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偷偷瞥了冷凝霜一眼,心中暗暗期待她也已经睡着。没想到却正好对上了她亮晶晶的眼睛,她甚至还冲我微微一笑,“醒了?” 我无地自容的道,“不好意思,你怎么不叫醒我。” “没什么,你大概是真的累坏了。”冷凝霜道,“而且睡得很沉,我也不忍心叫醒你。” 前排的二窝囊鼾声大作,因为担心方家情况的方通和方悦则全神贯注地盯着前方。 我正好趁机向冷凝霜打听道,“我有件事要问你,你听没听过炼魂之术?” “炼魂之术?”冷凝霜脸色大变,“你怎么会想起问这个?” 一旁的方悦更是道,“方寸哥,炼魂之术乃是最为阴邪的术法,乃是禁术之一,你千万别对它感到好奇。” 我低声道,“我不是好奇,而是听魔魂提到了这个名字,而且看样子,魔魂似乎对它十分忌惮。” 冷凝霜轻声解释道,“炼魂之术乃是一种利用阴阳转合之术,将魔魂强行融入自己体内的邪术,一旦术法成功,修习者便会大大增强实力,但这种术法却非常的凶险,稍有不慎便会引发极大的灾难,所以及早之前就被列为禁术,是不允许人修炼的。” 我继续问道,“那么如果有人想要修炼,会从哪里下手呢?” 冷凝霜道,“既然是禁术,世上早就没有对它的任何记载,也根本就无从下手修炼吧?” 可听吞元的口气,应该有人正在暗中修习炼魂之术,而且他的目标应该就是吞元,所以它才会如此的害怕,宁可躲在我的体内不出来,也不愿意成为别人术法的牺牲者。 我忽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这个在暗中修习炼魂之术的人,该不会就是方家的人吧? 我情不自禁地想到了那个与我一样,在火灾中存活下来的幸存者。 难道是他? 方悦小声道,“在四大家族之中,炼魂之术是连名字都不能提的邪恶书法,据说一旦提及,邪魔便会找到你,引诱你走上不归路,总之是很危险的存在。” 我忍不住道,“那你还提?” 方悦道,“我小的时候自然不敢提,但现在已经长大了,明白了书法在心,只要摆正自己的心思,任何邪魔都无法浸染,自然便不怕了。” 冷凝霜有些担心地看着我,“魔魂为什么会突然对你提及炼魂之术?会不会是在故布疑阵,想要引你上钩?” 我上不上钩,对吞元能有什么影响呢? 我实在想不通这里面的关系。 车子一路疾驰,中途在服务区休息的时候,我悄悄将冷凝霜叫到一边,把心中的疑惑全都告诉了她。 冷凝霜道,“你怀疑方家有人在修习炼魂之术?这怎么可能呢?既没有古籍参照,又没有任何人指点,从哪里学得修习之法?” 我平静地道,“办法都是人想出来的,只要肯下苦功夫,这世上有什么事是做不到的?” 冷凝霜道,“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对方的目标应该是你,这些年为什么会一直相安无事呢?” 对呀,他难道不应该对我动手,将吞元抢走吗? 我百思不得其解地道,“或许这中间出了什么事儿?要是我能找到那些遗失的回忆就好了,也免得问题一个接着一个,我却始终找不到答案。” 冷凝霜道,“或许这就是将你记忆封印之人的目的,他并不想让你想起那些,否则他的计划还怎么实施?他能耐住性子等待这么多年,可见正在布一局大棋,等他再次出手的时候,一定会引发极大的事故,最好的办法就是先将他找出来。” 说来简单,做起来可就难了。 我无奈地道,“这也只是我的一点儿小想法,也不知道能不能当真。” 冷凝霜柔声道,“你这个人呀……不管做什么都喜欢凭感觉来,几次死里逃生化险为夷,既然如此,不如就凭着感觉继续往下走,不论出什么事儿,我都会守着你的。” 我听着一怔,随后便笑了起来,“守着我?夫唱妇随吗?” 冷凝霜脸色微红,有些难为情地道,“才正经了几天,便又开始胡说八道了。” 我低声道,“谁胡说了,你难道忘了,我们可是有婚约的。” 冷凝霜道,“什么婚约?我怎么不知道。何况当初传言你已经死了,婚约自然也就作废了。” 我立刻道,“谁说的?我这不还好好的吗?” 冷凝霜正要开口,二窝囊忽然闯了过来,“行啊,你们两个在这儿你侬我侬的,放着我们在一旁吹冷风。方寸大兄弟,过去真没看出来,你还是个见色忘义的人,有了女人兄弟全都靠边站。” 来得可真是时候! 所有的好气氛都被他给破坏了。 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冷凝霜则道,“我先回车里了。”说着便转身离开。 二窝囊凑过来道,“你们两个在这儿偷偷摸摸地腻乎什么呢?” 我不悦地道,“会说话吗?什么叫偷偷摸摸,我这是光明正大好不好?” 二窝囊哼了一声,“你是不是变心了?之前不论出了什么事儿都会和我商量,这会儿却跟我藏着掖着的了,你个负心薄情的陈世美!” 我无语地道,“主要我跟你说,你也听不懂啊!” 二窝囊不服气地道,“你说都没说,怎么知道我听不懂!少门缝里看人,老子一身的好本事,说出来怕吓着你。” 我轻声道,“那我问你,炼魂之术是什么东西?” 二窝囊歪着脖子想了想,“炼魂?和炼乳是一个东西吗?” 我就知道自己是在对牛弹琴。 气得我也是转身就走,懒得再和他说一句话。 在服务区吃了一盒盒饭,大家填饱了肚子再次上路,当天深夜便赶回了北京。一到茶馆,只听里面一阵安静。我上前拍了拍门,没一会儿里面的灯就亮了。 开门的是老赖,他弓着腰小心地打量着我,脸色显得有些诧异。 听到声音的大吉也冲了出来,一见到我,立刻高兴地扑了上来,“方寸哥,你可算回来了。” 我四下打量,却不见方家的人,顿时有种不好的念头浮了上来,“方家人呢?”。