性压缩气瓶里的气体温度很低，有钱的就买一个这种奶油起泡器，没钱的就买一次性的气瓶冲入气球，等气体温度上升了再吸，如果对着气瓶直接吸入，口腔肯定会被瞬间冻伤。　　 那个大哥的儿子用的气瓶是三十三克的，但姜峰这个里边装的好像是八十八克的。　　 姜峰在网上查阅发现网上卖的奶油起泡器的标准规格一般的都是八克和十六克的气瓶，为什么自己这个会这么大？　　 姜峰突然明白了，这个瓶子就是为了贩卖笑气而生产的，并不是什么奶油起泡器，它只是具备奶油起泡器的功能。　　 “看来这笑气竟然有一整个配套产业链，这马坡是该管管了。”　　 姜峰给杨国昌发去了信息，把自己的发现都告诉了杨国昌。　　 不一会，杨国昌的电话就打来了。　　 “可以了，剩下的时间什么都不用做了，准备离开马坡吧，剩下的交给我们。”　　 “我很想把这个地方的运作方式给弄清楚，交易方式只是其中一环，他是目前唯一一个我见到的毒品产出和消费的统一的城市，我想弄清楚上游，弄清楚他们的生产配套。”　　 “你别想了，已经够了，你再深入调查，很有可能会暴露，而且，现在有人在马坡，你不能让他盯上。”　　 姜峰想了想现在在马坡的外人，还能让杨国昌知道的外人，肯定就是罗东了。　　 “你的消息是不是那什么罗处长告诉省厅的，所以你才会跟沈龙联系，用正式的方式给我们派任务？”　　 杨国昌一愣，“合着那天你说的一直跟你说谢谢的人是罗东？”　　 “应该就是他吧，他是干什么的？”　　 姜峰还不知道罗东的身份，但杨国昌清楚。　　 罗东来云省做什么杨国昌也清楚，他们的调查不知道会持续多久，但莲山闹得沸沸扬扬的黑警案子他们一定去调查。　　 如果让罗东发现姜海峰和姜峰如此相像，他一定会调查到底。　　 他的侦察能力连郝春雷都佩服，毕竟他调查的人物杨国昌和郝春雷都比不了。　　 杨国昌真不敢保证如果让罗东发现了这点，姜峰会不会暴露。　　 如果暴露了，那就完蛋了。　　 “我告诉你，姜峰，决不能再跟罗东有任何接触，离他远点。”　　 “我看他人挺不错的啊，怎么了，这人不是好东西？”　　 “你别管了，离他远点，这是命令！”　　 听杨国昌这么严肃，姜峰也不纠缠这个话题了，同意了杨国昌的话。　　 “但是，我还是想继续调查这件事，我发现这个东西和神仙水很像。我有种预感，如果神仙水出现在了国内，它有很大概率也会用到这种模式进行销售。”　　 “你为什么这么肯定？”　　 “因为神仙水和笑气一样，工序简单、原料管控力度模糊、而且，他也可以依托于互联网经济，我一定要弄清楚它。”　　 “神仙水大概率连生产地点都不在国内，我也告诉过你，他们这种模式很难被复制。”　　 “‘大概率’、‘很难’，这就说还有那么一丝的几率。老杨，哪怕一丁点机会咱们也不能放弃，这是侦查人员最基本的素质。”　　 杨国昌顿了顿。　　 “我会去调查，你等消息就好了。”　　 “我想自己去了解这种运行模式，就一天，后天一早可能都看不到你人我就离开了，这一天我能发现什么就发现什么，发现不了就算了，成不？”　　 姜峰真的有种预感，他也是刚才才发现这个问题，这种前置条件跟神仙水真的太像了。　　 “你真要去调查我也管不住你。”　　 杨国昌无奈的说道。　　 “那你说我为啥还要跟你商量呢？”　　 杨国昌笑了，姜峰也笑了，大半年过去了，他俩早就不是当初那个见了面就叮铃桄榔的冤家了。　　 “离罗东远点。”　　 “遵命，杨处长。”　　 姜峰挂了电话，看着桌子上被自己拆的七零八落的起泡器，他早就想好了该从什么地方开始调查了。　　 下游的销售方式已经弄明白了，剩下的时间，他想弄清楚上游到底是怎么把这些不符合传统规格的一氧化二氮气瓶和特制起泡器送到贩子手上的。　　 “小伟，休息了吗？”　　 “没有，姜大哥，还在想怎么写报告呢。”　　 “我跟你请个假，下午的流动宣传我先不去，我想去弄清楚一些事情，回头我跟你一块写。”　　 “不行……不行不行，姜大哥，你怎么能随便出去调查呢，我得跟着你，等下午流动宣传开始，咱们两个一组，跟沈队请示一下，咱们一块去调查。”　　 姜峰不想带着丁伟，这小子虽然灵光，但是没有经验，而且，真有危险他这小身板就是个累赘。　　 但姜峰也不想打击一个年轻人的热情，而且，现在他才是警察。　　 “好，就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