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接电话啊？”　　 姜峰都快急出病来了。　　 他又打了一次，电话那头突然接了。　　 姜峰没听到仇大爷的声音，他也没说话。　　 足足等了三十秒，电话那头还是没有声音。　　 姜峰立刻挂断了电话，抽出电话卡就丢到了车窗外。　　 “完了。”　　 姜峰把车扔在了路边，车钥匙直接丢进了下水道，换了一张新的电话卡，朝着他刚刚跟李蒙约定见面的旅馆走去。　　 开了一件包房，姜峰直接去了窗边，打开了窗户咳嗽了两声。　　 旁边的房间的窗户也开了。　　 “头儿。”　　 姜峰把手里的一个小袋子丢给了李蒙。　　 “这张内存卡了有赌场的录像，位置在西关的一处工地里，你想办法把这个内存卡匿名送到治安大队去，备份一个，明天也交给郝春雷。”　　 “头儿，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这哪是出事了，是出了很多事。　　 “明天最后一天，调研组就要离开了，你一定要在他们离开前把我告诉你的事全都告诉郝春雷。”　　 “明白。”　　 “现在行动上的事怎么样了？”　　 这几天姜峰已经是忙的不可开交，李蒙边检上的事他连过问的时间都没有。　　 而李蒙，不是那种掉链子的人。　　 即便姜峰给他安排了一系列的事情，行动他也丝毫没有落下。　　 “我到现在都没有见到从莲山来的酒水运输审批，但是我通过边检站的系统查到永清酒厂的原浆酒水订单一直都在继续，缅国的线人说那批酒送到了一个物流中心之后直接转运了出去，按您给的消息猜测是挝国，但我们在挝国的线人没有查到任何消息。”　　 “没有查到任何消息？”　　 姜峰有些不解，韩青当初告诉自己缅国的加工厂转移到了挝国应该不是假话，但为什么会查不到呢？　　 这个问题，姜峰现在没办法顾及。　　 “等惠清的事结束了再说吧，证据都整理好了吗？”　　 “每一单我都会提交到杨处长那里。”　　 “好，你早点休息吧，最近你可能联系不上我，等事情结束了我会去找你。”　　 李蒙心头一紧。　　 “头儿，您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顾好你自己，别让任何人发现你跟我有联系，明天的事别忘了。”　　 说完，姜峰就和上了窗户，离开了旅店。　　 ……　　 “老聂，看这七个姑娘，不错吧？”　　 聂建国坐在地上，眼神呆滞的看着铁丝网外的那七个妙龄少女。　　 “不要了，这几天挣的钱都给你，赶紧带着人走吧。”　　 说着，聂建国把身边的黑色袋子丢出了铁丝网。　　 “不要了？这多挣钱啊，你当保安几十年了，有这两趟下来挣的钱多吗？我人都带来了，你就做这最后一单。”　　 “我他妈说了不做了！不走我现在就报警了。”　　 聂建国突然怒了，站起身就骂。　　 铁丝网外的男人被吓了一跳。　　 “得得得，我走，我走还不行吗。”　　 聂建国等几人离开之后，突然哭了。　　 他打开手机，看着朋友圈里审核系统删都删不完的裸照。　　 身为穷人最后的尊严，彻底没了。　　 同样消失的，是他生的希望。　　 他脱去了自己的衬衣，凝成了一股绳，找了一棵歪脖子树挂了上去。　　 “苦日子啊，总算是到头了。”　　 这一刻，他再没流下一滴眼泪。　　 ……　　 “这个叫聂建国的人胆子是真的大，都敢放庞总的鸽子。”　　 “少说话，刚才看见他进来了，感觉是在运姑娘。”　　 “他要是在运咱们还逮不逮他？”　　 “在运就让他运，运到了庞总那会有人收拾他。”　　 两个人悄默默的往国境线上摸。　　 “我草！”　　 其中一个人吓了看见眼前的景象吓的一激灵，他这辈子还没见过吊死鬼。　　 “这……这这这，这有人上吊。”　　 吓得他嘴皮子都秃噜了。　　 另一位胆大的上去看了看。　　 “这不就是聂建国吗？”　　 “啊？死了？”　　 说到是聂建国，那人就不怕了，他正准备上去探探鼻吸，突然听到国境线附近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别动！警察！”　　 ……　　 陈奇没有家里人，父母很早就因病去世了。　　 中医世家最后都因为没钱看病而死，说来也真是悲哀。　　 王铭的父母虽然都还健在，但他确和家里人没任何联系。　　 父母离异，双双再成家，奶奶死后，就没有人再理会过他。　　 两个苦命人从小小开始就是同学，一直交往到了现在。　　 “赶紧上车。”　　 王铭把行李放到了后座上，坐进了车内。　　 “起子，怎么回事？海哥怎么突然就让咱们两个赶紧离开惠清啊？”　　 “我办了个挫事。”　　 “什么挫事？”　　 现在，陈奇是终于想明白为什么海哥会那么生气。　　 “海哥让我去调查华清堂的赌场，我去了，结果那里是个‘宰猪场’。我没意识到，赢了几百万屁颠屁颠的回来找海哥了，结果被人盯上了。有人跟着我去见了海哥，海哥应该是怕我没出事，让咱们先出去躲躲。”　　 王铭一愣，脸色瞬间变得焦急了起来。　　 “那海哥呢？海哥是不是也被发现了？”　　 陈奇还真没意识到这个问题，当时海哥的车也在，万一海哥也被盯上了怎么办。　　 “咱们不能就这么走了啊？好不容易遇见了个贵人让咱们能活出个人样，这出事了咱们溜了，万一海哥出事了，我下半辈子绝对睡不了一天安稳觉。”　　 像他们这种道上小混混，最大的特点，就是讲义气。　　 陈奇想起了当时海哥发现有人跟踪他们下意识就把他挡在身后的场景。　　 他知道，海哥是真的要保护他们。　　 “说得对，咱们得留下帮海哥，你赶紧给海哥打个电话，问问我们有没有什么能帮忙的。”　　 王铭想都没想立刻拿出了电话给姜峰播了过去。　　 “怎么关机了？”　　 “关机？”　　 两人脸色瞬间变得难看了起来。　　 “海哥，千万别出事啊！”　　 “庞总，刚才那通电话的信息查不到，这种无身份卡几年前就已经申请不到了，现在警察那边查三卡查的特别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