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二天是被一阵若有若无的声音给吵醒的。 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到红衣女子正站在我的旁边,低着头看着我。 红衣女子的头发就垂在我的胸口,有些苍白的脸庞正停在我的上方。 “啊” 看着红衣女子用这个姿势与我相对,我的身体本能的向后缩了一下,结果由于用力过猛,头部狠狠的撞在了墙上。 “哎呦” 我忍不住惊呼了一声,急忙伸手捂住了脑袋,不断的揉着,忐忑不安的抬起头。 结果当我再次抬起头的时候,却发现那红衣女子竟然消失不见了。 这让我整个人都感觉不好了起来。 大早上的就跑出来吓人?当真是不让人好过了。 我在心中嘀咕了几句,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发现天已经浮起一阵青白,渐渐变得亮了起来。 我摸了摸怀里的金丝手帕,确认还在我的胸口,这才从床上爬了起来,走出了门外。 当我走到客厅里面的时候,发现端木还没起床,这倒是有些反常。 经过这些天的接触,端木给我的印象是一个作息十分有规律的一个人,几乎很少睡觉休息,每天像是一个机器人一样,早早的就会起床,今天这是怎么回事?莫非是昨天跟那老道的对撞之下受了伤? 想到这我有些放不下心来,就走到了端木的门前,犹豫了片刻,最终敲响了房门。 “咚咚” “咚咚” “端木,起来了没?” 没人回答我。 这倒是有些奇怪,我趴在门上,耳朵贴着门听着房间里面的动静,发现里面没有一点的声音。 “端木?你还好吧?” 我疑虑的再次敲了敲房门。 依然没人回答。 我突然意识到有些不妥,莫非端木真的出了事情不成? 这种感觉刚一出现,就变得十分的强烈,我不敢耽搁,便用手狠狠的去推动了房门。 “被反锁了?” 我推动了几下,发现房门纹丝不动,应该是被端木在里面反锁住了,但是端木既然反锁了房门,却无人应答,我顿时急了起来,不再顾忌,对着房门狠狠的就是一脚踹出。 我一连蹿出几下,最后房门终于被我踹开。 我急忙冲进端木的房间,发现端木正蒙着头躺在床上蜷缩着身体。 “端木,你怎么了?” 我看着端木的身体背对着我缩在一起,难道真的是受了伤? 我急忙冲到端木的床边,伸手拉开了被子。 结果当被子被我拉开的那一刻,我愣在了原地。 被子的里面根本没有端木,竟然只是一些被堆成人型的衣服罢了。 看到这我心中一个咯噔,心中升起一种极为不好的感觉,端木这是要干什么?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测,急忙冲出了房间,跑到了院落里面,大声的喊着端木的名字,搜寻着端木的身影。 但是我一无所获。 我瘫坐院落的地面之上,心中无比的复杂。 端木究竟为什么要这样,他竟然真的走掉了,没有打一声招呼,我不由自主的怀疑他跟着我来的目的了。 他到底发现了什么,还是说他本就是抱着一些目的跟着我来这里的? 想到这我浑身一个哆嗦,急忙把自己贴身所带的布袋打开。 当我打开布袋以后,深深的松了口气,金丝手帕还在,祖传玉佩还在。 难道真的是我想多了不成? 看着手中的东西我沉思了起来,我希望是自己多想了。 但是事实是残酷的。 当我回到房间里面的时候,却发现黄皮箱子之前装着的那些东西,全部被翻了个遍,笔记没有丢失,但是那些碎玉和玉笛却消失不见。 我不敢相信这些是端木做的,但是事实就发生在我的面前,很明显,他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离开了。 看着眼前的一切,我的心像是被一把切刀不断的切割着,痛的开始有些麻木。 我在意的不是那些东西的价值,那些东西就算是宝,但是我这里只能是一些被藏起来的物件。 令我心寒的是端木的背叛,我真的很想站在端木的身前,亲口问一问,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 我以为我们是朋友,可以坦诚相待的那种,结果却只是我一个人一厢情愿而已。 我绝望蹲在了地上,整个世界似乎都把我给遗弃掉了。 我再也忍受不住内心的痛苦,双手捂着脸不争气的哭了起来,这究竟是怎么了,我的生活,我的命运,是怎么了,难道这就是爹爹所说的诅咒吗?它已经开始降临了吗? 就在我陷入绝望,感觉人生一片灰暗的时候,红衣女尸毫无征兆的站在了我的面前。 我没有畏惧,也没有心情去理会她,独自沉浸在悲伤之中,发泄着自己的委屈。 然而令我意想不到的是,这一次红衣女子竟然没有一如既往的麻木与冰冷。 她像是一个多年的老友一样,陪着我坐在我的身边,一动不动的看着我。 看着她的样子,我突然觉得很好笑。 我的人生还真的是失败啊。 干爹干娘和成名不知所踪,端木又叛我而去,现在只剩下我一个人。 不对,也不是一个人,还有一个不知道多少年的女尸,陪在我的身边,难道我是活人莫近?容易给人带来厄运? 我对自己的命运产生了怀疑。 这所发生的一切,似乎都是因我而起,成名他们变成这个样子,也是因为我。 然而我能做些什么,如果可以我真的很想结束自己的生命,结束这一切。 但是我不能这样,至少在找到成名和干爹干娘之前我不能这样,事情因为我而起,也要由我而终,我不能放弃。 想到这,我猛地抬起了头,看着身边的红衣女子,对着她说道:“既然你带来了诅咒,我也逃避不了,那么就让它来的更加猛烈一些吧” 当我的话说完以后,我发现女尸的眼中突然闪过一丝异样色彩,随后嘴唇突然动了一下,无比生硬的对着我吐出了一个奇怪的音律,那音律像是再说一个字,又像是在表达一种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