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浩:“奶奶去世时你多大?你哥哥怎么能不照顾、不出医药费。” 寒雪:“奶奶去世那年,我读初二下半年读初三。奶奶在叔叔的医院里去世的,叔叔看奶奶不行了,就叫我打电话给哥哥姐姐,哥哥说他出差在外地,姐姐也说她不在家。到奶奶去世后第三天出殡时,哥哥姐姐嫂子姐夫才来。 哥哥没问我钱的事,就姐姐和嫂子问我奶奶留了多少钱。我说留一万不到,还有不到四千,奶奶的医药费还没结。他们就没再说什么,从墓地上就走了。” 陈浩:“奶奶去世,晚上有人陪你守灵吗?” 寒雪摇摇头:“白天,学校里的老师和同学去过一次,叔叔和爷爷去过两次。” 陈浩:“你怕吗?” 寒雪:“因为钱剩的不多了,还有医药费没结,奶奶不能没有花圈,我就买纸和鲜花,给奶奶做花圈想省些钱,忙着扎花圈没想到怕。” 陈浩侧脸低眼看着寒雪:真想抱抱你!:“你后来生活费和学怎么办的?” 寒雪:“叔叔(杨老的儿子)算我工资,学费不够,叔叔借给我。” 陈浩:“你外面还欠账吗?我替你还,供你读书。你以后有什么难处,尽管对我说。我要是早遇到你,不会让你受这么多苦。” 寒雪看了陈浩一眼,伤感地摇摇头,眼里有泪光闪动:“不用了,你女朋友会生气的。我帮寺里抄经书,画佛画,师叔给我很多钱。借叔叔的钱,和医药费都还清了,还存了一些钱。” 陈浩:“我们已经分手了。不说这些不高兴的事了,说些高兴的事吧!” 寒雪:“嗯。” 陈浩:“你交男朋友了吗?” 寒雪摇摇头:“没有。” 陈浩心花怒放:“怎么没交男朋友?” 寒雪尴尬地笑笑道:“我在学校里,是过街的老鼠,女同学都讨厌我。连宿舍里的室友,都躲着我,她们约去逛街从不带我,他们也从不带男朋友去宿舍。她们的男朋友要是去宿舍找她们,她们都会对她们的男朋友发很大的火,然后尽快带他们离开。” 陈浩听到这里,哈哈地笑了起来:“她们是怕你抢她们的男朋友。” 寒雪:“我不会抢她们男朋友的,是她们太小心眼了。男朋友有什么好的,我又不要。” 陈浩开心第笑着:“你在学校没有男同学追你吗?” 寒雪:“有,我不喜欢他们,不让他们追我。” 陈浩哈哈地笑着。 雪越下越大,石阶上原本已经化了的雪,又落上一层。 寒雪:“这场雪有可能比上场雪大。” 陈浩:“天气预报,报是比上场雪大,看现在这样不大,也小不到哪去。” 寒雪:“明天要是下大了,拍些好看的雪景做相册。” 陈浩:“这里雪景很漂亮。” 寒雪:“嗯,你看那山沟里,有一片斑竹林,那里的雪景肯定也好。” 陈浩向寒雪手指的方向看去,雪茫茫的看不清楚。 寒雪推开院门,二人进了院子,寒雪带着陈浩进到东面的厨房,保姆正站在门前往外看。见二人回来了,边往边上让边说道:“终于回来了。” “阿姨,你怎么起床了?”寒雪边问边放下手里的菜接陈浩的筐。 陈浩慢慢地把筐放下。 保姆拿两条干毛巾给二人拍雪:“杨伯给我捶捶,现在不用力,已经不疼了。” 二人拍完雪,寒雪带着陈浩去后面屋,走时嘱咐保姆,过一会她来做饭。来到后面正房,里面没人。 寒雪对陈浩道:“他们在西屋,你去看看吧!” 陈浩答应着向西屋走来。到门前,听不到里面有说话声,他轻轻地敲了三下门,有脚步声传来,周楷打开门:“回来了。” 陈浩:“嗯!” 陈浩跟着周楷进到屋里,见正中这间屋里垒着两个大地锅,北面那间门关着,南面这间挂着一道门帘。周楷掀起门帘,陈浩也跟了进来。见大队长趴在一张单人床上,只穿了一条短裤,脚踝到颈部,扎了很多的银针,老人正在捻针。 陈浩在监寺身旁坐下,见老人上上下下,一次又一次的,有的针用捻,有的针用弹。后面,有的针扎的深,有的扎的浅。在陈浩进来大概半个小时后,老人开始起针。陈浩见针都起完了,大队长没什么异样,悬着的心才放下。大队长坐起身,舒展一下开始穿衣服。 老人笑着道:“没昨晚拔完火罐舒服吧?” 大队长舒畅地笑着道:“昨天一下就不疼了,浑身都能活动自如了,现在是酸的舒服。” 老人:“你明天早上睡醒的感觉又会不一样了。你胸前那块伤疤上的炎症,去医院做手术有风险,要是十年前的我,我用药煨针,一周就能给你扎好,现在年龄大了,手不灵活了,你没怕我自己都怕了。” 监寺:“寒雪能扎吗?” 老人摇摇头:“寒雪我从没让她动过针,只有给妇女扎针时,我才让她在边上,毕竟是个姑娘家。再说了,你这个伤疤的根,就在心膜上,轻了不能根除,略重一些,一针你就没命了。你当年是多危险呀,你们这些孩子呀,让人心疼,让人担心。我会把方法交给寒雪,让她勤加练习,她一但熟练了,就可以给你扎针了。不然,随着年龄,会一年比一年严重。” 大队长点头答应。 老人对陈浩道:“你去告诉丫头,让她多做些饭,你们今晚吃完饭再回去。” 监寺:“杨老,怎好每晚都打扰你,我们自己回去吃吧!” 老人叹口气:“什么你麻烦我,我麻烦你的,能聚到一起就是缘分。你张嘴闭嘴的麻烦,你还出家修行的人呢,比我还世俗。” 监寺见老人这样说笑着道:“杨老,只要你不嫌烦,我们没事就来你这蹭饭吃。” 老人:“说定了你们没事就来我这里吃饭。” 监寺:“好。” 陈浩见今晚又在这里吃饭了站起身:“我去帮寒雪做饭。” 老人:“去吧!” 陈浩打开门,外面的大雪正纷纷扬扬地下着,地上已经落了厚厚一层,陈浩冒雪来到厨房,见寒雪和保姆正在做饭:“寒雪。” 寒雪转过头:“针完了吗?” 陈浩:“针完了。爷爷留我们在这吃饭,我过来帮忙做饭。” 寒雪:“已经做好了,你叫爷爷叔叔他们过来吃饭吧!” 陈浩答应着,转身准备去西屋。 寒雪:“你站门前叫,他们就能听到了。” 陈浩答应着在门前叫了周楷,听到周楷回应,陈浩回过身帮寒雪把菜往桌上端。六菜一汤,热气腾腾,香气扑鼻,在这大雪纷飞的深山里,让人的身心一下都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